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千依剛換好寢衣,門外傳來急切的腳步聲。
“小姐,是公子房裡的丫頭過來。”
去檢視折返的紅兒拂禮稟報。
“怎麼回事?事成了?”柳千依頓首錯愕,沒想到哥哥這麼快能收下香兒。
“不是,小姐,出事了!”
紅兒上前俯耳小聲稟報,柳千依臉色瞬變,嘴唇微顫,有些失神。
緩過神的後,柳千依趕緊換衣挽發。
“快點紅兒,可別鬧出人命!”
柳千依趕到時,柳千行院子裡已慘叫連連。
“公子饒命,公子饒命……啊……奴婢再也不敢了。”
“住手!”柳千依厲聲呵止,可下人哪兒敢停,看此情形就知道柳千行很生氣。
香兒已被打得屁股血肉模糊,哭得淚流滿面。
“小姐,救救奴婢,香兒不想死!嗚……啊……”
柳千依叫不住下人,只得進屋找哥哥。
他淡定的坐在那裡,聽著外面的動靜,絲毫不予理會。
柳千依進屋見哥哥這般冷靜,還能悠閒喝茶,覺著哥哥根本沒變過,頓時有點兒心驚。
“哥,你別打了行嗎?香兒跟我多年,盡心盡責的。”
“是你的主意?”柳千行言語冷得刺骨,讓柳千依背脊發涼。
“是……紫菀說你病情需要……”
說到紫菀,柳千行手中的茶水輕晃一了一下,抬眸望向妹妹。
“紫菀說,你平日清心寡慾慣了,不易恢復,讓我尋個丫頭給你暖床,添點女人香,所以才……”
柳千行回想到白日,她的問題,還有當時自己的答案,她看伺候的兩個丫頭眼神。
確實有可能!
“福順!”
福順躬身聽侯差遣,見他揮手讓去處理,才趕去制止小廝,可也打了三十多棍,已經皮開肉綻,血肉模糊。
“謝謝哥哥,紅兒快去把香兒帶回去上藥。”
“是,小姐!”
柳千依起身剛要離開,柳千行突然冷冷的叫住她。
“千依,紫菀說的是暖床,還是通房?”
“她知道你一時接受不住,只是暖床,哥……”
柳千行放下茶杯起身,面容肅穆,非常嚇人。
“那她被打的不冤!既然是病情所需,明日重新送個機靈點的過來!”
柳千依看了眼院裡的香兒,難道這丫頭越矩才捱打的?
她看向在屋裡伺候的丫頭,丫頭知道小姐想問什麼,閉眼重重點頭,是香兒誤會小姐的意思,以為她已收入公子房裡,定當盡心伺候。
柳千依無奈的咬了下唇,真是愚蠢,哥哥是因為紫菀,脾氣才見好,不是所有人都能這般……哎……
“好的,哥哥!”
柳千依看著院子裡的血,很是後怕,這不得疼死,還好來得及時,再打幾棍,人怕是得廢。
回到房裡,香兒抽泣哭得傷心,希望能撥去同情,紅兒知道真相後真的無法給她好臉色。
“別哭了,你自作主張,以下犯上,公子只打你幾棍已是網開一面。”
“紅兒,你怎麼這麼說我?我是奉小姐的命去……”
香兒不知自己哪兒錯,聽主子的話也有錯嗎?哭泣著問紅兒,紅兒也沒好臉色,冷著臉批評她。
“小姐是命你去給公子暖床,不是去做通房,還是你妄想做姨娘?”
“我沒有……”
香兒哭訴著狡辯,不想讓自己的野心暴露,可……事情哪兒有她想的那麼簡單?
“有沒有都不重要了,公子小姐都認定你有,呼……姐妹一場,你好自為之吧!”
紅兒給她上好藥,彈了口氣,冷著面離開,再也沒有回來看她。
李微沫一進門,見他房裡多了一個丫頭伺候,療程結束屏退下人,湊近他冷靜的問。
“怎麼樣了?有沒有反應?”
“沒有!”
柳千行回答得乾脆,事實上也確實沒有,許是昨晚動了些肝火,就連夢也不曾再作。
李微沫嘴上安慰柳千行,可眸中有些失落,柳千行忍住尷尬,儼然的安撫她。
“紫菀別擔心,我會努力的!聽說暖床丫頭是你安排的?”
“額……猜你守禮,成婚不行,但是給你納個妾什麼的,我應該能說得上些話吧,主要是你病情需要。”
柳千行本以為是妹妹擅自做主,沒想到還真是紫菀安排的,暖床可以,納妾不行。
“紫菀,我不納妾!”
“要給妻子守身如玉?”
“……嗯!”
兩人四目相對,氣氛忽然曖昧起來,李微沫忽然覺著自己過分了,怎能這麼自私的擅自替他做主?
“咳……咳……我錯了,可是你這樣,怎麼好呀!哎呀……”
李微沫不知道該怎麼說服他,拂袖離開柳府,只得再另想他法。
“嘖嘖嘖……那丫頭被打得好慘……”
李微沫聽到柳家下人議論,一問才知剛才見到的是新送去的,昨晚送的被打得極慘。
“青葙,怪我考慮不周害了她,你送些創傷藥過去,安撫一下那丫頭。”
“是!”
青葙走後,李微沫有點自責,難受的吧藥箱放下坐著等她。
“公子,青葙姑娘帶藥去見那丫頭了。”
“什麼?紫菀知道了?”柳千行莫名有點緊張。
“是的,看樣子,紫菀小姐很自責。”
柳千行坐不住了,揮手讓小廝帶路趕去,這事不怪她,是那丫頭心思不純。
“紫菀……你怎麼……哭了?”
李微沫抬眸,沒來得及擦淚,還好這裡不是柳家,不然可得掛紅了。
“你怎麼來了?”李微沫側身擦去眼淚,低頭問道。
“你沒必要為個丫頭傷神,昨晚是她放肆越界,沒忍住我才打了她。”
李微沫頷首低眉:“我不是為她難過,我是擔心我治不好你,柳千行,都是我的錯害你成這樣,醫術還不精,我想讓哥哥來……”
“不行,你說過要對我負責的,收了我,怎麼能半途而廢?以後不發脾氣,好好配合你,不再打她們,你別放棄好不好?”
都這麼長時間了,都沒有反應,李微沫真的打擊有點大。
“可是……都這麼長時間了,按理應該有反應才對,可你還是依舊。”
“咳……咳咳……呃!其實其實早上起床時有些變化……”
“真的?”李微沫滿臉疑惑,想透過他的表情看清事實。
見他耳根微紅,才稍微放心些,許是真的。
“那有沒有勃起?”
“啊?!”這問題尖銳得讓他啞口無言,臉羞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