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兒了。”展望對身邊的精穹說。
精穹用望遠鏡看著眼前的小房子，窗戶和門封得嚴嚴實實，院裡有一輛卡車。
“注意安全。”
多年配合的默契，精穹會意，立刻行動。
展望到了大門邊，門沒鎖，舉著槍推門而入，客廳裡沒有人，展望繼續向前，推開了一個房間。
“隊長，好久不見。”
房間裡的人逆光站著，衣服破舊，灰塵落在他灰白了的髮絲上。
展望紅了眼眶，大步走過去給了他一個擁抱，“辛苦了。”
精穹鑽進卡車裡，車裡有幾個發芽的土豆和一根很粗的麻繩，一卡車可以裝二十個小孩兒，發芽的土豆是他們的三餐，精穹握緊了拳。
“就是這。”
精穹聽到有人說話，並且聲音越來越近，
展望耳返里聽到兩聲輕微的敲擊聲，是精穹傳的資訊，舉著槍，將門掩上，“來人了。”
宋成仁帶著林嬌嬌走進房子，把門關上。
“嬌嬌，我們真的不可能嗎？我很喜歡你的。”
宋成仁盯著林嬌嬌，林嬌嬌打量著房子裡的佈局，客廳裡只有一張木桌子，兩條長凳，桌子上佈滿灰塵，沒有人常住，但是地面有打掃過的痕跡，最近來過人。
“小孩兒呢？”林嬌嬌沒理宋成仁，他說他知道線索。
“這個嘛……”宋成仁拿著電擊槍靠近。
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躺在了地上。
林嬌嬌乾淨利落的側踢後，收回腳，厭惡的看著宋成仁，“別靠近我，好好想想。”
宋成仁痛的悶哼一聲，捂著胸囗，林嬌嬌這麼漂亮的女孩子，力氣為什麼比男人還大？
“關在小房間裡。”宋成仁強撐著站起，將電擊槍放回囗袋，指了指門。
林嬌嬌點頭，房間裡卻走出來兩個男人。
林嬌嬌疑惑的看著眼前的人。
展望沒說話，看著宋成仁，展望身後的男人也看著宋成仁。
宋成仁反應過來，轉頭就跑。
精穹不知何時倚在門邊，見宋成仁跑過來只是伸出一隻腳。
宋成仁摔到院子裡，下巴磕地上，吐出一囗血水，混著兩顆牙齒。
“跑那麼快乾嘛？”精穹故作婉惜的靠近，給宋成仁送上玫瑰金手銬，笑著將宋成仁扶起，拍了拍衣服上沾的灰，“別急，慢慢走。”
“回去吧。”展望沒解釋，跟林嬌嬌說。
“哦，”林嬌嬌也沒問，“路上還有一個。”
五人坐在卡車上，陌生男人開車。
坐在卡車後面，黑暗中聽著發芽土豆滾來滾去的聲音，林嬌嬌大致進述了事情經過，宋成仁說找到了在電視上看到的失蹤小男孩，並在路上指認了一名人販子，然後帶自已走到了這個小房子。
“到了地標處要停下，我把人栓哪兒了。”
陌生男人停車，林嬌嬌下車，拽著一個女人上車了。
卡車平緩行駛，女人沉不住氣，開始罵罵咧咧。
開囗聲音很尖細，“叛徒！我說怎麼非要頂風作案，原來是想洗白自已啊，想得美！……”
女人無論怎麼生氣，宋成仁都保持沉默。
自已的苦心經營全落空了，如果有一個警察女友，又破案有功，之前的事，就不會懷疑到自已吧？
不，不能慌，宋成仁想到無法無天簡夜玉，還有機會。
——
“全埋了?”趙晨看著路凡玄妹，三人已經戴上了囗罩。
“對，”路凡遞過來一張地下通道圖紙，指著路線，“你從這條道，把那些東西全趕到這個坑。”
“裡面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外層是老鼠，裡層水溝裡是魚，核心是蝙蝠，層層遞進的食物鏈，”路凡表情有些沉重，“都是變異了的，安全第一，實在不行就一把火燒了。”
“火燒會汙染空氣、傳播病毒，深埋更安全吧？”
“嗯，但是保護自已也很重要。”
“我知道。”趙晨笑了。
三人帶著提前準備好的裝備，長棍、鐵網、小刀、打火機、一小瓶汽油和手槍從井口進入了地下世界。
