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五十章 去農人家吃飯
少年聽完正欲回答，忽從院中傳出一位婦人的喊聲：“鐵柱呀，你在跟誰說話？”伴隨著說話聲，走出一位中年婦人，鐵柱開口對著中年婦人喊了一聲阿孃。及至中年婦人見到仍站在院門口的我和辰墨，也開口問了剛才那位叫鐵柱的少年類似的問題。辰墨也照回答那少年類似的回答，又回了婦人。這位頭髮烏黑，眼睛明亮的婦人在聽完辰墨的話以後笑道：“誰都有出門在外不方便之時，二位請到我家來吧，我再多燒兩個菜就可以吃飯了。”這樣我和辰墨就進了這戶農家小院。小院乾淨整齊，院內是石板鋪地，在院中的一個小角落裡搭著一個雞窩。院中有一棵石榴村，石榴樹上開滿火紅的石榴花。我倆隨著主人又逐漸走入了正屋，正屋內的陳設也如院中一般簡單幹淨，一張圓木桌，幾張長條板凳，靠最北面的牆邊放著一張又長又寬的帶很多大小不一抽屜的案几。正屋共有三間，我們所進的地方，是正對著正屋門口的一間光線敞亮的屋子，這間屋子的東西兩側各有一間門口掛著竹簾的屋子。我猜我們所在的這一間屋子應該是平常這家人吃飯，談事情的地方，而東西兩側的屋子應該是這家人休息的地方。倆母子招呼我和辰墨坐在桌子邊等候，說是飯菜隨後就好，倆人說完就一前一後往似乎是正散發食物香氣的廚房走去。我看著倆人的身影先後進了廚房，之後，我見到一個十歲左右，容貌與婦人極為相似的小姑娘趴在廚房門邊探頭探腦的往我和辰墨所在的主屋張望。我衝小姑娘微微一笑，又眨眨眼睛，那個小姑娘就像一隻受驚的兔子猛然縮回了廚房裡，我覺得這畫面好玩，就忍不住輕笑出聲。辰墨也跟著微笑說：“難得見雪晶逗小姑娘的樣子。”
果然鐵柱和他孃親走進廚房不久飯菜就好了，二人端出飯菜放到桌子上，我和辰墨忙起身相迎。婦人的身後跟著那個像受了驚的兔子一樣的小姑娘，飯菜都端上桌之後，婦人從身後扯出小姑娘對我和辰墨笑道：“我這女兒膽子小，怕見生人，讓兩位見笑了。”我和辰墨都表示理解。之後我們就一起吃飯了，主食是玉米麵做的餅子，餅子似乎是用油一張張餎出來的，菜是韭菜炒雞蛋，清炒筍絲和一盆水煮魚。婦人又笑道：“二位莫嫌飯食粗淡。”我也笑道：“夫人說笑了，您家中的這頓飯菜真挺好，讓您家破費了。”婦人忙搖頭道：“小娘子言重了，我們沒破費，頂多算是多烙了幾張餅，雞蛋是我家老母雞下的，”她話剛落，就聽見院中的母雞“咯咯噠！咯咯噠！”的叫了兩聲，屋中眾人聽見這聲音都有些忍俊不禁，婦人聽了笑著接著說道：“韭菜是我家菜地裡出的，筍是親戚從自家山中挖出送來的，魚是鐵柱從村旁的河裡釣來的。”少年郎鐵柱連忙接話道：“我娘說的對，我家常吃魚，因為我常去村囗的河邊釣魚，村口的河中魚兒很多，我釣到小魚就放生，只拿回來釣到的大魚食用。”我聽完微笑點頭。辰墨開口道：“對了，夫人，我們吃飯怎麼沒見到你家孩子的父親？”辰墨的問話一出，就見飯桌上的母子三人眼中露出不同程度的思念之情，其中婦人眼中流露出的思念最重。只見她勉強笑笑，答道：“夫君是個閒不住的，他說趁現在農閒時刻，莊稼都在地裡長著，他挑起扁擔做貨郎去，為鐵柱攢錢娶媳婦，為妮攢一筆嫁妝，再為我們倆夫妻攢一筆養老錢。他出門已有十多日了，前兩天託他在走街串巷時遇到的一位出遠門做客的同村人捎了句他一切安好，讓我們娘三在家安心等他回家。”
婦人說這些話，提到孩子的父親要攢錢給兒子娶媳婦，給女兒攢嫁妝時，憨厚的鐵柱不自在的撓了撓頭，而他膽小的妹妹則是臉脥有些腓紅，小心翼翼的抬頭飛瞄了我和辰墨一眼，又趕緊低下頭慢慢的扒拉她因膽怯而不敢抬頭夾桌子上的飯菜，她孃親無奈拿出一隻瓷碗盛給她的飯菜。我看著飯桌上的娘仨說道：“三位得如此顧家愛惜家人的好夫君，好父親真是三位的好福氣。對了，夫人，我和夫君是遠道而來，不知這一帶的村民生活的是否清苦艱難？”婦人這回是真心笑了，答道：“不清苦，更不艱難，如今這一帶的村民都過的衣食富足，不但這一帶的村民日子過得好，就是我遠在幾十裡之外的孃家人那裡也過得富足，據我所知，我們寒國大約七八年前百姓的日子還不太好過，常常有乞丐到處乞討。後來朝廷慢慢的越發清明，百姓的日子這七八年以來才越來越好。”七八年前有乞丐到處乞討？我聽見婦人的這話心中一動，那不是我學了三年武功和輕功之後，第一次遛出皇宮，在城郊遇到旺財，錢三，流光等一群乞丐之時嗎？等我思緒飄回之時，就又聽見婦人說道：“瞧我，這上了年紀就是話多，一說還停不下來，飯菜都要涼了，二位快吃，快吃。”
一頓飯終於吃完，我和辰墨向母子三人告別，辰墨拿出五十文錢給婦人，婦人推脫不要。辰墨說道：“夫人既然說如今我們普通百姓的日子富足了，那我與我的妻怎好在這樣的光景下還白白受夫人一家如此款待，若夫人堅持不收錢財，我們二人離去也心下難安，望夫人莫再推辭。”婦人聽完辰墨的話只好難為情的勉強收下了那五十文銅板。我們辭別這母子三人後，朝李子村外走去，我們走到村外時，送小紅雕去往花島的流光已經摺返尋到了我和辰墨，她一身村姑打扮來到我們身邊行禮道：“王爺，王妃，屬下已將小紅雕送到了花島交由丁飛虎好生照看。”我對她說，挺好的，讓她馬上去招呼暗衛們將馬車趕往前面的官道，我和辰墨接下來要乘坐馬車進城鎮，逛集市。流光領命而去，我和辰墨則往約定的官道上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