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匕的手用力落下間,快速偏離軌道,紮在了左肩上。
老奴吃痛慘叫一聲。
“啊!”
夜雨沒顧上身後,被人襲擊到頭摔倒在老奴旁邊。
打他的老奴還想打第二次,就被人從身後直捅兩劍。
“郡…郡……郡主!”被捅的老奴轉頭,見到是李薇沫和她的丫頭,疼得臉抖都不敢叫喚。
一劍快速抽出,衝到夜雨身旁抬手捂住頭部的冒血的地方。
“娘……孩兒不成器,沒保護好妹妹。”
“雨兒乖,別說話,娘在!”
李薇沫要吃人的眼神瞬間溫柔,心疼得淚花打轉。
“林夕,芽兒身上的傷溫養?”
“主子,脖子有掐痕!衣服全溼還很髒……身上是什麼味?”
林夕檢查完,湊鼻輕輕嗅了嗅,剛疑惑,主僕二人就聞出是什麼東西。
李薇沫脫下外衣把兒子包住,林夕也脫了自己的包住芽兒。
“紅蓼,一個都別給死嘍。”
“奴婢領命!”
話音一落,她伸手用力抱起兒子身體。
“娘,兒髒,別汙孃的錦衣!”
夜雨淚花盈盈一汪,懂事又讓人心碎。
“呵!別怕,娘帶雨兒去包紮,洗洗就香香的啦,林夕,走!”
她們帶著孩子從池塘沿廊走。
“主子,我去找成安溫水!”
“不必,回府料理吧!將軍的瘀毒日後在想辦法逼。”
“是!”
李薇沫不願在這裡,回馬車也有包紮工具,只不過得味大些回府而已。
“還沒入門就衣衫不整遊蕩,成何體統?你們李家就是這般教養?”
剛到府門,就被前來探望溫書禹的溫母碰上。
“晚輩見過溫伯母,我兒受傷,急需帶回去包紮治療,有些唐突,還望伯母見諒。”
“初次來將軍府吧?”
“是的!伯母!”
“哼!初次來就把孩子玩入糞坑?主僕都弄得狼狽不堪,真以為這裡是你掌家?”
“紫菀不敢!”
李薇沫輕輕抬眸,瞧見旁邊的柳千依,臉色複雜,似乎見她很驚訝。
比知道她是流蘇堂堂主還驚訝!
“不敢就好,書禹既然非你不娶,那就這樣吧,吉日我家侯爺今日已送去李府。”
“紫菀知道了!孩子身上有傷,紫菀先回去處理,其他事任憑長輩安排。”
婚期已定,李薇沫心裡生出一計。
敢欺負我孩子,等成親後,我要讓她們生不如死。
溫夫人一臉嫌棄和鄙夷。拿出手絹捂住鼻子,冷冷叮囑。
“我們已派人細查,兩孩子都非書禹血脈,你作為他的妻,那便不必對其他孩太上心。”
李薇沫似懂非懂的眯了一下雙眼。
還沒說話,女兒就搶話:“我不是將軍的女兒,我爹爹姓戚,現在的新科狀元郎。”
“戚家有女,我這姑奶奶怎會不知?小娃娃,可別亂攀扯關係,小心拔了你舌頭。”
柳千依湊近溫夫人耳朵,窸窸窣窣不知道說了什麼。
突然,溫夫人破氣冷冷一笑,輕視的微微搖頭吐槽。
“呵!你可真不得了啊!兒時就讓我兒為你折斷肋骨,行兒斷了雙腿。現在長大還是糾纏不清。”
“我沒……”李薇沫心梗了一下,深思該怎麼才能解釋清楚。
“娘!不是你想的那樣!咳咳!”
李薇沫抱著兒子猛然轉身。
才知,溫書禹已被成安攙扶到現場。
“不是嗎?千依哪裡不好?文靜漂亮,多才多藝,這麼多年還把這將軍府打理的井井有條。”
“表妹很好,但她是我妹妹,怎麼能娶入門為妻子?就算沒有沫兒,那也不可能。”
溫書禹忍住疼痛,虛弱的堅持說完,還緩緩走近李薇沫身邊。
要為她撐腰!
“表妹為妻,那是親上加親,為何不能?”
溫夫人問著問著,緩緩提高音量,似乎故意說給李薇沫聽。
“再說你忘了?當年是誰,剛回京凳子沒坐熱就要去探望依兒?親自為她綰髮,月月家書有她,禮物未減,過門不入卻出現在柳府……”
“娘!不是……”溫書禹剛開口,李薇沫轉身向他。
抱著孩子的手悄悄一動,溫書禹已經動彈不得。
“不是什麼?你說呀?你母親說的可否當真?”李薇沫故作焦急質問他。
溫書禹發現自己被點了穴,向旁邊的成安眼神求助。
李薇沫順勢望向成安。
“安副將,你說!”
成安艱難的閉了一下眼,狠狠吞了一口氣,弓手行禮道:“夫人所言不假!”
“呵!呵呵呵!不假!不假嗎!溫書禹那我算什麼?你不是說只為我綰過發嗎?你不是說終身不負我與國嗎?”
“你嚎什麼?你小小年紀不學好,與那麼多男子眉來眼去,苟且不清,我兒都不嫌你,居然還逼溫家不娶平妻不納妾!”
溫夫人言辭清晰,認準了李薇沫不清不楚,作賤自己,不配溫家。
李薇沫崩潰大笑,哭得歇斯底里,傷心欲絕。
“娘,你別哭!孩兒說了,以前不是溫家子,現在他們也不願,那兒從此無父僅剩母,以後兒養你……”
夜雨探出血淋淋的小手,輕輕給母親擦淚。
李薇沫把他放下,從自己裡面裙襬撕出長條,當眾手法嫻熟給他包紮好頭。
蹲身把他背在身後,用外袍做揹帶,如兒時被他般與李薇沫綁好。
響指一彈:“噠!”
“殺人啦!有人在將軍府殺人啦!”
廊裡突然有邊跑邊喊!
衝著他們所在的地方過來。
“居然敢在將軍府撒野,來人,無論大小,一個也不能放出將軍府,我就不信,今日還反了天不成?”
李薇沫抽出四月雪,冷靜得嚇人。
她輕步走向溫書禹,從溫書禹身上找到他回京時贈予的玉佩。
拿回那一刻,溫書禹衝破穴口,抓住玉佩和青流蘇穗子。
李薇沫又給他點穴定住。
深深用力想掰開手指,拿回自己的東西。
“溫將軍,請自重!這次不是溫家退婚,是我高攀不起。”
溫夫人開心拍手。“李家小姐識時務,書禹,給她,明日就去柳府提親。”
溫書禹說不了話,也動彈不得,著急焦躁到只能流淚反抗。
握緊那塊玉佩,是他最後的倔強和守護。
她點的穴,怎麼……衝破不了?
特別是後面這次,他運了好幾次內力,都沒有一絲鬆動,毫無用處。
無論心裡怎麼吶喊掙扎,都無法出聲,她淚花讓他心碎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