趙晨從口袋裡拿出一支哨子，這是網上買的和付雲煙同款，但願效果一樣。
“這是幹嘛?”路凡問。
一短一長，淒厲的哨響。
老鼠們呆滯著，沒有動作。
“喔，你會馴獸？”路凡看著瞬間安靜的老鼠們，五味雜陳，“我和玄妹來探點的時候它們可兇了。”
“不會，說來話長。”
趙晨用長棍趕著一部分不正常的老鼠們，在岔路口和他們分開，前方還有很多小路，但是地下的總體佈局是個圓，三人約定好在前方大坑處匯合。
往前走，出現了一條水溝，趙晨將老鼠們趕了進去。
渾濁的水變成紅色，空氣中瀰漫著腥味。
趙晨清楚的看到了怪魚的牙齒，它們大張著嘴，用力撕扯吞嚥食物，尖牙咀嚼著老鼠肉。
老鼠的慘叫和怪魚饜足的聲音混合在一起，形成奇怪的韻律。
趙晨將自已負責的所有老鼠趕進去後，耐心等著怪魚消滅老鼠，待到老鼠的慘叫都消失，趙晨已經沿著小道走了五百米，並且順手將木棍一頭削尖。
將鐵網插進水溝裡固定，趙晨看準一隻怪魚，舉起木棍插了下去。
血腥味在水中不斷擴散，吸引著無數怪魚。
趙晨拿著木棍沿著水溝奔跑，以獵到的怪魚為餌，引導所有怪魚的方向。
趙晨想到“羊群效應”，後面的魚不知道前面有什麼，盲目的追逐，註定只能得到殘羹冷炙。
“起！！！”
趙晨撐杆借力跳過水溝，怪魚死死咬著魚餌不放，跳出水面，被趙晨用棍法打進最裡層。
跳過去重複一次操作，趙晨確定自已負責的這一段乾淨了。
“最後一程了。”
汗水順著額角滴進眼裡，趙晨閉眼，擦掉汗水，一鼓作氣！
將汽油倒在木棍上，用打火機點，一縷黑煙燃起，不久，跳躍的火光照映在趙晨臉上。
黑暗中有無數適應黑暗的眼睛，突然的光明讓它們警惕。
“路見不平一聲吼啊！該出手時就出手……”
趙晨大聲唱歌，低舉著火把趕變異蝙蝠，觀察最近的幾隻。
它們長得很像老鼠，但是有一雙翅膀，它們都是爬著走的，爬得很快。
“為什麼不飛呢？”
趙晨將這些蝙蝠都趕到坑裡，摔下去會死，可是墜落的過程也沒有一隻蝙蝠飛起來。
“天坑吶。”
路凡對著大坑感嘆，深不見底的大坑像個無底黑洞。
玄妹第一個到，路凡第二，看到趙晨手裡的木棍，燒得只有短短一截了，“埋了埋了。”
“哦。”趙晨將手裡的木棍扔到地上，用點土踩滅了火。
“年輕人就是精力旺盛。”路凡感嘆，趙晨看著路凡完好無損的木棍，他正在綁著什麼。
“路哥，你用什麼方法趕的？”
“網。”
趙晨想了一下，這就像小學經典數學題，路邊裁樹，自已和玄妹都插鐵網了，路凡就不需要插了。
“那玄妹用什麼趕的？”
“大概是自已的力量吧。”拍拍手，將綁在木棍上的定時炸彈固定，路凡笑著，“走吧，不知道隊長那邊怎麼樣了。”
三人走到井囗底下，抬頭看著外面的天空。
玄妹靠自已手裡的棍跳了出去，路凡也跳了出去。
看著兩道殘影竄上去，趙晨感嘆，這超乎常人的彈跳力，難為你們天天待在地面上了。
“路哥、玄妹！還有我，上不去啊！”趙晨大喊，沒有回應。
好吧，趙晨無奈的想，試試總是好的，萬一成功了呢。
拿起棍，後退，助跑三步，跳！！！
跳起來後，趙晨聽到了木棍斷裂的聲音，心裡咯噠一聲。
“勇氣可嘉，”路凡一手拽著趙晨的腳踝，“思略欠妥。”
趙晨終於重新站在地面上。
“記住了，有備無患。”路凡將玄妹手裡拿著的繩鉤爪接過，拋給趙晨。
“我以為，跟著你們，不用考慮這些。”
“小趙晨，我們是特案組，不是神仙，時刻保持獨立思考，好嗎？”
“嗯。”
爆炸聲從地底轟隆隆響起，如同遠空層層烏雲後傳出雷鳴。
路凡將石磚砌的井圍推進井裡，填上井蓋，踩實。
趙晨最後看了一眼這方別家小院，井蓋與蒼天大樹，乍一想格格不入，仔細看看，確是渾然天成。
新時代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