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界聖獸犼章召喚群陰入山集會。

陰界暗幾乎都到場了,沒來的也派下屬來。

犼章對著高空怒吼,整個山脈震盪了幾分鐘。

一道金光浮在空中,上書幾個碩大金光隸書,“鬼王出世,群陰俯伏。”

暗裡一陣議論,眾人心思各異。

犼章宣佈完訊息後,繞著眾人慢步踱了幾圈,突然吞食了幾隻巨型的獸形暗。

眾人靜默,警戒地看著犼章走過自己身側,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吼嗚”再次發出撼天動地巨響,犼章跳入虛空不見了。

集會正中升起了一塊岩石,其上紫光裡一張黑鐵令牌漂浮。

“是鬼臣令!”

“可以統御群陰的鬼臣令。”

許多人眼裡露出了貪婪之色,他們只在傳說中聽說過的鬼王之下最有尊權的鬼臣令出現了!

沒有人敢上前試探探取,大家互相打量彼此神色。

“算了,各位。”一個精明的瘦高男人走了出來,他是做了許多的陰類,一步步擴大自身力量做到了暗的地位,心思精明狡獪,“聖獸剛走,鬼臣令就出來了。你們不會真的以為這是留給我們自取的吧?”

“我覺得鬼臣令是屬於鬼臣。鬼臣只有鬼王可以任命。都散了吧。別不知好歹,惹一身腥。”一個男人附和,走下了山。

漸漸地,大家都散去了。

兩個暗走在一處,交頭接耳。

身後一個暗跟上他們,“你們怎麼打算?”

“這是個機會。”

“我也覺得。”

“鬼王出世,陰界實力大增。說不定我們還可以把地盤再往外擴擴。”

“最近陰界不少地方已經出現白日顯形的情況了。你們聽說了嗎?”

“有所耳聞。”

“估計跟鬼王出世有關係。”

“我說萬一,將來陰陽壁壘真的消失了,那我們不就可以侵入陽界的地域了。”

“那可真不錯。說實話,我們陰界這麼長久活得憋屈,到處躲藏,飢一頓飽一頓,憑什麼!活物就比我們高貴嘛!”

“哼!到時候,有他們好瞧的!”

“我們要早做佈置,儘快鞏固自己的勢力,且行且看。”

“嗯。”

“對。”

三人聊完各歸各處。

暗是陰界三個等級中最高一級,若是真的陰陽合界了,那可有的瞧了。

一隻黃色毛絨土狗,耷拉著略長的耳朵,突然闖進了莫時的藥田裡。

摸著狗子的毛,看著他圓溜溜的亮眼,問道:“你是什麼啊?怎麼來這了?你的主人呢?”

狗子就直勾勾地盯著莫時,似乎在說他是自己的主人。

莫時指著自己,“我不是你的主人。你沒有主人嗎?”

狗子伸出舌頭舔了舔莫時,突然莫時陷入了一個月夜森林中。

一隻碩大的像虎豹一樣的野獸站在他的面前,它的長耳朵耷拉在脖頸,威武煊赫,像尊雕塑般一動不動。

莫時耳中響起野獸的聲音,“主人,我是犼章。是陰界聖獸。你是陰陽國度的鬼王,我特意來尋你的。”

“哦。”莫時有些好奇地仔細觀察犼章,抿著嘴憋笑,“我有靈獸了!還是這麼大來頭!它一定可以罩著我。”

“在你沒有找齊四方鬼臣之前,我不能為你出手。你要親自將鬼臣令交到你選定的鬼臣手中,他們將和你共治陰界。擁有鬼臣令即可統御群陰,你一定要謹慎選擇。不要讓鬼臣令落入別有用心的人手中。”

“怎麼算別有用心啊?”

“不忠於你的。”

“明白。”

“暫時告別了,我的王。”

莫時眼前又變成了藥田,狗子卻不見了。

開門進屋,屋內就懸浮著四枚鬼臣令,透著森嚴的黑色,宣示著陰界權柄的重量。

莫時伸手就將令牌收入體內。

他好像自然而然就知道令牌可以暫存他身體裡一樣。

“全自動的。什麼原理?”

莫時一下子被勾起了好奇心,再次默想,鬼臣令卻沒有出現。

“算了,可能遇見合適的人,它就出來了吧。”

接了一壺水,燒水。

皺著眉頭,莫時突然說道:“我不就是個鬼臣令的搬運工。哎!他們有鬼臣令的可以統御群陰,那我幹嘛?就找人就行了。鬼王就是個甩手掌櫃啊……”

忍不住自言自語,莫名開始嫌棄自己的鬼王的身份,這跟他想的不太一樣啊。

他不是應該跟聖王林理一樣說一不二,權傾天下的嘛。怎麼又出來什麼四方鬼臣啊?那把他放哪?他算個什麼王!

萬劫雷陣已經被韓鐸完全盡數吸收。

陣中一瞬,神魂即經歷千秋萬世。

韓鐸出陣後特意按著直覺自己造了個簡易的萬劫雷陣,還挺像模像樣的。

順著精神連結,韓鐸在暗夜潛入了莫時的房間。

她貼心地隱去了自己周身的雷電場,用陰界的穿身術進入了英家。

拍拍莫時的肩,喚醒了他。

“韓鐸?”

開啟燈光,看到燈下顯形活似生人的韓鐸,除了麵皮特別白之外,兩隻黑窟窿真是她的標誌性特徵了。

“師父。”

“沒想到你這麼快就出來了。你果然天資過人。”

莫時想起來鬼臣令,令牌兀然躺在掌中,心裡腹誹:怎麼下午叫你不出來,這回自己就出來了?

“這個給你。”

“鬼臣令?我聽陰界的人說過,它很重要的。”

“我覺得你是很合適的人選。”

“師父就是傳聞中的鬼王嗎?”韓鐸聯想到陰界一直沸沸揚揚說的一些傳說。

“是啊。我也是今天剛知道的。”

“好巧。”

“以後,你要好好幫師父治理陰界。”莫時鼓勵地拍拍韓鐸的肩膀。

韓鐸鄭重跪在地上,拱手行禮:“拜見鬼王!”

“起來吧。以後見面就不要拘禮了。”

“是。”

“你有什麼治理陰界的計劃沒?”

韓鐸搖頭,“沒有。”

“沒事。你慢慢想,反正師父相信你。”

“謝師父信任。”

這兩人從一開始認識就有一股匪夷所思的信任和默契。

當下,兩人心裡都沒有什麼具體的概念。

“師父,我不能在此處久留了。”

“為什麼?”

“我要去開闢自己的居處,這裡畢竟是別人的家。”韓鐸回答。

“好,你去吧。”莫時不多留。

韓鐸拜別了莫時,走在大街上,偶然看到服裝展示窗裡有一件黑色帶帽的布衣長袍,破開玻璃,就將身上衣物除盡,換上了黑色長袍。

戴上帽子,整個人藏在袍子裡。

路燈下,街上沒有行人。

兩隻黑窟窿,一張白麵皮,走路跟著雷,這就是後來人們看見的韓鐸的形象。

雷電場開啟,韓鐸十米之內,皆是雷電閃擊。

她安靜地走在雷電之間,沒有情緒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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