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水水並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把南西洲的彩頭掏出來後便回到座位上休息。大國有大國的展示方式,小國有小國的生存之道。

最後上場的國家是北海以北的笛簇國。在十幾年前它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地方。

自從新任君主執政以後,瘋狂提升軍事和經濟實力,吞併周圍不少部落。一步一步把名聲打出去,發展成相當大規模的國家。

“笛簇?阿孃就是從這裡來的吧!”

“沒錯,可惜時間太過久遠。我知道你想去他們內部打聽蓉兒的情況,一定慎重考慮。現如今笛簇部落來的都是生面孔,先不說認識不認識蓉兒,萬一將你的真實身份公之於眾,局勢就太過被動了。”

肅王簡單幾句話,打消了她蠢蠢欲動的心。好不容易看到阿孃的部落親屬卻不能相見,萬幸博物宴好幾天呢,現在只能靜觀其變了。

“我們笛簇雖然是新興小國,但是也抱著滿滿的誠意。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次展示的第一件寶物是硨磲。”一個上了歲數的老年人拄著柺杖,晃晃悠悠地站在臺前。

這老人家頭髮梳得十分認真,沒有一絲凌亂。可那銀絲一般的白髮還是在黑髮中清晰可見,微微下陷的眼窩裡藏著一雙藍色的眼眸。

“跟蓉兒一樣,笛簇那邊的人都是藍色瞳孔。看這老人的身份像是大長老或者大祭司之類的職位。”

肅王悄悄地告訴李弦玉,生怕她對笛簇好奇的情況下,貿然接觸他們。

“這笛簇比南西洲還神秘,帶來的東西都不認得是什麼?聽他們的意思像是大海里的撈出來的寶貝吧!”

“這是生活在深海的一種珍稀貝類,被稱為貝王。背面花紋有如瓦屋之溝,殼壁顏色潤澤白淨。經過玉化的硨磲可以加工成各種工藝品,價值比黃金還要貴重。”

“怪不得人們都說大海里全是寶貝,這是天生的自然優勢啊!”

看著場子熱起來了,大長老趁熱打鐵地讓侍衛將第二件寶物搬出來。黑漆漆的木頭一瞬間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笛簇怎麼收藏了這麼多奇奇怪怪的玩意。

“這是一段枝條纖美,質地柔韌的珍貴海柳。雖形狀如柳木,可惜屬於水底生物。因為擁有水滲不腐,火焚不損的特點,故又有海底神木的尊稱。”

“海底神木?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

“吃了莫不是能飛昇當神仙?”

大長老聽見底下傳來的騷動,哈哈大笑幾聲,為他們解疑答惑。

“海柳不僅可以製作成各種工藝品,還有重要的藥用價值。受傷後,切下一塊海柳木,能起到收斂殺菌的作用。用海柳煲雞頭內服可治療失血過多,哪怕日常煮點海柳湯都可以緩解平時的腰痠背痛。

“這東西是實打實的好寶貝,拿回去還可以一物雙用,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拔得頭籌帶它回家了!”

“那你可得加把勁了,我看好多人都奔著海底神木去的。笛簇窮歸窮吧,拿出來的都是比真金白銀還值錢的玩意。”

今年參加博物宴的四個國家全部展示結束,正好十樣寶物,對應十項比賽的彩頭。

“這規則是不是有漏洞?十項比賽都是平行進行的,那誰第一個上去挑呢?”

“全部比賽結束後,會按抽籤順序挑選。運氣好的話就第一個,運氣不好的話只能撿別人不要的玩意唄!”肅王輕描淡寫地回答道,可能見多識廣的緣故,今年沒有一件寶物讓他心動。

“當年我爹是第幾個挑選的?”

李弦玉只想要南西洲的毒藥水做研究,沒想到還得憑運氣抽籤。如果別人對它感興趣的話,自已不一定百分之百拿到手。

“李知微這貨不知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是第一個挑選的。本王記得他選了一套玉砌的文房四寶,故作高雅罷了。”

“哦!那您是第幾個挑選的呢?”

“去去去!小孩子問這麼多幹什麼?反正大家最後都拿到寶物了,根本沒人在乎先後順序。”

不耐煩的肅王讓她趕緊一邊待著去,並不想回答這個傷人自尊的問題。

“肯定是倒數第一,不然怎麼會有如此劇烈的反應。”

小九在後面看熱鬧不嫌事大,極力忍住嘴角的笑意。臉變得紅彤彤的,顯然是憋笑憋得太難受了。

肅王懶得跟她們這群女人計較,幸好寶物展示結束,進入自由活動時間。他趕緊端著酒杯去別人位置上躲著了。

“好想去笛簇打聽阿孃的事啊!”

“想去就去唄,又沒人攔著你。”

江問清準時準點出現在李弦玉身邊,他知道邊語蓉就是從那個部落,哦不對現在是國家來的。

“我在糾結中。”

“別糾結了,我跟著你一起去。”

李弦玉還沒反應過來便被江問清拖著往笛簇聚集的地方去。看到大長老跟隨行的人商討事情,正要開口打招呼時,一個熟悉的身影搶先出現。

“那是盛王柯毅森嗎?”

“是的。”

“他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看起來跟大長老很熟悉的樣子?”

“我聽我爹說博物宴很多細節都是盛王操辦的,可能是跟笛簇部落確認一下後續的參賽程序吧。”

“算了,這才第一天。時間還長呢,我們有空再來吧!”

既然笛簇暫且不能動,那就先去南西洲跟喬水水搞好關係。就算運氣差,毒藥水拿不到手,說不定還能問出一些配方什麼的。

李弦玉和江問清剛想離開,又一個熟悉的身影往笛簇大長老方向走去。彪悍的體型,豪放的步伐,這是那天在幽蘭酒坊要壯陽酒的中年男人啊!

“你在看什麼?”

“我在看外壯內虛的男人。”

“什麼外壯內虛?如果是剛過去的那個男人,他就是常年在南洋平海盜的寧王。同時也是先皇收養的唯一義子,名叫虞勉。”

“他就是虞勉?”

李弦玉直冒冷汗,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剛才表演戲法的雜技班子都沒有她臉色變得快。

“實不相瞞,當初買壯陽酒的就是你描述的寧王虞勉。”

“啊?”

江問清第一次覺得自已出現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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