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對谷荒澤的功法招術非常熟悉,似乎已經見識過多次,交手了許多遍一般。

但是在谷荒澤冗長的記憶之中,確實沒出現過這樣一個對手。

那便真的是醉山月的老朋友,而且是死對頭。

白龍繼續盤踞於巨石上,驕傲地揚起頭顱:“多少日子不見,你的功力反倒退步了。”

何止退步,醉山月的骨灰都被揚了。谷荒澤默默地想。

面上不動聲色,他只是輕輕往前踏上一步,白龍全身鱗片都炸開,金眸警惕地望向他。

“不要妄動!”白龍咧著獠牙威脅道。

“怕什麼。”谷荒澤揚起嘴角,儘量模仿他爹那欠揍的語氣和表情。

“我要的東西和人呢?”一整幕冰晶凝結在白龍周身,蓄勢待發。

谷荒澤滿不在乎地看他,眼神裡帶著明顯的憐憫:“縱使給你,你還能如何。”

這棲身在長魚黛雪身體裡的魂魄,不單單只是長魚氏家主,只怕活了要萬年。

儘管如今白龍修為大大後退,可不知對方留有什麼後手。

於是谷荒澤儘量把話說得模凌兩可,不敢輕易暴露自已的真實身份。

誰知他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白龍卻像被踩到尾巴似炸起來,鋒利如刀的冰晶像暴雨一樣掃射過去。

谷荒澤不慌不忙,巨影手擋下了所有的攻擊。冰晶化作水霧消散在空中。

谷荒澤眼睛都不眨一下,又吐出扎心之言:“還是這般粗俗。”

他記得他爹經常這樣嘲諷

“閉嘴!閉嘴!”果不其然,這條白龍立刻跳起來,大聲質問著。

“你總是這樣瞧不起世間萬般生靈,可這天地中,誰能與你這種獨得氣運得道的怪物一樣?”

“一呼一吸之間,你就能得萬年靈力增長,從來便不知這修煉道上的苦處。!!”

白龍的怨氣簡直凝結成實質,要直衝天際,嚇得噬靈蝶四下逃竄。但是冷眼旁觀的谷荒卻眼前一亮。

與廢丹爐中碎丹渣幾縷破敗靈力不同,與黎噎菜餚之中精純靈力不同,眼前夾雜如此純粹的怨懟,嫉妒,不甘的靈力,正是醉山月醉喜歡吸食的靈力。

怪不得那老賊不待見你,原來是口糧。谷荒澤左手輕柔捏著法訣,笑得狂妄,一如醉山月多年般,強制掠奪著白龍的靈力。

眼看著自身的靈力像流水一般瀉去,恐怖的回憶襲上白龍心頭,她焦急長吟一聲,震得這片洞天晃了一晃,地下似有東西迫不及待地想要鑽出來。

潔白尖銳的手骨破土而出,成百上千,包圍著谷荒澤。

幾隻白骨手掌妄圖攀抓谷荒澤的衣襬,卻被一腳碾得粉碎。

“雕蟲小技。”無數黑影以谷荒澤為中心,如墨汁般滲透包圍住白骨,蠶食為碎屑。

再有兩隻影手,從白龍身後鑽出,企圖按住白龍咽喉,但在接觸到鱗片的剎那,卻有什麼聖潔之物阻擋般,被瞬間驅散。

嘖。這玩意有些奇異本領。谷荒澤心中惋惜,加緊吸收著白龍的靈力。

白龍當然不會屈服,整條龍直接朝著谷荒澤衝過去,蘊含著疾風破雷之勢。

谷荒澤腳尖輕輕一點躲避開,欺身上前,舉起藜杖重重朝龍頭一拍。

白龍吃痛發出慘叫,吐出一口黑血,金眸卻閃著惡意。

谷荒澤只覺身後電閃雷鳴,似有什麼器物破空而來,溢滿聖潔的靈力,重重刺穿了他的身體。

遭受重擊,谷荒澤動作停滯,墨影消散無形,白骨手得以喘息。

就在谷荒澤身後不遠處,一副滿身披著紅綾的枯骨,正高舉一副骨弓。

谷荒澤遭受的攻擊正是發自它手。

“這幾萬年來。我也不是白活。”白龍漂浮在空中,十幾具白骨從土中攀爬而起。

它們手裡握著各色上乘法器,想必主人生前修為不凡。

“歷代長魚氏家主薨逝之後,其軀體皆歸於此處,化骨後供我驅策。”

谷荒澤冷笑一聲:“能操縱白骨很得意吧。拾人牙慧。”

他轉身高舉手中藜杖,一道黑氣注入那紅綾白骨之中,只消片刻,白骨便調轉箭頭,朝著白龍連射三箭。

白龍躲閃未及,一隻骨箭擦著鱗片而過,另外兩隻則正中龍角。

“吼!”白龍一聲嘶吼,白骨傾巢而出。

一道飛鉞直衝谷荒澤面門,被擋開之後竟化成漫天蜜蜂,密密麻麻的蜂牆朝著敵人壓過去。

兩道黑氣橫穿蜂牆而過,落到白骨身上,蜂牆立刻倒戈往白龍襲擊。

白龍每啟用一具家主骸骨,谷荒澤就策反一具,一時場面變得極其混亂。

谷荒澤除了應付白龍的攻擊之外,還分出幾分心神逡視周圍,卻沒見到長魚錄口中的降龍柱。他有些煩躁,就道這救人還比殺人麻煩。

這樣一條臭蟲,還不能下死手,縛手縛腳。谷荒澤眼珠子一轉,即便此時處置了長魚黛雪,神不知鬼不覺,黎噎也不會發現。

………………………

谷大魔尊掙扎了一番,最終黑著臉嘆氣。

嘭!又一道飛鉞鏟到谷大魔尊身側,他捏著那法器假裝被擊中,身影急退,藉此機會,離開這片戰場,轉頭在這方天地中尋找那降龍柱。

白龍馬上便發覺他要跑,驅使著白骨急追。

但是奇怪的卻是,看似氣急敗壞的白龍,卻緩慢地回到那巨石之上,盤旋躺下來。

“醉山月,不僅功力退化,腦子也退化了。”它冷靜地吐出這句話,恢復家主那副慈悲模樣。

………

另一側,夜色之中,稻草人正蹲在唐安儼肩膀上,看長魚敏長魚琴安排門人撤離。

黎噎抱著黎小寶跟在他們身後,一大一小都擔憂。

“讓澤先生隻身過去對付白龍,太過危險了吧。”

唐安儼拍拍黎噎的肩膀,“你現在就是好好地看好小寶,別讓他再走丟,其他事情交給我…哥哥處理就好啦。”

“我們過去也只是拖他後腿,難道他還要分神去保護我們不成……”

道理是這個道理,黎噎再次嫌棄自已不中用,不自覺地揪著手裡的東西。

“爹爹……”黎小寶抬眼看他。

黎噎連忙鬆開小寶的衣服,“爹爹沒弄疼你吧?”

“爹爹,我難受…”黎小寶捂住脖子,全身面板漲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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