又依依不捨的看了程果最後一眼,眾人便離開了神殿正廳。

倒也不是沈星河絕情,而是他很清楚此刻的自已早已沒了退路。

如果說兩個月前的他還是個無所羈絆,被整個世界都遺棄了的浪子,那此刻的自已已經沒了選擇。

且不說現在世上有多少人正和自已一樣,承受著離別之痛。眼睜睜看著自已的父母、子女或者戀人,變成了和程果一樣活生生的軀殼。

哪怕就是在他自已身邊,也有了太多情感的絲線。

曾如父親般照顧自已的老師,現在還下落不明。

楊怡、許壯壯,杜宇、甚至還有交淺言深的海蒂,還在追隨自已為拯救世界而奔忙。

當然還有用命為自已試藥的師孃,和救了自已性命,為自已治好了不治之症,又將全族性命託付給自已的老族長。

當然,還有仍在苦難中的程果……

不知不覺間,自已已經揹負了太多的使命,已經有了足夠支撐自已走下去的理由。

【所以,無論付出怎樣的代價,這一次我不能輸!】

沈星河的目光愈發的堅毅。

……

繞過正殿,在並蒂蓮的另一個側,稍小那朵花苞形成的神殿中央。

沈星河終於看到了被擺放在花蕊間高臺上的水晶頭骨。

那頭骨果然美得無可方物。透明到如同不含一絲雜質般的水晶,看上去渾然天成,沒有半點瑕疵。

與正常人類的頭骨相比,她後腦略長。但絕沒有像圖冊中描繪的那樣,長到類似“異形”的腦袋那麼誇張。

僅僅像是古代人盤頭時常留出的髮髻,看起來精緻小巧。

除此之外,幾乎與地球上正常人類的頭骨別無二致。僅是鼻骨高挑了些,臉頰處明顯收窄,下巴也更尖,光看骨頭就讓人聯想出蛇蠍美人般的面容。

“所以,我要怎麼做?直接對著它的眼睛看就行嗎?”

繞著高臺端詳了一週,沈星河不明所以,只好開口詢問一旁的老組長。

“是的,您只需要在特定的時間,將水晶頭骨放在神殿上方照射下的那道陽光中,然後再凝視著它的雙眼就可以了。

這透明的頭骨,會將太陽發出的可見光散射分解。以各種不同的頻率的光線,對映入您的眼內......

您知道的,可見光本就是電磁波的一種形態,這種電磁波會與您的腦電波相互干擾,共振。

如果您真的是那個滿足條件的人。理論上,這樣應該就能直接接受到上神想要傳遞給您的資訊。“

老族長解釋著,眉間卻閃過一絲猶豫。

“理論上......應該.....”沈星河眉頭微蹙,聽出了老族長似乎話裡有話。

”如果有什麼顧慮,您不妨直說。風險與機遇並存的道理,我也明白。

再說了,就咱們現在的處境,無論有怎樣的風險,咱們也得嘗試嘗試不是?“

聽了沈星河的話,老族長原本侷促的表情,有了一絲好轉:

“倒也並不一定真的存在風險,我只是有些擔心而已。

畢竟,之前記載的都是傳言,這也是老身有生之年的第一次嘗試。到底會發生什麼,我心裡也不清楚啊。“

說著,老族長也緩緩嘆了口氣。當他再度望向水晶頭骨方向,想要為沈星河詳細講解記載中的傳聞時。

突然臉色大變,手指著水晶頭骨的方向,一口氣憋在嗓子裡,半天說不出話來。

只見說話間,當眾人注意力都被老族長所說的風險吸引時。

那許壯壯居然已經用雙手捧起了水晶頭骨,將它放置在陽光下,目光還死死盯著頭骨黑洞洞的眼睛!

陽光透過神殿頂部花瓣間的空隙,成60餘度的夾角照射在水晶頭骨上。晶瑩剔透的水晶頭骨內部,瞬間折射出五顏六色的炫光。

那陣陣炫光順著水晶頭骨的眼睛激射而出,在許壯壯臉上形成一片片斑駁的圖紋,那情形簡直和武俠小說中,因為練功而走火入魔時的場景如出一轍!

正當眾人目瞪口呆的站在原地,大氣都不敢喘一口,看著許壯壯會有怎樣的反應時。

那死胖子居然又若無其事的將水晶頭骨拿了下來,抱在懷裡左右端詳。邊看還邊在嘴裡嘟囔著。

“如果兩個人頻率不同,無非就是雞同鴨講,誰也聽不懂誰的話唄。

這不就和盯著一塊普通石頭看沒啥區別,咋還能有風險呢?“

老族長見狀微微一愣,隨即衝上前去一把抱過許壯壯懷中水晶頭骨,火冒三丈的罵道:

“幸好你足夠愚蠢!

相傳,但凡血脈精而不純的人與之對視,那便不僅無法獲取到生命之神的傳承,甚至可能因為腦電波受到干擾,引起大腦嚴重損傷,變成和程果一樣的活死人!。”

許壯壯聽了也是瞪大了眼睛,想想自已剛才的舉動也忍不住有些後怕。

沈星河自打進了神殿,心情原本就極為煩躁,此刻看到許壯壯一個勁的搗亂,乾脆提起他的後領,一把扔給一旁的杜宇,沒好氣的說道:

“看緊他,要麼就直接把他吊起來,省的過兩天還得老族長費事!”

