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蓼,要是難受哭一會兒沒事的。”語柔安慰紅蓼,她自從陸竹沒了,她就眼睛失了光。

雖然經常笑,可那笑非常強顏,非常違心,看著就讓人心疼。

沒有骨灰盒,只能用一個剛好能抱的罈子裝著陸竹的骨灰,紅蓼一直陪著。

是不是很害怕,可見過戰場的血泊,那麼多屍體,還有白骨殘骸,哪還有恐懼,只有心疼,錐心的疼。

“蓼兒…”李薇沫用陸竹喚紅蓼的口吻喊著,紅蓼瞬間抬頭,此時怕是隻有她願意用命去護得小姐能走入她心。

“小姐…”紅蓼心裡苦,可又想到陸竹不想她哭,強擠笑眼,眼淚汪在眶中來回打轉,沒有去出,只能倒回紅蓼心底。

“蓼兒…我帶你去個地方。”李薇沫溫柔的說著,蹲下身拉起她,並用李家手勢吩咐語柔林夕把陸竹骨灰戴上。

主僕幾人去的是陸竹的營帳,簾子一掀開,裡面有好多通草花,都是藍色桔梗,紅蓼最喜歡的花。

那年她一襲紅衣,嬌俏的抱著藍色桔梗花,一蹦一跳跟在她小姐身後,時而還會揹著草藥,笑得格外燦爛,全都刻印在陸竹腦海,久久不散。

所以你猜那年,他為何第一期間就認出遠方的人是李薇沫,那是因為他第一眼認出了紅衣女孩。

紅蓼淚眼朦朧,努力上揚嘴角,這麼多通草花,這藍色的顏料,怎可能是一朝一夕而做的。

紅蓼看到陸竹床頭有一個很精美的盒子,開啟一看,裡面是那日她們一起挖,她沒拿完的黃精,還有他挖的板藍根。

“嗯啊…”紅蓼吸氣哽咽,熱淚盈眶看向李薇沫。

“這些花,陸竹確實費了好些勁了,這我那裡纏著我研究,我沒他那麼有毅力,所以…”

溫書禹遞出支紫菀花,讓紅蓼知道陸竹的情誼,現在真的只能想辦法讓她哭出來,心情宣洩了,才不會憋壞。

溫書禹說陸竹從浮光城來到軍營,就一直問他什麼顏色,可以四季不敗,什麼花四季常開。

當時他一句戲言,沒想到他當真了,研究出來後,他就再也沒去,沒想到他能做這麼多。

知道他是為了心上人,他做的桔梗花,沒有想到會是紅蓼。

紅蓼開始轉身小聲啜泣,李薇沫溫柔撫摸她的背,讓林夕把陸竹骨灰安全放好,讓語柔的白衣放在床上。

“蓼兒,你笑起來最可愛了,笑眼彎彎的,還有小酒窩。可是哭起來也不醜,想哭就哭吧。他沒有遺孀,他情誼如此,我給你尋了套白衣,若你願意,明日我們就送陸副將回鄉。”

紅蓼快憋不住了,可還是強忍不願哭出來,李薇沫帶著幾人出了營帳門口等著。

紅蓼看到一穗紅蓼,枯萎的已經失了色,都不知道他留了多長時間,可儲存的很好。

一個大男子,每天上戰場廝殺,把這穗紅蓼儲存那麼好,一點都沒掉,完好無損。

“嗚…嗚…對不起…對不起…”紅蓼終於哭了出來,雖然還是很隱晦,但終究還是哭出來了。

李薇沫淡定吩咐:“林夕、語柔去收拾收拾,該辭別的辭別好,輕裝上陣,一車三馬,明日我們就離營,送陸副將魂歸故里。”

“是…”林夕語柔行禮應聲。

她們走後,李薇沫含淚看著溫書禹,她捨不得心愛的人,可也捨不得貼心人難受呀。

溫書禹把她攬入懷裡,安慰她別難受,現在兩國談判成功,戰事穩定,不必擔心他。

“沫兒,送陸副將回鄉後,你就回京等我,我很快就回去,好不好?”

李薇沫在他懷蹭了蹭,尋求一點安慰。

“好…我回京學禮等你,我不在你可別回去帶著個美女回去哦!”

李薇沫本想說點輕鬆點的話題,緩解氣氛,剛說完,眼淚不爭氣的滑落臉龐。

溫書禹溫聲交代,他的將軍府位置,還有大致府裡他知道的情況,多半是千依來信說的。

“我書信給千依妹妹,讓她照顧你些!”

“不要…你別寫信給她,千萬不要…”李薇沫立馬擦淚拒絕。

“為什麼?有她給你做伴我放心些!”溫書禹知道,京城那些富家公子小姐什麼樣,有些時候真的很勢利眼,可又不可能接觸。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都說了,千依是妹妹,我身為嫂子哪兒那麼弱,我照顧她才對。”

李薇沫說出自己想法,耿直表示,她回京會努力和她相處好,等成親後,定和他一起寵溺這個妹妹,讓他放心。

“行…可以…我不寫,不過別到時候你倆處的太好,我變成多餘的人了。”

“有可能喔…”溫書禹眸中透著微光,她回去也好,戰場危險,這次她被俘,嚇得他靈魂都快出鞘了。

當時他確實想直接壓進,硬搶出她,可身為主將,他又不能這麼自私,她如果出事,都不知道會不會瘋了。

“小姐,我能在這裡呆一夜嗎?我想再陪陪他…”

哭出來的紅蓼,反應稍微舒服許多,李薇沫答應了,現在夜已深,明日送陸竹回鄉,紅蓼不會殉情。

李薇沫到主帥稟明實情,主帥讓她們安心去,陸竹犧牲在戰場,該有的榮譽不會少,並帶他寬慰陸竹雙親節哀。

天一亮,李薇沫帶著語柔他們來接紅蓼和陸竹,紅蓼一襲白衣,髮髻挽起,醒目的藍桔梗花釵。

“蓼兒……”李微沫心疼的喊道,這丫頭平時話最少,心性也最單純。

“小姐……我們啟程吧……”紅蓼表情自然很多,口吻也輕鬆許多,她轉身緩緩抱起骨罈。

李微沫帶著語柔主動上馬,讓紅蓼與陸竹共坐馬車,林夕趕車。

李微沫主僕剛出營地不久,後面一批快馬奔來。

“紫菀……”

李微沫應聲回頭,眼裡透著喜意,也有點心虛,昨晚一直忙著守小紅廖,都忘了和王嶼辭別。

李微沫讓語柔她們就地休息,她迎上王嶼。

“對不住,對不住,時間緊急,我……”李微沫心虛的主動開口,不停的道歉。

王嶼顯得生氣的瞅她一眼,嘴裡申斥:“你又望了我,是吧?每次都這樣,你說你過分不?還說此生最好的朋友,光會玩嘴,一點都不值價,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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