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汐再次滅世來臨時,昭穆將自己的靈力盡洩,就為了延遲滅世,讓姚崇色能在這個輪迴得到成果。

姚崇色沒有辜負昭穆的付出,她破空新生之後,就在漫天黑煙中接住昭穆漸漸失去生息的身子。

“把你的心給我。”昭穆氣息微弱地說道,眼裡是久遠的希冀。

姚崇色心念一動,點頭,將自己的心掏出,與昭穆的心熔在一起,將兩者心脈化成一個。

昭穆滿意地閉上了眼,消散在空中。

範溪出現在姚崇色的身邊,“你果然煉成了龍魂。沒想到最後時刻,你竟然會煉成龍魂。”

姚崇色神色凜冽,看著範溪。“三叔,你一直在旁邊看戲,到底圖什麼呢?”

“你父親是我老大,我受託來看著你。”

“你就只是冷眼旁觀,什麼都沒做。”姚崇色冷冷地看著範溪。

“就是給你一種精神支援。”

“我父親是什麼樣的人?”

“老大可是我見過修靈的人中最厲害的,他還會突破時空,在不同世界穿梭。應該說他是天人。”範溪眼裡都是崇敬的神色。

姚崇色冷笑,“一個不負責的男人,一個莫名其妙的念頭,就把我造出來了。可笑!”

範溪自知沒趣,摸摸頭髮。

風汐滅世,範溪消失。

姚崇色卻沒有變化,她觀望著新的三界出現。然後打了一個響指,瞬息將三界化為齏粉。

這種毀天滅地的力量從姚崇色煉出龍魂的那刻開始就自然掌握了。

“折磨我的世界就不必存在了!”

一次次的輪迴,一次次地掐死在初始。

夏支之主田胃在時空暗域裡看到自己的女兒這種手段,忍不住拍掌:“不愧是我女兒!痛快痛快!”

說完還是再次顯形出新的夏支。

一道刺眼的亮光閃過,姚崇色被吸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中。

三界新的輪迴再次開始了。

姚崇色看著白色空間中央的絕美女子,她的身上有許多熟悉的感覺,好像是昭穆有些像她,不是外形像,而是某種氣息的相似和關聯。

女子開口,聲音迷人動聽,像是冬日冰晶敲擊金屬鐘鼓,有種空靈迴盪不息的感覺。

“姚崇色。”

“你是什麼人?這是什麼地方?”

“我是神域之主,這裡是神域。”

“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就是神域,太冷清了。”

神域之主閉上了眼睛,“神域可以隨心變幻,大致脫不開一片空白。”

“你在說什麼?”

“別插手三界的事。那不是你該做的。”

“神域可以管到三界嗎?”

“三界源自神域的神明,是神明的具象顯化。神域是我主管,我才在這裡。”

“你那鬼神明折磨我,我只是報復一下。”

“毀滅三界已經越級了。”

“我有本事我就敢做!”姚崇色不屑地看著神域之主。

神域之主一睜眼,姚崇色神形俱滅。

靈識飄到了一個深海般的地方,只有意識在漂流。

姚崇色又做了個夢,夢裡有一個相愛的男友,兩人剛認識的時候,相處得十分和諧。

時間一天天過去了,姚崇色漸漸發覺這個男人變了。

接到她的電話,臉色有掩藏不住的疲憊,是那種夾帶著不耐煩的疲憊。

曾經追求時展露過的廚藝,後來也沒有做過幾次,開始叫外賣了。

姚崇色好像轉了性,一直在心裡為男人開脫,覺得是自己想太多,直到兩人大吵,直到對方出軌。

“哎呀!煩死了!這個夢太沒格調了!”姚崇色不耐煩得吵嚷著,自己在意識靈海中醒來。

“不就是膩了倦了,然後再打壓你不如他,巴拉巴拉嘛。太老套了!”

“知識就擺在那,哪些是經典,哪些是渣滓,男人女人有腦子都能分辨出來的。非要讓別人批評你這不好那不好,有這個精力去對付看不慣自己的、打壓自己的人,還不如多讀幾本書,多學一門手藝。累不累啊?”

一個深沉的聲音從海底傳來,“什麼人在吵吵?”

姚崇色循聲遁入海底,感應到一隻碩大的白龍的眼珠,“你是龍啊?剛才是你在說話嗎?”

“我也想問你同樣的問題。”聲音深沉雄厚。

“你聲音好有威嚴啊!是龍族長老嗎?”

“是。你也是龍魂。你不是我們遠古白龍一脈的。”

“我是湊巧煉出的龍魂,不小心撿的。”

“哼。哪有什麼不小心,你祖上一定有龍的血脈。”

“隨便吧。這是哪裡?”

“意識靈海。你被神域之主消去了形體,精神困在這片無盡的水域中了。過不久你會陷入長久的睡眠。”

“你怎麼醒著呢?”

“我積聚了全族的意志,能抗衡這片水域的壓迫。你在三界見過我們少主範溪嗎?”

“三叔?認識個叫範溪的白痴。”

“應該就是少主。”

姚崇色心裡腹誹:怎麼就應該了?

深沉聲音繼續說道:“當初白龍族全族被滅去身形之前,少主的神魂被投射到了一位神明的三界之中。後來我聯絡上了少主,知道他叫範溪。”

“老龍啊…”

碩大的龍眼有些不悅。怎麼就老了?

“那個,你能不能幫我出去啊?”

“不能。只有神域之主可以做到。”

“那我能聯絡上她嗎?”

“你可以試試。反正我不行。”

姚崇色想著神域之主的名字,還真連上了她的神識。

她討好地說:“美女大人,能不能放我出去,這裡不是人呆的地方。”

“求我。”

“求求你。”

姚崇色一下子又被拽回神域。就這麼簡單?

神域之主閉著眼睛,“你乖乖回到三界,別再阻止三界輪迴。我就不把你投入意識靈海。”

“那三界可以毀掉嗎?”

“打破輪迴,突破三界,三界就會自行毀去了。但不是你那樣惡作劇。”

“美女大人,是它先搞我的。我只是禮尚往來。”

“正因如此,我放你回去。你別用那種幼稚手段去做就行了。”

“好。我聽。”

一道刺眼的光亮閃過,姚崇色又踩在了風汐的土地上,她直接仰躺在草地上,呼吸著青草香,感受著陽光的炙烤,有了生命的實感。

剛才的意識靈海的死寂真是回想都靈魂發顫。

姚崇色漫不經心,閉著眼,牽起嘴角,“這個仇我是報定了。三界我一定會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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