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起鬨的人很不服氣叫囂道。
“我們可是百姓,怎能以官欺民?他見死不救本就是事實,還不能讓人說嗎?”
“就是,沒想到,在敵軍沒死,回來反而還得受此威脅,是何道理?”
看來他們似乎冒死也要做成事,李薇沫掏出手絹,輕輕擦乾淨匕首上的血漬。
“我可不是官,我就是一個看不慣誣陷好人的瘋子。”
“你少嚇唬我,我才不怕你,今天無論如何也得弄清楚,溫書禹食人俸祿,受人敬仰,憑什麼擁兵自重,不顧百姓死活?……啊!”
李薇沫手起刀落,讓他永遠開不了口。
“你們呢?誰還想問?”
李薇沫眼底全是冷意,猶如剛從地獄爬出來的惡鬼。
加上三個丫頭的加持,氣勢如虹。
嚇得其他人瑟瑟發抖,都趕緊閉了嘴,不想因為圖一時嘴快喪了命。
此時馮大娘來營帳,見到溫書禹在帳外,行禮拜見。
“民婦見過將軍!”
“起來吧!”
聽到熟悉的聲音,她眼神瞬間溫柔起來,回頭望去。
她抖動的下唇出賣了她此時心情,可人多不能那般。
李薇沫帶著丫頭給他蹲身行禮。
“民……”忽然不知該如何自稱,李薇沫縮著身子愣住,心疼得要死。
“……夫…夫人……夫人使不得,民婦替夫人拜見將軍。”
馮大娘瞧清,裡面的人是李薇沫,她以為她是楚懷風的王妃,這哪兒行。
皇族家人,怎麼拜見將軍?
無論皇子再怎麼落魄,將軍威望再高,可終究軍是軍,臣是臣。
“使不得,大娘!大家可否回來啦?”李薇沫上前拉起替自己行禮的馮大娘,溫柔問道。
“唉!能回來的都回來啦,這種場合,大娘懂,大家都懂,我聽說了後面的事,夫人別太自責啦。”
“……”
能聽到百姓理解,她瞬間淚目,看向溫書禹,滿眼淚汪汪的,讓他心都快化了。
“來人,把這幾個細作帶出去喂狼,吩咐下去,再有人汙衊將士,煽動民心,動搖軍心者,處以拔舌之刑後千刀萬剮。”
溫書禹滿眼的冷冽,可比剛才李薇沫的恐怖,猶如活閻王,滿身的戾氣。
“是!”
安排妥當,他試探性喊了聲:“夫人?!”
李薇沫心虛的別過頭,動了動鼻尖,溫書禹將她的小表情盡收眼底,絲毫未能放過。
她每次說謊後,都會心虛的不敢看他眼神,時隔多年,居然還是這樣。
呵!!真是可愛!
馮大娘見溫書禹湊近她,起身用身體護在前面,恭敬行禮。
“將軍剛出軍回營,要不先回去休息片刻,看著盔甲多沉。”
只要她在自己身邊就行,總比以前好,想她了就真的只能想。
“那我先回帳,待會兒我讓成安來接你們……”
“受傷的人太多,我們這幾日都無法離開這兒,將軍不必牽掛,我們會照顧好自己的,將軍快回去休息吧!”
她全然沒了剛進帳篷的兇惡,一顰一笑都體現了大家小姐的端莊和修養。
溫書禹心裡跟過年似的,激動壞了,還得端著,裝得嚴肅冷峻。
他一步三回頭,終於才被成安拖回去。
剛才來回救人,消耗很多體力,溫書禹見到李薇沫回營,安心的沉睡多時。
醒過來,已經天黑,環顧四周,也不見她的身影。“成安……”
“公子!”
“沫兒呢?還沒回來?”
“沒有,傷員太多,現在都還沒拔完箭,包紮完。”
“為何?平日軍醫沒這麼難吶!而且沫兒主僕都在,會更快才是,怎麼這麼慢?”
溫書禹起身,自己換了件乾淨的衣服穿上。
開始翻找那不知藏哪兒的剃鬚刀。
“百姓不比將士,他們雖做活,可身體素質偏差,生拔擔心他們受不了,所以林夕她們先做麻沸散,才拖久了。”
“嗯!她們吃飯沒?”
“沒有!我剛剛送了湯去,太燙說放涼再喝,擔心公子尋我,我剛剛到帳外。”
成安也低頭幫忙開始找,小姐喜歡白面書生,從小就喜歡,他知道。
“找到了……”
溫書禹開心得像個孩子,為了讓自己看上去凶神惡煞些,鬍鬚已經留了好久了。
“公子坐下,屬下來吧!”
溫書禹盤腿坐下,微微仰頭讓成安順手。
“來人!”成安颳了兩刀,頓手喊。
“將軍,安副將!”
“去打一盆清水來!”
“是!”
士兵好奇得撇了一下頭。
什麼情況?
將軍這是晚上要洗臉?還是洗腳?
“安副將,水來了!”
“端進來吧!”
士兵進帳,見到長時間忙於打仗不修邊幅,且一出聲就不怒自威的將軍,像變了個人似的,滿臉的詫異。
“看什麼呢?還不退下……”
溫書禹被屬下異樣的眼光盯得有些不適,成安懂事的開口呵斥!
士兵緊張的放下水盆,連忙退了出去。
“咦,離中秋還有幾日,秦姑娘也不在營裡,將軍怎麼颳起了鬍鬚?還穿得這麼……”
出了營帳,士兵疑惑的回頭望,嘴裡還不時嘀咕。
“快別說了,將軍的私事你也敢管,命不想要了嗎?”
另外一個士兵拉住他,讓他守好營,別瞎猜。
“今日救回來的人裡,會不會有將軍看上的姑娘呀?”
“你胡說八道什麼呀,咱將軍是那樣的人嗎?怎麼可能啊?!”
“你是沒見到,將軍一身穿得翩翩公子一般,要不是親眼見過將軍戰力,我都以為他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公子。”
“將軍的是哪兒容得我們置喙?……”
勸諫計程車兵緊張得挑眼提醒他,身後有人,可送水計程車兵還是繼續誇誇其談。
“真的呀,我沒騙你……”
無奈,士兵只得行禮:“參見將軍、安副將!”
“將……將…將軍?!啊哈哈哈!”他被嚇得話語都說不利索,呆若木雞。
“你剛才說什麼?”
溫書禹笑靨嫣嫣的問,這讓士兵更加害怕,哆嗦著:“將…將軍,屬下啥也沒說!”
“嗯?!”溫書禹突然冷下了臉,嚇得士兵倒推剛才所言:“屬下不該說將軍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求將軍恕罪。”
“不是這句,上面一句!”
“穿得像……翩翩…公子?”
溫書禹搖搖頭,“不對,還要上一句!”
“救回來的人裡……會不會有將軍看上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