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那間,溫書禹腦海裡浮現她紅衣模樣,止不住的浮想聯翩。
丹田緩緩升溫,身子開始燥熱,腰脊一酸……
他忍不住心裡的悸動。
嘩啦……
一下攤開紅衣!
他想先提前欣賞一番!
啊?!男裝?!
婚服?!!
溫書禹震驚得瞳孔散大,半天合不攏嘴。
“爹!爹!”
“……呃…安?怎麼了雨兒?”溫書禹慌的一批,手足無措的摺疊婚服。
“我洗好了,有衣服了嗎?”
“有…有有!爹給你拿啊!你泡好別涼著手。”
“嗯!好!”
溫書禹沒緩過來,一臉滾燙的去給夜雨穿衣服。
“爹,你臉怎麼紅了?啊?還這麼燙?我自己穿吧!那幾桶都是熱水,你快泡了去去寒。”
夜雨很懂事,快速抱緊衣服去床上自己穿。
溫書禹瞧他已經穿好裡衣,才放心脫衣沐浴。
水溫剛剛合適,舒服得他閉眼靜靜享受。
一手搭在柔和的婚服上,細細回味她紅衣的模樣,嬌羞、青澀的悄悄垂笑……
等等……
這是婚服,那沫兒的豈不也是?
溫書禹突然睜開眼睛,沫兒會不會生氣啊?
完了?!
主家能接濟到這份上,不去拜謝都不行了。
各種心思環繞,他已經無心享受愜喜,幾把水把身上泥濘洗盡,出來收拾自己。
“爹,你怎麼穿得和新郎官一樣?紅彤彤的?!”
夜雨進來,見到平日深色衣服的溫書禹,身著紅袍,一臉驚訝。
“好看嗎?”溫書禹好無奈,突然心生一計,在夜雨面前轉了一圈。
夜雨認真打量一番。
“好看,要是把頭髮打理一下,鬍鬚在刮乾淨,孃親一見爹,定能一見鍾情。”
“呵!一見鍾情……你個臭小子,知道是何意嗎?”
溫書禹寵愛的颳了一下夜雨鼻尖,不自覺的抬眸望向鏡子。
一見鍾情?!
溫書禹想到離京城越來越近,距離那位戚大人,他的心就隱隱發慌。
溫書禹不在日子,他一直收斂性子不逾矩。
現在難保他不搶親!
還怕是光明正大來那種。
說實在的,他溫書禹賭不起。
女娃對鏡帖花黃,溫書禹也一樣,以最快的速度收拾清爽,急步趕去隔壁。
正巧,李薇沫從房裡拉門出來。
身穿衣喜服的兩人四目相對,互相驚豔對方。
溫書禹怕她誤會生氣,低沉著聲音解釋。
“我不知道會是……”
“嗯!主家大氣才能雪裡送衣,我們先去拜謝吧!”
“哦!好!”溫書禹心裡慶幸不已。沫兒沒生氣,真好!
她美眸清麗動人,美得不可方物,讓溫書禹入眼後久久無法回神。
“溫書禹,你發什麼呆?走吧!”
溫書禹抿嘴悄悄笑了笑,俯下身子,湊近她的耳朵輕聲。“沫兒這樣穿,真美!”
“嘴貧,走吧!”
幾人剛下樓恰巧遇到清風閣丫頭。
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丫頭,見人不識也會懂事得蹲身行禮。
“我們想當面向你家主人致謝,可否能引薦一下。”
“客人這邊請!”丫頭抬眼瞧清他們身上的衣物,禮貌的帶他們進入內庭。
遠遠聽見嘈雜聲,溫書禹突然停住腳步。
“你家主人好像有客人,我們前去會不會不太方便?”
“無妨,都是因為風雪寄宿清風苑的客人,和二位一樣。”
丫頭直言不諱,繼續往前引路。
溫書禹放心的把李薇沫牽到身旁,一手拉著夜雨。
如一家三口,還帶著個丫頭,不急不慢儒雅的走進屋裡。
入門後,主家巧隔著屏風,丫頭蹲身行禮。
“老爺……”
丫頭還沒稟報完話,主家便抬手打斷她。
不用說,定又是來說那幾句客套話。
主家懶得再多聽一字,輕輕揮手讓丫頭請人入座奉茶。
“幾位這邊請!”
“多謝!”溫書禹猜主家許是被人擾了清靜,正心煩,也就沒敢一上來就說致謝詞。
隔著屏風,溫書禹簡單二字引起主家興趣,垂下無神的眸子突然錚亮。
丫頭目光閃爍,諾諾的輕聲問:“公子一家是京城人士?”
“嗯!京城溫……”
他還沒回完話,就連屏風那頭的主人家起身走來。
詫異得他呆愣在哪兒?
京城人士有何不妥?難道主人家不歡迎京城來的人嗎?
主人家快步繞過屏風,溫書禹本能的把李薇沫母子拉在身後,自己用身體護在前面。
為表心意,主人家一現身,他就卑躬行禮,非常敬重。
“風雪交加,在下妻兒嬌弱,求老先生海涵,容我門一隅落腳歇息。”
就希望別在大雪天,趕他們出去。
“爹!”李薇沫驚訝喊出聲。
溫書禹疑惑的跟著重複:“爹?”
“呵!還知道我是你爹呀,看來還沒傻!”
李薇沫驚呆到不敢置信。
清風苑!
難道……
這裡與娘有關?
不用猜,一定是了!
“雨兒給外祖父請安。”夜雨看清眼前的白髮老人,從溫書禹身後鑽出,恭敬行禮。
“唉喲喲!雨兒又長高啦!過來,外祖父瞧瞧。”
夜雨乖巧上前,一家相認的場景溫馨不已。
來道謝的客人突然起鬨:“原來今日是主家嫁女啊……”
“不是!”李薇沫趕緊搖手解釋。
“那是招婿?”
李薇沫輕輕揮手,李家老爺轉身大笑。
“沒錯,家裡確實有喜事!大夥不嫌棄便湊個熱鬧吧!”
“恭喜恭喜!”
李薇沫害羞的湊近父親,輕輕拉他衣袖。
李老爺慈愛的笑了笑,溫聲吩咐。
“來人戴小姐下去梳妝,哪能灰頭土臉的行禮?管家,讓廚房按客人數目開窖備菜。”
溫書禹眼前李薇沫一臉難色,他不想逼她在不願意的情況下嫁給他。
上前以婚期已定為由,再讓她緩緩。
“父親,婚期定於冬月二十九,要不……”
突然一個客人笑道:“今日不就是二十九?!”
“啊?!”
溫書禹和李薇沫都一臉驚訝!
這麼巧嗎?
一直忙於趕路,來不及記錄手札,都忘了日子幾何!
李老爺輕輕點點頭,眼神似在嚴肅問她:“女兒怎麼說?!”
“你…想好了嗎?”
李薇沫把溫書禹拉到一旁輕聲徵詢意見。
多年前,她不想挾恩自重,現在也不想。
若他願結這婚,自己絕對不必他。
“求之不得!”
“什麼?”
“娶你一直是吾心中所願,沫兒,無巧不成書,咱們順應天意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