杜宇聞言,一把摟過許壯壯的膀子,連拖帶拽的拽著他朝神殿角落走去。

然而,許壯壯的行為雖然太過冒失,卻也給了沈星河不少的提醒。

他從老族長手中接過水晶頭骨,左右端詳著,回想著老族長剛才說過的話。

“族長大人,您剛才說但凡血脈精而不純的人與之對視,不僅無法獲得傳承,甚至可能損傷大腦?”沈星河問道

“是的,如果像您一樣血統高貴,血脈精純的人與之對視,就能獲得傳承資訊。但類似於您旁邊這位小姐,恐怕就不行。

剛才好在是那個年輕人的血脈完全沒有半點潛力,所以根本無法引發腦神經的共振。如果換做她,恐怕就很有危險了。“

沈星河看了一眼身旁的楊怡,在林子裡時,他就曾懷疑自已和楊怡有著什麼共同之處,為什麼所有人都聽不見那奇怪的風聲,就只有他們倆人聽得一清二楚。

此時看來,兩人的血脈間似乎確實存在著某種關聯。

這些想法在沈星河腦海中一閃而過,沈星河剛要再開口詢問,卻聽一旁的楊怡忍不住搶先問道:

“如果我的血脈靜而不純,存在風險。那你怎麼確定星河的血脈就是又精又純呢?

精和純之間本來就沒什麼明確的分界線,如果他的血脈僅僅是比我精純一點,卻也沒達到引發共振的效果,那豈不是說一旦接受傳承,星河也有著損傷大腦的風險嗎?”

“是的……這正是我所擔心的……”老族長沉聲說道:

“我們所謂的血脈,說到底不過也是基因的一種表現形式。

雖說我和我的族人對基因無比敏感,能夠大致感受到您的基因排序。但畢竟沒有親眼見到過神的基因究竟是怎樣的。

說實話。神子大人,您的基因序列理論上已經足夠混亂了,甚至可以說是有史以來最接近神明的生物,幾乎已經達到了人類能夠達到的混亂的頂峰!

但這種混亂究竟與真正的神明還有多遠的距離……能否達到與神共振的需求。

沒有人知道……就連我也不能確定……”

“等等等等……基因混亂?”沈銀河被說的有些迷茫。

“剛不是還說我血脈精純,血統高貴嗎?怎麼一眨眼又變成了基因序列最混亂的人!

我理解的血脈純淨,指的不應該像是歐洲貴族那樣近親結婚,好讓基因不與下等人混合,變得更加單一嗎?”

沈銀河雖然對生物學不怎麼在行,但最基本的理論他還是知道一些的。再看一旁的楊怡也隨聲附和著,他話也說的更有底氣了些。

老族長一時間被問的啞口無言。

正當他思索著該如何用人類文明現有的生物學理論,跟二人解釋清楚時。

一旁的達芬奇瞄了一眼手錶,終於看不下去,開口說道:

“其實這並不矛盾。

生命之神用自已身體上不同的基因,創造了世間萬物。

所以你能看到,在世上最複雜的兩個物種中,爬行類動物更接近於他的下半身,哺乳類動物更接近於他的上半身。

除此之外,還有昆蟲、魚類、各種各樣的植物等等,既然能夠創造出這千萬種生物形態,一定證明神的基因是複雜的、多樣的。”

說著,達芬奇將目光投向了楊怡。

“你是生物學博士,一定對雜種優勢這個詞,並不陌生。

基因越混雜的生物,在自然界的競爭中就越佔有優勢,也越有進化的更加完美的可能。

相反,基因過於單一的生物,則必然被淘汰。

人類的基因片段中就普遍包含了老鼠、豬狗、牛羊、虎豹、猴子、黑猩猩等多種動物的基因序列,除此之外,甚至有些片段還與香蕉、西紅柿、獼猴桃等水果類似。

而恐龍的基因雖不及人類複雜,但在爬行類動物中也足夠混亂。

我想這也是恐龍和人類能夠在過去的時代稱霸地球的重要原因之一。”

達芬奇停頓了一下,又將目光轉向沈星河。

“如果我們把神看做最優秀的生物,或者說把神的基因看做最完美的進化終點。那這樣兩種邏輯,是否在某種程度上,不謀而合了呢?

所以,基因的混亂程度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你的血統是否更加精純,更加接近神明!

而你……我的兄弟,你就是那個人類族群中,血統最為純淨的……雜種!

這樣的解釋,夠明白?”

達芬奇攤了攤手,又抬頭看了看照進大殿中的那縷陽光。

所有人都驚呆在了原地,就連牆角騎在許壯壯背上的的杜宇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

趴在地上的許壯壯抬著頭,目光呆滯。不一會,他雙手抱頭痛苦的哀嚎,打破了大廳的寂靜:

“我親愛的老祖宗,你們都幹了些什麼……基因裡有那些個禽獸就算了,為什麼連香蕉和獼猴桃你們都不放過!”

一瞬間,這具有強烈畫面感的一句話,將沉思中的眾人全部拉回了現實。

沈星河反應了過來。他強忍怒火,考慮要不要用達芬奇這二貨的腦袋,測試一下自已手中的水晶頭骨的硬度。

但又掂量了下水晶頭骨的重要性,只好作罷。

楊怡被許壯壯一句話羞紅了臉,怒氣衝衝的朝牆角的陰暗處走去。

杜宇眼看楊怡走來,知道是自已的失職,趕緊加快了拳頭揮舞的頻次。而身下的許壯壯伴隨著擊打頻率,殺出一聲聲殺豬般的哀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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