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結局難料

漆黑的夜，許芮檸輾轉難眠，明天就是和趙主任約定的最後期限。

手機時間顯示上一點點流失，她的心彷彿架在火上烤一般難受。

起身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拉開窗簾。

都說魔都的夜晚美不可收，驚豔絕絕。

可放眼過去，萬千霓虹閃爍卻絲毫不能照亮她心裡的黑暗。

也就是這樣的夜晚，她在公司大樓上熬過了無數個。

從跨行業的零起點一點一點學起來，一個個策劃和方案在她手裡實施，享受到成果時的喜悅和自豪感。

也是這樣的夜晚，被難聽的話、無端的揣測和中傷、還有來自造謠者的流言蜚語都讓她挺過來了。

可今晚在異鄉，卻覺得格外的漫長，一股無能為力的感覺包圍著她，好像已經提前嚐遍了失敗的滋味，心理還是很難接受。

凌晨四點全無睡意，酒也醒了，索性就不睡了。

拿出電腦，編輯著給趙主任的致歉函，每一個字每一句話敲進電腦螢幕裡。

彷彿在瓦解著之前所有的努力，可孫悅一句盡人事聽天命還不足以撫平她內心的傷痛。

第一次感受到市場部的殘酷和黑暗，那個積極向上的女孩，都在這一瞬間退縮了。

天亮，她和孫悅只有一個早上的時間，即使下午還不能向趙主任提交資質，她們也得啟程回俞陽。

從宋洛伊那裡瞭解到，俞陽也不太太平。

許芮檸洗了個澡，換上了幹練的藏青色西裝，化了個妝，遮掉了黑眼圈卻掩飾不了通紅的雙眼。

眼藥水也僅僅只是有一絲絲緩解，戴上了眼鏡，這是她最後的努力，她想試一試。

如果結果還是這般不盡人意，那她便徹底放棄，回俞陽親自向趙主任請罪。

在辦事大廳，取了號，手中的咖啡已經喝了大半，還是提不起精神。

一個響指在她眼前打響，抬頭對上那張熟悉的臉！

許芮檸連忙起身和許強打招呼：“許哥！早上好。”

許強看了看座位旁邊已經喝完的咖啡，看著雙眼泛紅的許芮檸關切的說道：“坐著等吧，一夜沒睡？”

“許哥，不介意的話坐會兒？”

反正等著也是等著，不知道許強來幹什麼，看他的樣子也不像著急要走的樣子。

也是，著急的話哪裡還會和她這個只見過一次的人打招呼，看人坐下才緩緩說道。

“嗯！睡不著，正好可以完成一下落下來的工作，讓您見笑了。”

“年輕人這麼愛崗敬業，是想讓我們老一輩提早退休嗎？”許強笑笑，眼裡布上的紅血絲和許芮檸如出一轍。

“許哥說笑了，您正值壯年，仕途長虹，還得您多多提點。”許芮檸也只是簡單的寒暄。

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手中的叫號單，情緒裡的低落，許強能感受到。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只是多半是許強在說，具體聊了什麼許芮檸沒有往心裡去。

大概記得是從許強離開俞陽說起，後面的大多就是自己的工作歷程了……

“請16號到2號視窗辦理業務！”廣播響起了許芮檸手中的號碼。

許芮檸捏緊了小票，轉身對許強說：“許哥，您先坐會兒，我去前臺。”

說完指了指前臺視窗赫然已經顯示了她手中的號碼。

許強拉住了許芮檸的手，讓許芮檸一驚，就要急忙抽出手，眉頭輕皺覺得眼前的人已經越界了。

許強顧不得看許芮檸的表情變化，只是說了聲：“等等！”

鬆開手，然後從公文包裡拿出了一份有某領導親筆簽名的授權書和情況說明遞給許芮檸。

廣播又叫了一遍：“請16號到2號視窗辦理業務！”

許強笑著也指了指前臺，示意許芮檸快去吧！否則要過號了。

許芮檸慌忙帶著許強給她的檔案快步衝向前臺，說明自己的來意和要辦的事情。

得到的回覆還是和之前一樣，材料稽核已經透過，但是還需要領導親自開啟檔案櫃才可以辦理取件。

許芮檸將許強給她的檔案遞給前臺，前臺看了之後給領導去了個電話。

“請稍等！我聯絡局長啟封后給您取件。”

聽到啟封兩個字，許芮檸眼裡瞬間有了光，就這麼三兩分鐘，事情竟然迴轉了！

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看著前臺拿著那兩份檔案離開工位，又好像確實是那麼回事。

回過神來才想起還沒和許強道謝，回頭看向等候椅上已沒有了許強的身影。

沒有任何條件沒有任何要求和無禮的行為，許強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幫了她？

而且這親筆簽名肯定也不是提前就簽好的，就算從昨天下午許強才答應幫她，拿到親筆簽名，從帝都到魔都一來一回也得小半天。

再回想到剛才兩個人見面，許強泛紅的眼睛。

答案不言而喻，許芮檸下了吧檯椅子四處尋找許強的身影，人已經走了。

回到前臺，小姐姐拿來了審批透過的資質，許芮檸既興奮又忐忑。

興奮的是終於拿到了資質，忐忑的是許強無緣無故幫她到底出於什麼目的。

許芮檸將資質掃描發了一份給孫悅，並向他請示是否需要先發一份給趙主任。

在得到孫悅的認可後，許芮檸發了一份掃描件給趙主任，並留言。

【趙主任，原件現在正在從魔都寄出，週一一定交給您審閱！】

趙主任一直不敢催促，是他已經做好了流標的準備，甚至這一週都已經做好了再次招投標的準備工作。只不過是耽擱一些時間，他也認了。

簡單回覆了一個【好！】，趙主任那裡算是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許芮檸和孫悅也可以安心回俞陽了。

飛機上，孫悅還是忍不住開口道：“芮檸，得到許科長的幫助，你和許科長……”

許芮檸知道孫悅指的是什麼，真誠的看著孫悅說。

“我也很意外許科長會出現在大廳，我過去也只是想最後確認一遍讓自己死心。但是萬萬沒有想到許科長會出現，還準備好領導的親筆簽名檔案。”

孫悅自然是相信許芮檸的，還是擔心的問：“那許科長沒有提什麼要求？”

“沒有，我甚至都還沒有來得及道謝，他便離開了。”

說到這裡許芮檸也低下了頭，她當時就因為心急想要拿到資質，連一句謝謝都沒說出口。

“再找機會答謝吧！”孫悅總覺得隱隱不安，許強會轉性幫人不需要任何回報？

“孫總，您方便給我一下許強科長的電話嗎？我想和他說聲謝謝！”

孫悅雖然內心不安，不知道許強在打什麼算盤，但是還是把許強的電話給了許芮檸，畢竟這事確實應該謝人家。

在飛機起飛前，許芮檸還是撥通了許強的電話，簡單表示感謝後一顆心算是落了下來。

且不管許強會有什麼要求，只要不違揹她的原則，她會盡力去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