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告假三天,可連著五日都不見人,這下不止他心慌,千依也心慌。
這到底去哪兒尋好?莫不是回了澤安鄉?
“紅兒,你讓管家安排個得力的,以我名義去澤安一趟。”
“是,小姐!”
紅兒蹲身行禮應聲。
“你去澤安幹嘛?查我身份是真是假?”
李微沫打趣笑道。
千依見到突然出現的她,有些激動,熱淚盈眶。
“你還開得起玩笑,說好告假三日,這都多少天了,你跑哪兒了,都快急死我了。”
千依迎上來,拉著她的手一頓碎碎念,看得出真是有點急。
李微沫笑的燦爛,不緊不慢的回。
“我原想三日就夠,沒想到我有點笨,琢磨了這麼多天,最後還是託人一起幫忙才成的。”
說完,拉著千依往柳千行的院裡走去。
“我還以為你生哥哥氣,不願管他也不認我了。”
千依看著她這麼著急哥哥,心裡還是有些酸,這是我的朋友,幾日不見,沒說幾句,又奔去他那兒。
“怎麼會…我可是要當定你嫂…嗯…咳……”差點把心裡話說出來了。
好尷尬!
千依愣住,話未完可以意思完了呀。
她想當我嫂子?這女人,真的是心太大了吧,就我哥哥那樣,豈不是委屈一輩子?
“你想當我什麼?”
“朋友,一輩子的朋友…還有我是很負責的醫女,我既然接了你哥哥,就不可能放任不管,你放心吧。”
要不和她挑明,我是你書禹哥哥未婚妻,會不會嚇著她?
可那樣了,我的病人怎麼辦?
算了,病人要緊,這事還得等溫書禹回來你自己解釋。
“哦!嗯!好朋友!”許是……我誤聽了,也有可能是心中有這種期盼,幻聽的。
李微沫進了院子,下人見到她,瞬間笑開了花,放下手裡活想進屋稟報。
李微沫抬起十指在嘴邊:“噓……”
招手讓他靠近自己,小聲吩咐:“你尋兩人去府外幫青葙,小心點,可別弄壞了,直接帶過來。”
“是……”
千依也輕聲在她耳側問:“什麼事,搞得神神秘秘的?”
“給你哥的禮物,等會你就知道了。 ”
李微沫說完,拉著千依躡手躡腳,悄悄透過門縫看柳千行在幹嘛。
“哥哥一直有按時吃你留下的藥。”千依湊耳悄悄說。
“真噠!”李微沫一激動,說出了聲。
坐床上看書的柳千行,聽到動靜瞬間抬頭。
定眼看到眼前人是心念人,這時候特別想衝上去抱抱她,哪怕站起來和她說會兒話,行個禮,有些慌張的拉被子遮自己殘腿。
眼神有驚有喜有自卑。
連著收拾幾日,都沒等到她,還以為她不會再來見自己,今日起身蓬頭垢面,現在還穿著寢衣,很是狼狽。
“呵呵呵……千依,你迴避一下,看把你哥嚇的。”
李微沫明明就知道他遮的是她,還把這由頭退給千依,也算給他臺階下。
他越緊張,李微沫越靠近,依然笑容燦爛。
“我剛看你看書,半天不翻一頁,你在想誰呢?有沒有念我?我聽說你有按時吃藥?不氣我擅自做主,給你尋藥治腿了?”
一連串的問題,他一時不知該答哪個,平日見她都在發火,這幾日不見,所有的火氣不知何時早已洩完。
真的好恨自己腿殘,若能站能走,自己早就出門去尋她,哪兒能這樣乾巴巴等著,望眼欲穿。
李微沫去櫃子裡尋了套袍子。
“紅兒,幫忙……”
柳千行迴避,不想讓她換衣,自卑心作祟,其實也是想再被她強迫。
“你是受虐狂嗎?明明配合點,我省力,你也輕鬆,怎就偏偏……”
李微沫漫不經心的吐槽,還有些玩笑的意味。
他抬眸看了她,發現她不僅粗中帶細,力氣大,人還很漂亮,不笑也很漂亮。
二人對視,李微沫莞爾一笑,嗓音輕緩,悠悠央求:“我身上有傷,今日搬不動你,你聽話些,行不,等下給你驚喜。”
柳千行聽到有傷,擔心的看她身上,關切的問:“傷哪兒了,好些沒?”
李微沫捲起袖子,把包紮的地方展示給他,證明自己真是有傷。
千依看到也擔心的問:“新傷?”
“我家小姐想親自做,可不太會用工具,木頭美放穩突然翹起、把工具彈起來沒躲過,哎呀!反正很混亂……”
“青葙……”李微沫讓她別說了,說這作甚?
柳千行抬手,一臉心疼的看著她的傷處,不知說什麼好。
李微沫轉頭,他立馬收回手,裝得若無其事。
“別裝了,明明就在關心我,你猜我給你做了什麼?噹噹噹當……”
李微沫看他一眼,大步向青葙走去,親自揭開蓋著的布。
“輪椅?”千依驚呼?
以前家裡給哥哥坐過,可他覺著坐上這椅子,就證明他是廢人,說死都不願坐,現在紫菀又拿這作為禮物送給哥哥,豈不是……
不待他說話,李微沫把衣服拿到床上,又去找內襯、褲子。
額……畢竟自己未出閣,不宜太近,讓他知道可以全心信任她就行。
“知道你羞我,我不看,我們去外面等你,今天陽光明媚,帶你出去透透氣。”
李微沫把衣物放下,側耳輕輕說道。
柳千行微微點頭。
很快僕從恭敬行禮:“小姐、紫菀姑娘,公子好了!”
李薇沫嘴角微微一抬,親自去迎,小樣溫書禹都能搞定的我,拿捏不了你?
一進門,輪椅上的他,衣冠楚楚,溫潤如玉,神色戾氣減輕不少,親和力也好了很多。
“這就對了嘛,真帥氣,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李薇沫輕輕一笑,摸著椅子把手,溫柔的誇讚。
等她治好他的腿,京城又得多少女孩子追捧。
光想想都開心。
“準備好了沒?咱們出發嘍!”李薇沫發號施令。
“別動,你身上有傷,讓他們推吧!”
柳千行語氣輕快,溫柔很多。
“那可不行,說了要盡心伺候你,哪能假手於人?”
李薇沫不顧阻攔,硬推著往外走。
這屋有門檻,還是得讓人抬一下,李薇沫和他異口同聲吩咐:“來人,把門檻卸了!”
說完二人相視,她笑盈盈的,他也陪著笑。
這二人……
柳千依被這氣氛弄得有些尷尬,宛如他們倆才是親兄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