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聲驚呼非同小可,眾人聽後也顧不上再作討論,趕忙回過心神,又將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眼前的這具人偶上。

沈星河深吸一口氣,用手電照射著它癱軟在地上的雙腿,正彎下腰要去檢視。

卻沒想到,許壯壯終於還是飛起一腳,以羅伯特卡洛斯般的腳力,一記大力抽射,將人偶踢飛出去好幾丈遠,重重的落在了路邊的灌木叢中。

邊踢還邊自豪的說道:

“他媽的,也就是個破木頭殼子!十斤都不到!一會嚇人一跳,一會嚇人一跳。不是這玩意,老子們這會說不定早出了這鬼地方了。”

沈星河手都伸出去了一半,此刻彷彿被定在了空中,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地面發呆,也不知心裡是在罵娘還是無奈。

杜宇走過來,拍了拍沈星河的肩膀,苦笑著說:

“胖子說的也有道理,既然知道了這東西是有危險的,這會再去深入研究原理,也沒什麼太大意義了。

不如趕緊趕路,如果能在它出現變故之前逃出這片叢林,也算是不錯的選擇。”

沈星河緩緩站起身,狠狠的瞪了許壯壯一眼,想罵他兩句,又怕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只得一邊揉著額頭,一邊從這死胖子身邊走過,快步向前行去。

許壯壯心裡也知道自已又魯莽了些,他小心翼翼的看了看杜宇,又看看沈星河。見眾人都懶得搭理自已,於是自顧自的吐了吐舌頭,聳了聳肩,老老實實的跟在了眾人的身後。

然而剛轉過身走了沒幾步,他們的身後竟然突然傳來一種“咯吱咯吱”的聲音。

那聲音聽起來極其輕微,就像塵封了幾十年的老舊機器突然被誰啟動了一般。

又有些像扭曲了的骨骼在沙漠中相互摩擦,既生硬又幹澀,在這種緊張寂靜的環境中顯得格外刺耳,讓人感覺毛骨悚然。

六人的神經再次被猛地一把拉緊。

他們本能的舉著手電,回過頭一看,頭皮瞬間感覺有些發麻。

原來那具少了頭顱和半隻胳膊的人偶,竟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他們的身後!

“臥槽!這陰魂不散啊!”

許壯壯瞪大了眼睛,彷彿難以接受眼前的事實:

“媽的,莫不是老子腎虛了,剛才這一腳就他娘踢了半米遠?”

沈星河剛才離那人偶最近,就單從人偶落地的聲音來判斷,許壯壯那一腳,最起碼將這人偶踢出了十來米的距離。

而且從壓斷的枝葉聲中判斷,那具人偶的落點也絕不會還在路中央!

看來哪怕眾人再不願相信,這真相怕也是呼之欲出了。

這人偶真的是活了!

“快走!”

杜宇眉頭緊皺,來不及再做更多分析。

然而,他話剛出口,卻聽身旁的程果恐懼到聲音顫抖的說:

“咱們.....咱們怕.....怕是走不了了......”

眾人聽問此話,心頭不禁又是一震,趕忙回過頭來,紛紛朝著前路看去。

只見,前方那漆黑的道路上,竟然也盤坐著兩具姿態怪異,挺著大肚子的人偶!

“哼,剛才咱們弄丟了的倆娃娃也自已找回來了!”

許壯壯強裝鎮定的冷笑道,連他自已都不知道自已的笑容究竟有多麼僵硬。

杜宇見狀,話不多說,拉起槍栓在眾人手電筒斑駁的光影中便是一陣點射。

只見突擊步槍中的三發毫米子彈帶著劇烈的旋轉,瞬間將兩具人偶中靠左的一具攔腰撕裂開來,碎成了兩半。

然而還沒等眾人歡呼慶幸,那具僅剩了下半身的人偶,竟反倒像是一下活了過來。

居然突然當著眾人的面,直起了僅有的兩條細腿,健步如飛的向路旁的灌木叢鑽去,霎時間便不見了蹤影。

這一驚人的舉動,不光看呆了眾人,就連身經百戰的杜宇,都不禁感到一陣惡寒。

“這他媽究竟是個什麼東西?不死之身嗎?”

沈星河瞪大了眼睛,口中喃喃自語道。

“他媽的,不愧是吃了仙丹的妖精!你們說這西方的玩意別也和咱大聖爺爺一樣,也他娘吃了金丹煉成了金剛不壞之軀吧。”許壯壯罵罵咧咧的說。

杜宇驚愕中帶著些茫然的看著許壯壯,覺得似乎哪有不對,又對他在這種危情下還能開的出玩笑的態度,有些佩服。

“狗屁的金剛不壞,你看看它爛的那個樣子?這他媽頂多算是個死而不僵!哪來的什麼金剛不壞?”

