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河轉過身,踩著柔軟的草原,一步一步走上了一旁連綿起伏的山坡。

‘相信自已,看清現實……’

他看著眼前的景物,牢牢記在心底,然後緊緊閉上雙眼,將每一個細節復刻進了腦海。緊接著一座氣勢恢宏城堡的輪廓,在他腦海中漸漸清晰。

“成了!”

沈星河激動的睜開雙眼,一陣寒風吹過,面前的草地上仍舊空空如也。

半人高的綠草被風吹的像是笑彎了腰,就連咧咧的風聲都刮出了嘲笑的味道。

“這他媽的什麼情況?難不成是因為我想象的太過粗糙?細節不夠?”

心裡盤算著,沈星河再度閉上了雙眼,這次他回想著自已在電影中看到的古羅馬大教堂的樣貌,回想著城堡的所有細節,每一磚一瓦,每一座箭樓甚至每一面旗幟,都在腦海中一一浮現。

“這次總行了吧!”

他又一次猛然睜開了雙眼。然而,面前的空地上依舊連個土堆都沒壘的起來。

這次風颳的更急了,整片整片的綠草似乎都笑趴在了地上……

“我擦嘞,不是說就是動一動念頭那麼簡單嗎?什麼相信自已,認清現實!這描述的也太寬泛了,一點指導意義都沒有啊!”

沈星河撇嘴在心底抱怨著,剛想再去問問海蒂有沒有什麼詳細點的學習心得。但回過頭,看那女人被累的精疲力盡,此刻正一動不動的睡的正香,想來終究是為了自已才成了這副模樣,實在不忍打擾。

再加上那白衣逼王教育自已不要依賴別人的話,不停的在耳邊迴盪。他一咬牙,乾脆放棄了這個念頭,自已繼續嘗試著練習了起來。

可半個小時過去了,哪怕自已動手現挖應該也能挖出個半米來深的大坑了,可這單純靠想,想了半天,面前的的草地依舊還是半小時前的樣子。

“媽的,即便是夢裡,好像也不是我想怎樣改變環境,就能怎樣改變的吧……不然哪還有做噩夢這一說啊?

要真能想啥來啥,那豈不是夜夜春夢?在夢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了?”

沈星河心裡嘀咕著,越發覺得海蒂的話實在太不科學。

又嘗試了幾次,每次閉上雙眼都是滿懷期待,而每次睜開雙眼都是失望至極。

“媽的,這怎麼可能做得到!最後一次!要是再不行就去把那傢伙叫醒!大不了就承認自已本事差,悟性低!也總比在這浪費時間強!”沈星河撇撇嘴,乾脆對海蒂的話產生了懷疑。

然而當他最後一次半信半疑的睜開雙眼時,眼前的景物竟真的發生了變化……

只是,似乎和記憶宮殿沒有半毛錢關係。沈星河居然憑空在草地上變出了一個大活人!

只見那人帶著黑色的兜帽,看不清長相,一張寬大的黑色斗篷完完全全覆蓋了全身。

他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似乎與整片草原融為了一體。可他身後的天空中卻黑雲滾滾,其間甚至夾雜著電閃雷鳴。

風似乎刮的更加凌冽了,吹的那黑衣人身後的斗篷獵獵作響。

“看氣場,這傢伙來者不善啊……這玩意難不成是我潛意識創造出來的?”

沈星河心裡盤算著,回過頭看一眼熟睡中海蒂的方向。

海蒂依舊安靜的在躺椅上熟睡著,沒有絲毫反應,似乎完全沒有感知到危險的來臨。

“難不成是我想多了?”

他相信,如果自已此刻真的置身於危險當中,海蒂一定會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就這樣一邊安慰著自已,一邊來回踱步,緊盯著那黑衣人的下一步動作。

只見那男人似乎不想被他看清楚真實容貌,刻意拉低了兜帽的前沿。

“恭喜你擺脫了他們……所以,我們終於還是見面了。”

聽了黑衣男人說出的話,沈星河才知道,這傢伙的出現和自已的想象沒有半點關係。

而且聽他話裡的意思,似乎他的出現和自已擺脫窺密者文明的檢視有些些許因果關係。

’難不成他在忌憚著自已潛意識最深處的那個窺密者?忌憚著那個白衣沈星河?……還是說,只有自已擺脫了那個夢境文明的控制,才會對他造成威脅,才有資格見到他?’

沈星河在心底不斷揣測著,嘴上卻風輕雲淡的說道:

“聽你的語氣,你很不想見到我?”

