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擺著甘澤送來的畫,看著畫中的龍,徐決會抿了下唇角。

這次收到這個禮物,喚醒了她的記憶。

她剛到女媧宮的時候打過甘澤。

之後調閱了甘澤的資訊,發現他的背景很簡略,女媧宮有意藏起了他的資訊。

徐決會給女媧宮負責生源的老師打電話,詢問甘澤的事情。

才知道甘澤的伯母是貴閥柳氏族裔。

難怪這傢伙有膽量招惹她,原來有靠山。

徐決會順便詢問了甘澤畫畫的事情,知道了他是曾經驚豔繪畫大賽的匿名選手“Z”。

掛上電話,徐決會仔細看著畫,越看越被吸引。

甘澤不自量力,輕浮隨意,這畫倒是很不錯。

送畫來表達好感看得出他的誠意。

冷淡的笑掛上徐決會的嘴角,哼,什麼東西!

只是叫手下教訓他算是徐決會惜才,還有下次,她就不會這麼客氣了!

冷凝的寒光在徐決會眼裡浮現,心裡的殺意寒徹凍骨。

畫畫老師和甘澤一起在食堂吃飯的時候,提醒他:“你小心點。徐決會打聽你的背景了。”

“啊!”甘澤眼睛一亮,“她是開始對我感興趣了?”

老師擺擺手,“你想什麼呢!還沒被打夠啊!她是在警告你!”

“她這麼強的背景,要不是對我感興趣,不需要調查我的身份,隨時都可以找人幹掉我的。”

“心意門已經把她升為高階弟子,將來要讓她接管女媧宮。你是女媧宮的學生,以後她是我們所有人的頂頭上司。”

“那不是又能看見她了!”

老師無語,“都做領導了,不需要來學宮的。”

“哦。”甘澤失望地嘆氣。

“你注意點吧。她已經知道你和柳氏的關係了。別說她會不會將來殺了你,就算找你長輩都可以壓制你。”

“這倒是。我想我家裡人不會為了我和心意門交惡。”

說起來,甘澤倒是要注意了。家裡的人脈可不能受影響,他的好日子都指望家裡人呢!

徐決會是個非常冷傲的人,儘管幼時以乖巧掩飾了她的冷傲。

幼時的她是沒有力量的。

要跟著長輩的規訓去認識世界。

從她真正掌握自己的本事之後,她的本性就逐漸彰顯出來了。

之所以反感別人靠近,就是不喜歡別人打擾。

不喜情事,也是反感男人。

她天生對男人嚴厲,一些輕浮的舉動就會讓她厭惡。

對待女子倒是柔和許多。不過那些沒有素質的女子除外。

徐決會眼裡只容得下她所欣賞的高貴之人,其他庸碌之輩都是不屑一顧。

但是她並不是滅世派。

只是不憚殺人。

師父齊九玄曾經提醒過她:“決會,你這森寒的性子要收斂下。心意門要是出了個殺人魔頭可不好看。”

“我私下殺呢?”徐決會問道。

看著徒弟誠摯的眼眸,齊九玄笑出聲,“哈哈哈!!!儘量別殺。華宇不是無法之地。就算你身份高貴,也不要只是因為小事殺人。”

“弟子儘量。”

齊九玄暗暗嘆氣,這孩子,本事越大,越管不動。

幸好她不是滅世主張的,要不按她這執拗的個性,非要攪得天下大亂不可。

連齊九玄的丈夫田不令都覺得徐決會心性實在森寒直接。看不慣的就打,一點心眼都不放的。

田不令曾經對齊九玄評價過徐決會,說她“恰到好處的不理世事”。

多虧徐決會喜歡的都是些正經東西,格調品位典雅,要不然走岔了就是個變態了!

齊九玄不知從哪裡聽說了甘澤的事情,整個心情就變得很愉悅。

“是誰家的孩子,敢喜歡我這個寶貝徒弟啊?”

她還帶著丈夫一起去女媧宮見甘澤。

“就是那個孩子。”

田不令遠遠看了甘澤一眼,“長得挺俊,不過是個普通的男人。”

“他畫畫很有靈氣。”

“畫畫好也和你徒弟差的遠。華宇拳頭才是硬道理。就他那身子骨,你徒弟真的可以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他。”田不令直接說出他的看法。

“可是這樣不是更顯得這孩子很勇嗎?”齊九玄揚起唇角,甘澤的身份和徐決會有差距,在世俗中不算差的。最重要的是,沒有一個人被徐決會打過後還不放棄喜歡她的。真的挺有膽量的。

本來徒弟就是空有一副好皮囊,脾氣實在太高冷了。冷的都沒人味了,一般人就不會喜歡這種人。

和徒弟一比,齊九玄都算好脾氣了!

哈哈哈!!!

“您是聖女!失敬失敬!學生甘澤,拜見聖女!”甘澤恭敬地給齊九玄和田不令鞠了大大一躬。

“好孩子,不要拘謹。我們就是來和你聊聊。”

“好。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田不令靠在沙發背上,悠閒地端著茶杯慢悠悠品茶,同時觀察甘澤。

他的評價是:這孩子不是勇,可能是傻吧。

房間裡的畫吸引住了田不令的視線。

甘澤和齊九玄在那寒暄的時候,田不令用神識探索了畫。

他看到了一片泛著銀光的廣闊湖面升起一輪寒月,湖邊盤坐著一條白龍,顏色近似銀色,在月下竟然有種柔和的感覺。

龍向來給人威嚴凜凜的壓迫,可這條龍卻沒有什麼壓迫感,反而是與湖光月色融為一體的清貴之氣。

收回神識,田不令看著甘澤,眼裡帶著深意。

兩人回去在車上的時候,田不令把自己在畫裡看到的東西告訴了齊九玄。

“月生滄海啊……”齊九玄悠悠地低喃。

“什麼?”田不令好奇地看著妻子。

齊九玄認真地看著田不令,“甘澤是決會的靈脩伴侶。”

“決會不是討厭甘澤嗎?”

“我在決會的靈海中看到過月生滄海的景象,那是她最適宜的修靈境界。”

“要不要告訴決會?”

“我去說。”

“嗯。”田不令突然八卦地笑了,“你說這兩人為什麼會出現同樣的靈識境相啊?是姻緣天定嗎?怎麼這麼巧?”

齊九玄看向前方,目光深邃,“誰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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