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噎看著有如柯南附體的盧大鎮長,趕緊催促他說。

“別賣關子了。”

谷荒澤替盧夜城回答:“拍賣會上的丹藥是真的,所以胡天藍沒撒謊。”

“那為什麼黛雪服食丹藥以後會變成那個樣子。”黎噎不解。

盧夜城從懷裡掏出一隻瓷瓶,倒出一枚普通的鍛靈丹來。他將仙丹和鍛靈丹同時放在掌心,很明顯能看出仙丹小了一圈。

黎噎看看他,又看看藥:“這能證明什麼,你不會是想說,胡天藍把仙丹剖成兩半,一半拿去拍賣行,剩下這一半就這個吧?”

谷荒澤與盧夜城目光齊齊轉移到黎噎身上。

盧夜城啪啪鼓掌:“小黎當家真是一點就通啊。都不用我解釋。”

“真的假的,這,有證據證明嗎?”黎噎目瞪口呆。

盧夜城意味深長地瞥了谷荒澤一眼,“是你家這位澤先生,在書籍上查到的。”書籍二字咬得重了些。

谷荒澤面不改色地解釋:“在我那老爹的書上查的。”

事實上,當谷荒澤親手觸控到銀鎖裡那枚仙丹時,他便已經發現了不妥。

“大小不對。蘊藏的靈力感覺也不對。”當時的谷荒澤皺著眉頭,“我當年吃過幾顆,這顆明顯小很多。”

“你這判斷未免草率了些。”當時的盧夜城也這樣質疑。

可谷荒澤卻說:“華蓋星君性格古怪,他對仙丹的樣式、大小,要求極高,基本每種丹藥,不說成品一模一樣,只能說有九成相似。”

谷荒澤攤手:“除非這幾千年來他改變作風了,那我無話可說。”

當然這番對話,黎噎是不知道的,因此他還在質疑書籍上的記載。

“哪本書上看到的,為何其他丹師看不出來?”

谷荒澤信誓旦旦地保證:“我爹自已的書籍,旁人自然沒有。”

“這件事要證明也容易的。”盧夜城補充:“我剛已經派人通知了拍賣行,讓他們繼續拿點銜言藥來,我們再試試這兩人。”

他說完把銀鎖塞到谷荒澤手裡,拿著茶壺自已便走了。

“喂,老鎮頭,你快點啊。”黎噎伸長脖子喊他。

盧夜城背對他們兩個,擺擺手,漸漸走遠了。

黎噎也下床穿上鞋子,但是胡天藍下藥的份量有些多,他站起身時還有些暈眩。

谷荒澤扶著他,“你還是再睡一覺吧。”

黎噎穩住身形,執意要回去:“我得回去,我娘還在家裡呢,她一個人我怕她胡思亂想。”

“大娘被接到祝家了,祝蓮聲的老婆會照顧。”谷荒澤按住他,拿水壺給他倒水,又補充道:“貓也一起接過去照顧。”

黎噎聽完默默地坐回床榻上,拿起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著,眼神不安地瞥來瞥去。

“那我總得做些什麼吧?”

谷荒澤將黎噎喝完的杯子拿走,摸摸他的頭,把他按回被窩裡,蓋上被子

“你現在要做的便是好好休息,臨時抱佛腳是沒用的。”谷荒澤安慰他。

黎噎躺在床上,瞥著澤先生那一張俊美無儔的臉,還想掙扎著說些什麼。

誰知道谷荒澤捏住黎噎的嘴唇示意他閉嘴,接著從懷裡拿出一卷竹簡來。

嘀嘀嗒嗒,竹簡被他修長如玉的手展開,露出裡面一些陌生的字型。

“長魚黛雪修煉的功法,我從古籍上找到一絲眉目。”谷荒澤舉起竹簡向黎噎示意,“待到明日這枚仙丹出結果了,我們就要動身出發了。”

接著谷荒澤將手蓋到黎噎的雙眼上,看似嫌棄,實則溫柔地說:“你要給我一些時間讀書。”

黎噎感受他手傳來一絲冰涼的溫度,內心也逐漸平靜了下來。

他睜著眼睛,眨眼時,眼睫毛總會觸碰到澤先生的皮肉,微癢的觸感讓他此時臉皮有些發熱。

唉,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黎噎有些懊惱地想。

穿越福利呢,怎麼到我這邊就什麼都沒有。

還有,澤先生他爹,醉山月,老鄉老鄉,我遇見困難了,你怎麼悶聲不吭啊。

黎噎在內心呼喚了幾次,都沒有得到回應,就在他即將放棄之時。

醉山月打著哈欠,聲音在黎噎腦內響起來,“你現在想起來叫我啦。”

“哎呀我人老珠黃啊,果然比不上我那兒子。”

黎噎被醉山月聲音嚇到,不禁打了個激靈。

谷荒澤也感受到了,低下頭檢視床上的人。倒是沒什麼異樣,只是看黎噎臉上有幾分恍惚。

“我………我就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黎噎連忙解釋遮掩過去。

接著便閉上眼睛,在心裡大聲抱怨著。

老鄉,你怎麼才出現。

醉山月懶懶地說:“你也是現在才想起我呀。不過我傻兒子說得對,你這修為,就別難為自已了,好好睡覺吧。”

“好啊,你果然什麼都知道。”黎噎大呼暴露隱私。

醉山月一聽作勢要溜:“兒媳婦嫌棄公公囉嗦,得咧,我走。”

“別別。當我沒說。”黎噎喊他,“老鄉,你活這麼久了,你知道這龍怎麼對付嗎?”

“不過就是易髓靈飛訣嘛……練這種功法,平日裡無事,可是一旦自爆功體,便會化為龍身。再也變不回去了,從人道墮入妖道,與尋常妖物也沒差別。”

“那這尋常妖物,該怎麼殺?砍頭,挖心,挫骨揚灰嘛。這些手段,我傻逼兒子很熟練的,你交給他便好了。”醉山月語氣什麼輕鬆。

“澤先生會不會打不過?”黎噎有些遲疑的問。

“不會,那條白龍才是什麼道行?傻逼兒子的功力我還是清楚的。不過呢,”醉山月似乎想到什麼,“說起來,上次在洞窟裡,我和傻逼兒子交手,發覺他好像受了重傷,功力確實沒以前好咯。”

“受傷!”黎噎大吃一驚,“受什麼傷。”

“那我怎麼知道,”醉山月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模樣,“你和他走得這麼近,你應該更清楚吧。”

“哎呀,如果那條小蟲子再服下剩下這半顆塑仙丹,倒是真與傻逼兒子有一戰的功力。”

醉山月似乎思考了一下:“為了多幾分勝算,你倒是可以幫幫我兒子。”

“怎麼幫。”如果此時黎噎沒裝睡呀,一定是雙眼發光的狀態。

“方法倒是簡單,就是有點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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