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書禹冷冷回應,目光卻不想離開嬌妻。“嗯,放那裡吧!”
“快去吧!別凍著了!”
“手僵了,娘子能幫我一下嗎?”溫書禹順勢撒起嬌,讓她無奈到想笑。
李薇沫帶著新婿款款行於清風苑,越往裡走,越發現父親差點把隱城的家搬來這裡。
越走越熟悉……
夫妻倆按隱城的家走,幾乎不差,很快走到李家內堂。
裡面香火綿延,與隱城唯一不同的,就是供桌上只有一人。
愛妻穆青風之位!
堂裡的小老頭見到人來,開心不已。
“來啦!”
“孩兒拜見爹爹!”
“小婿拜見岳父!”
“好好好,來給你們孃親奉茶。”李老爺眸光慈愛,一臉的欣慰微笑。
親自給點燃清香遞給小夫妻。
上香跪拜結束,剛一出屋,漫天飛雪玉花,飄飄灑灑。
遠處的枝丫掛上白花,流蘇盛開大抵也是如此吧!
“沫兒,開春後咱們回隱城好不好?”
“為何?”
“春之約一直未赴,雖然晚了十年,還是不想錯過流蘇之雪,沫兒可願接受遲來的我?”
“流年似水,韶華易逝, 春即有約,不願辜負花期也不想負君。”
“我就知道沫兒最好了!”
溫書禹開心得像個孩子,不再像以前那麼拘謹守規。
李薇沫也朝他挪了挪,依偎在他的懷裡,貪婪的享受他的體溫。
一連幾日……
竹樹無聲或有聲,霏霏漠漠散還凝。
嶺上的梅不知道何時偷偷帶妝泛蕊,在白雪裡搖曳生姿,惹得人醉。
巖水峭壁四處,也鋪得到處是冰,讓人寸步難行。
“哈哈,人家新婚都在家裡膩歪,我們主子不是,居然帶著新郎官滿山尋藥,你說稀不稀奇?”
“別廢話,快跟上,等一下主子可是要查揹簍的,家主也在家裡,還敢偷懶。”
“……”
下人冷得鼻尖彤紅,互相笑話打趣幾句,緊緊跟在李薇沫身後。
於她們而言,初雪極為珍貴,要是運氣好,這場雪裡能尋到很多妙不可言的藥材。
越惡劣的天氣或者環境,長出的藥材彌足珍貴,每次遇到都只有興奮,沒有害怕和恐懼。
雪眼一開,雪融得也極快,兩人還沉溺於新婚,又得開拔趕路。
“既然已是夫婦,京城不得不去……”
“我明白,爹爹。”
李薇沫輕輕抿了口茶,裝得淡定自若,心裡卻驚慌忐忑。
她怕溫家不願接受她,更不願接受兩個孩子。
還怕溫家按世俗把她拘在後院,白白磋磨她苦學的醫術。
說她反抗拒絕,溫書禹便成眾矢之的,幫誰都不對。
“紫菀吶,別怕,實在不行,以後雨兒和芽兒就陪爹爹去遊山玩水。”
“那怎麼行呢!孩兒能養……”李薇沫不忍父親老來還得為自己操勞。
話沒說完,被前來問安的溫書禹聽去。
他冷靜接話:“爹爹身體健朗去雲遊四海,孩子能跟在外祖父身邊學習,當然好呀!”
李老爺順著他的話,互相給臺階。
“嗯!老夫也是這樣想的,不說醫術絕倫,至少以後傷風感冒能挖幾棵藥熬水喝。”
“小婿多謝父親慷慨,只是……”
“只是什麼?還有什麼不妥?”李老爺輕輕捏手,不知溫書禹在盤算什麼。
溫書禹行禮起身,以夜雨父親語氣禮貌回絕岳父好意。
“父親愛雨兒兄妹,是吾兒福氣,只是小婿在外多年,剛回來,與孩兒們還很生分,能否讓小婿多親近兩日在送來?”
“你……確定?”
“父親說下了,身為父親讓她們母子三人四處奔波,顛沛流離受盡苦楚,是小婿失職。”
“呵呵!有心就好……既然晏安有主意,還叫雨兒怕是不妥!”
溫書禹意味深長的望了一眼李薇沫,淺淺笑著回答。
“父親提醒的是,昨夜小婿已經給孩子們擬了個名,求父親垂愛,幫小婿斟酌斟酌。”
“說來聽聽!”
“雨兒更名溫名凌,芽兒改為溫夏冰,父親覺得如何?”
“名凌和夏冰本為一物,呵呵!好好好!”
“父親應允,小婿即刻家書回京,讓父親入族譜。”
李薇沫莫名有種熟悉感,既然父親不反對,這名也很李家,便沒做反對。
夫妻出來後,李薇沫實在忍不住心裡那點兒好奇,湊近他尋找答案。
“為何兄妹兩人取一物兩名?還有,我怎麼會覺得很熟悉?”
“熟悉吧!那年南山腳下,一姑娘昏迷多日,突然睜眼嚴肅的質問我:孩子呢?”
“?!”李薇沫逝去多年的記憶,被他一點突然蹦入腦海,拼了命的攻擊她。
“想起來沒?”
“……”李薇沫不想說話,臉頰羞紅的低下頭,避開他的目光快步前進。
“陽長郡朝浮光城方向,南山腳下……”
溫書禹快步跟上她,壓低聲音幫她回憶。
李薇沫讓被其他人聽去,趕緊抬手捂住他的嘴。
“別說啦!我沒忘……”
“沒忘就好,不然我可難過了!”
李薇沫滿臉的不可思議。
眼前的人,還是那位光名號就能震懾敵軍的將軍嗎?
莫不是被奪舍了吧?!
“想什麼呢?沫兒?”
“再想,你到底是不是我認識的溫書禹。”
溫書禹淺淺湊近他,呼吸的暖意溫熱到她的臉龐。
冷暖交替間,李薇沫臉頰緩緩緋紅,像個熟透的果子,讓人不忍想湊上去咬一口。
“唉呀!不知羞!”溫書禹沒忍住,還沒咬到就被她一把推開。
初雪後的暖陽,讓人格外依戀,宛如春風提前悄悄撲來。
“沫兒,你別騎馬了好不好?”
“騎馬才好曬暖陽!”
“可是車就沒人坐了呀!”
“那就帶車啦!麻煩還拖拉我們日程。上馬,名凌。”
“來啦,孃親!嘻!”
聽到李薇沫不再喚孩子雨兒,溫書禹眼中熱流湧動。
是不是證明,她沒不再記恨母親,願意讓他做孩子父親了?
溫名凌湊近溫書禹,一臉吃瓜不嫌事大。
“爹呀!男人太粘人會受人嫌哦!”
“小兔崽子,不幫你老子就算了,還給火添柴,不過分嗎?”
“孩兒哪兒敢啊!駕!”
一溜煙,都走了,就留溫書禹一人傻站在原地。
他拗不過娘子,只好也改車為馬,小跑迎風跟上。
京城溫家收到家書炸了。
溫母躲傷心哭訴。“都怪我,不然晏安也不會在外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