“是的,當我見到你時,就證明我計計劃已存在了失敗的機率。”黑衣人語氣依舊平靜的回答。

’這話說的倒像個陰謀家’

沈星河不解的問:“那你還來找我幹嘛……”

“如果不來找你,我失敗的機率就會更大。所以,我只能來找你,嘗試著將你當做我的棋子,達成我不可告人的目的。”

“……棋子,不可告人的秘密……”

’這特麼……好直白的陰謀,當我是白痴嗎?’沈星河嘴角不住抽抽動。

“不必驚訝,作為未來很長時間內,人類文明的核心人物。其實,每個人都在把你當做自已的棋子。

聯盟政府也好,共濟會也好,仟慮也好,我也好,甚至整個地球文明,每個人都在試圖利用你,達到自已的目的,這一點並不需要隱瞞。”

“這……這話說的我竟無法反駁。”

沈星河皺著眉頭:“這人究竟是誰?這第一次以這種方式進入夢境,怎麼好像捅了生人窩一樣。剛走一個又來一個……

難不成他和那個白衣一樣,也是門後的人?

不對,大門已經被海蒂摧毀了,她既然說了對方一時半會不會找到自已,那無論如何不該這麼快。

難不成是海蒂和達芬奇的同事?共濟會那邊的?”

“不,不必猜測了,都不是,我很可能……是你們的敵人。”

他居然也能聽到我腦海裡的聲音!沈星河心頭一驚。但聽了對方的話,他又感到有些啞口無言。

【敵人?什麼人會當面稱自已為敵人?這不是他白痴,就是真的把我當成白痴了好嗎?】

沈星河大腦短暫的空白後,忍不住在心中吐槽。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驟然一變,渾身的肌肉因為警惕迅速緊繃。

“敵人?難不成你根本不是地球人!”沈星河問道。

“是的。”對面的黑衣人幾乎沒有任何遲疑的回答。

地外文明!?

他們居然來和我直接對話了?他們究竟要幹什麼?

沈星河大腦飛轉,不由自主的又向後退了半步,拉開距離,內心中警鈴大作。

更可怕的是那黑衣人居然完全沒有否認自已的身份!讓十五億地球人成了現在這副模樣,讓整個人類文明陷入恐慌,此刻他居然看起來有恃無恐的站在自已面前,還大放厥詞的當面說要利用自已!

沈星河氣到甚至覺得有些想笑!

“你特麼是怎麼進入我的夢境的?”

沈星河試探著問道,但話問到一半。他突然想到了海蒂進入自已夢境的方式!

“難道他也……!”

沈星河渾身一激靈,猶如遭到了晴天霹靂一般。他難以置信瞪大了眼睛,下意識摸向了自已屁股,咬著牙狠狠地吐出兩個字!

“畜……畜牲!”

“不不不,我不需要用那麼低階的方式。”

黑衣人連忙擺手解釋道。

“每個人做夢時都會釋放出不同頻率的腦電波,這不過也是電磁波的多種形式之一。所以,只要能讀懂電波的內容,哪怕在千里之外,我也能進入你的夢境。”

沈星河撇嘴看著他,臉上寫滿了不信任,卻又沒有任何證據。

“那你費勁巴拉的來夢裡找我,究竟要幹什麼?”沈星河疑惑的問道。

“幫你。”黑衣人的回答極為簡潔。

說著他右手輕輕一揮,整片草原都為之震動了起來。遠方的大地在沈星河震驚的目光中緩緩後退,不出半分鐘,兩人不遠處的地面如同破碎的畫布般被撕裂出一道深不見底的裂痕。

那裂痕隨著黑衣人手腕的發力不斷的擴大,最終擴充套件到足有兩公里的寬度。兩側更是蔓延到視野的盡頭。整條裂縫如同橫亙非洲的大裂谷般,在大地上留下了一道深不見底的傷痕。

沈星河難以置信的朝谷底看了看,只見稀碎的土塊不斷從裂縫邊沿墜落著。就連遠方,流向天邊那蜿蜒的河流都被硬生生的從中截斷,跌入深谷。

就這一幕,若不是沈星河之前就見識過海蒂那翻手間就能平地起高樓的手段,一定會被嚇的跌坐在地上。

沈星河迷茫的皺著眉頭,雖然不知道這黑衣人突兀的亮出這爆炸性的一手,究竟想要怎麼幫自已,但單純一個“幫”字就讓他有些難以置信。

“大哥……你……是不是對【敵人】這兩個字存在什麼誤解?”

沒想到,這句話竟讓面前的黑衣人微微一愣,語氣有些不確定的回到:

“我已經學了好久,應該對地球上各種語言的發生和意義有了最基礎的認知了解……我想我的理解應該不會有錯。”

沈星河不解的看著對面,半晌後苦笑著問道:

“那你……為什麼要幫一個自已的敵人?”

“當然是為了達到我自已的目的。

但……我的追隨者們告訴我,目的有時是不能隨便告訴別人的。所以我專門在目的前加了不可告人四個字,以便於你進行更好的理解。”

黑衣人理直氣壯的說著,似乎其中的邏輯本該這樣。

【真是個品行高潔,誠實貼心的敵人啊……】沈星河發自內心的讚歎。

【這特麼要不是發生在我自個身上,我自已都得覺得自已才是那個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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