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的人被她抓個正著,怕得瑟瑟發抖。
“帶下去!”
李薇沫被氣得不輕,都懶得訓斥的揮了下手,林夕一聲令下,所有李家人就被摁住脫了下去。
“主子!”
芒萁早就預料,這些好賭之徒早晚得壞事,才剛發完牢騷,就聽說李薇沫正風風火火摁人。
他撇了下嘴嘴,自認倒黴的低頭小聲行禮。
“我要是再不來,這裡要翻天了吧!你就這麼給我管的?”
“屬下辦事不力,請主子懲罰!”
“拖出去,家法伺候!”
坐在角落裡的楚懷瑾,冷臉呵斥起李薇沫。
“差不多吧就得了,在我面前耍什麼威風?”
李薇沫懶得多嘴,一腳踹了過去。
“噗……”楚懷瑾被踹飛撞到牆上,口吐鮮血。
“你個毒婦?找死嗎?”
“死?呵!”
李薇沫一把抓住他的衣領,提起來又重重摔下去,毫不留情面。
“還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衣不蔽體,食不果腹?殿下怎麼能這麼放縱自己?”
“那是戰爭所為,幹我何事?”
楚懷瑾一副不可一世的冷笑,伸手擦開嘴角的血,冷血的說道。
“甘你何事?戰事未平,將士不得歸,多少人的兒子、丈夫、父兄在裡面,過年都不得團聚。守的誰的家?誰的國?民女敬請十四皇子明示!”
李薇沫苦口婆心,想勸浪子回頭。
“李薇沫,你……放肆!”
“確實是放肆,還有更放肆的,呵!”李薇沫站起身,緩緩走向他,氣勢磅礴壓得楚懷瑾連連後退。
“你想謀殺皇子,李薇沫,你可知這是誅九族的重罪?”
楚懷瑾量她不敢肆意妄為,用僅兩人能聽到的音量警告她。
“謀殺皇子?呵!你頂多是個流民小子,是本夫人提攜,才撈得個差使噹噹。芒萁都在受罰,你這個始作俑者,就算我當場誅殺,這裡人都只會拍手稱快。”
李薇沫話語冰冷刺骨,眼神更是冷得如冰窖之氣,讓人不寒而慄。
楚懷瑾才覺得後怕,一個人鏖戰幾十敵軍的女人,怎麼會心慈手軟?
“你想……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薇沫冷眸凝視著楚懷瑾,氣勢把他壓得死死的。
“想幹什麼?我呀…就是想替皇上管教管教你這不孝子孫!”
“你敢?李薇沫,你這是以下犯上,我回京一定告訴父皇,把你滿門抄斬!”
“呵!”李薇沫冷笑一聲,又劈頭蓋臉打了上去。
要不是他還有一點點用處,剛好現在能用的上,李薇沫屁都懶得管他這個紈絝。
“啊!別打臉,別打臉!啊呀!殺人啦!救命呀!快來人呀!殺人啦!”
楚懷瑾被揍的渾身疼痛難忍,忍不住嚎了起來。
“唰……”李薇沫收手的同時,纏腰許久的四月雪出鞘,直抵他的脖頸。
“呼!”他嚇得速吸一口氣,臉色慘白,嘴唇抖動,目光緊張到恍惚顫抖。
“這才叫殺人!”
“你不能殺我,我可是大夏的十四皇子。”楚懷瑾害怕得垂死掙扎,大聲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十四皇子!”
十四皇子?!
十四皇子?!
在房外探聽情況的所有人,驚訝又震驚。
忽然想到所有人都是拖出去打,唯有他……
很多百姓私底下傳,都說她是四皇妃,在這一片,就連各位將軍都仰仗她籌藥籌糧。
官老爺也都給她三分薄面!她的身份扣得死死的,從未有人質疑。
在這裡敢打皇子的也只有她。
那就是了!
陸陸續續,很快房外聚了很多人,全部恭敬跪地拜見楚懷瑾!
齊齊大聲喊道:“草民,拜見十四皇子!”
這一拜,無疑是把楚懷風直接扔進刀劍林間。
也推上了風口浪尖!
這可比剛才她的劍刺入喉嚨還要致命!
李薇沫冷冷笑了笑,也恭敬跪下,行起了大禮。
“李薇沫,救…救我!”
“憑什麼?不是要我死嗎?不還要滅我滿門嗎?”
李薇沫離他最近,小聲嘀咕回應他。
“看在四哥哥份上,救救我,我知道錯了!”
“真的?”
“真的,以後我戒賭,也不讓身邊的人賭博,我發誓。”
“咳!既然這樣,今兒我保你一次,以後看你表現如何,不然我一樣收拾你。”
“嗯嗯!好!謝謝嫂嫂!”
“不許喚我嫂嫂!”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日後我喚你紫菀姐姐!”
“那姐姐我就得罪了!”李薇沫說完,起身揪起楚懷瑾的耳朵。
“唉呀唉呀!輕點輕點兒!”楚懷瑾疼得彎腰隨她走出房屋。
走路還一瘸一拐,想必是被揍得不輕!
“小小年紀不學好,看來生活賤如草,還敢叫!”
李薇沫如教訓自家小弟一樣,嘴裡碎碎念,罵的都是勸他好。
百姓怕觸怒皇家,都俯身跪地不敢抬頭看他們。
“林夕,備馬!幾日不見就一身惡習,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我知道錯了,真知道錯了!姐姐,念我是初犯。就饒了我吧!”
“回城,駕!”
她們一走。
嶺嵩山的人又驚又喜,居然皇家子嗣與他們共度這麼長時間?!
當然也有膽戰心驚的!
正愁的慌不擇路,上跳下竄,想著快點兒把信送出去。
這可是驚天動地的秘密!
剛離開嶺嵩山人群,到了林間深處,他們分頭把信放進信鴿的腳環裡。
鴿子剛飛!
“啪……”
所有鴿子紛紛落了下去,他們反應過來自己落入圈套,想借助林中環境複雜逃跑,躲藏,或是戰鬥。
“不自量力!”語柔冷冰冰說完發令。
語柔都沒動手就被按住動彈不得,只能惡狠狠的破罵:“卑鄙!”
“彼此彼此!帶走!”
“柔主管,現在這世道變了啊,一個敵國細作都敢噴對人卑鄙,笑話!”
“少貧嘴,幹活,主子還等著訊息呢!清點人數,可別放跑幾人。”
語柔冷眉肅穆,不苟言笑的樣子,不怒也讓人害怕。
若她不是個女子,就憑她的武功和睿智,那一股清冷得的氣質,讓人不寒而慄,定也是個了不起的將軍。
一到小院,下人就過來牽馬。
房子小了點而已,配置、下人都與京城別無二致。
“夫人!”
“主子!”
“二小姐!”
下人紛紛向她見禮,就是…這稱謂,弄得楚懷瑾一頭霧水。
他們居然各喚各的,互不干擾,也都不各自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