沈星河不知是因為這兩天經歷了太多,自身已經產生了抗體,見怪不怪了。還是此刻被許壯壯的情緒帶動,感覺自已也沒有想象中那麼恐懼。

“行了,不緊張是好事,但也別太放鬆了!壯壯,你盯著前面。星河,你盯著身後。”

杜宇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那把突擊步槍塞到許壯壯手裡,而自已則從兩側腰間分別拔出那柄陶瓷短刀和克洛克手槍。

“那隻跑丟了的我來處理!”

許壯壯彷彿不敢相信自已的眼睛,他看了看手中的突擊步槍,又看了看杜宇,確認了他真的是要將這玩意給自已後,興奮的幾乎要跳了起來。

杜宇目光冷冽的瞪了他一眼,心中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此刻確實也顧不得那麼多,既然已方戰鬥力就這麼三個人,這也容不得他去挑肥揀瘦。

想到這,只得硬著頭皮,將突擊步槍的擊發順序一步步教給了許壯壯。

許壯壯一邊頻繁的點著頭,一邊愛不釋手的摩挲著手中的愛槍,也不知道杜宇說出的話,他到底聽進去了幾分。

“塗博,要不您也拿個武器防身?順帶保護一下我這兩位妹子?”

說著,沈星河走到杜宇背後,在他裝著武器的揹包裡翻找了半天,卻也沒能再多找出一把來。

看來這槍的數量,當初設計的就是給他們仨一人一把,再多一把都沒準備。

於是,猶豫再三,他只好掏出了一顆軍用香瓜手雷,遞了過去。

許壯壯看了看沈星河拿出的所謂武器,心中好笑。

這玩意的作用,與其說是為了保護他們三人,倒還不如說更像是留給他們的光榮彈更加貼切,也不知道沈星河是怎麼想的。

一行人剛做好準備,正要小心翼翼的向前摸索,林中突然起了微風。

前一陣還寂靜無聲的雨林,漸漸變得熱鬧了起來。

一開始風速並不算太快,還只是吹動了掛在梢上的葉片,發出陣陣沙沙的輕響,可過了沒多久,這聲音便越來越大,漸漸與灌木叢高矮呼應,拼成了一曲奇異的交響。

穿插於這交響之中的,還有樹枝發出的吱呀聲。那些吊在樹上的人偶,隨著風量的逐漸增強,擺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

細弱的樹枝,單單是承受起這些“成熟人偶”的重量,就有些吃力。此刻再加上人偶前後擺動產生的重量,部分支叉的根部甚至已經出現了發白的跡象,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斷開一般。

杜宇眉頭緊皺,他知道南美洲的熱帶雨林中本就不常有風。

即便偶爾也會有,這風也總會被雨林間一道道樹牆葉障擋住一大部分,刮進來時,已是極為輕微,根本不太可能有現在這種摧枯拉朽的力量。

這陣風實在太過妖異!

他豎起耳朵聽了聽,剛才還聽得見那隻鑽進灌木叢中的半身人偶,時不時發出幾聲輕微響動。

但此刻風聲一起,四下裡雜音響成一團,想要從中再度分辨出那傢伙的位置,已經根本沒了可能。

天邊不知從何處被吹來了一片烏雲,遮蔽了原本就不甚明亮的月色。

四下裡除了眾人手電筒照射到的地方,還保持著一縷光明,以外的地方都陷入了無邊的黑暗之中。

視覺受限,聽覺又難以發揮作用。在這種前有強敵,後有追兵,暗處還潛伏著危險的環境中,每個人都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靜靜的等待著敵人手中屠刀的降臨,而可笑的是,到了此刻他們還連敵人到底是什麼東西都沒弄清楚。

“回家了!回家了!”

“回家了!回家……回家了……回家了!”

突然,剛才聽到的那女鬼般幽怨淒厲的叫聲,從林子四下的黑暗處裡紛紛湧了出來,此起彼伏,聲聲傳入沈星河和楊怡的耳中。

片刻間,這聲音越來越大,數量也越來越多,漸漸的便從幾個人的隻言片語,發展為過震天混響,猶如佛教寺廟中數千僧人唸佛誦經一般,氣勢恢宏,震人心魄。

只不過這聲音並沒有那佛音那般莊嚴、聖潔。她們的語調有的如同叫喊,有的如同哭訴、有的又帶著些陰冷的關切。

種種情緒,混合著風穿林間時發出的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響,讓人感覺自已彷彿剎那間墜入了十八層煉獄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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