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張得手心冒汗,心裡不停祈求李薇沫。
“小姐呀,你可長點兒心吧,別再喊了,那什麼柳千行嘛,當著未婚夫唸叨別的男人,啊呀!”
溫書禹點點頭,表示相信她。
“你下去吧,我守她!”
丫頭不放心的,怕小姐胡言亂語惹惱他。
“公子連夜兼程,定是很疲乏,我守小姐就行,你房屋都留著,我們定期也有打掃,你回屋緩緩。”
“嗨,總歸是外人,以前還使得動你們,這才幾年不歸家,就喚不動了是嗎?紫菀……”
溫書禹放下藥碗,像是去和意識模糊的李微沫告狀。
把小丫頭嚇得立馬跪地:“奴婢不是這意思,藥涼了,我給小姐喂藥。”
溫書禹才不給別人機會,把藥含在嘴裡,冷冷看著丫頭。
寫滿臉的:“你確定要看?還不快滾下去!”
丫頭只得識相跑出房區候著。
溫書禹蒼勁有力的手臂,伸向李微沫後頸,微微把她扶起,俯下身親口為她湯藥。
緩緩渡下一口,他轉頭又取了一口,剛吻到她軟嫩的嘴唇。
“啪……”一掌印在溫書禹臉上。
得虧她體虛,不然一定得紅了一片。
溫書禹被她扇懵,嘴裡的湯藥“咕嚕……”被他嚥了下去。
“書……禹?!”李微沫眼眸斜起一條縫,迷迷糊糊的看到溫書禹的臉。
以為是壞人輕薄她,才揮手反抗,見他不應自己,又喃喃問了聲:“書禹,是你嗎?”
不敢置信的使勁抬起眼皮,想看得更清楚。
她不知是想念,還是委屈,看到溫書禹的臉龐,眼淚瞬間熱滾,充斥滿眼眶,裝都裝不住。
“是我!沫兒!”
溫書禹把她擁入懷裡,心疼壞了。
“喝藥,先喝藥!”
溫書禹把藥端起來,她閉了眼睛,似乎又暈了過去。
“紫菀…紫菀……沫兒……”
溫書禹喚了幾聲,她都不應,他無奈又把藥含在嘴裡一口一口渡給她。
最後一口時,李微沫吞下湯藥,給了他回應,輕輕一下,便讓他心猿意馬。
溫書禹自私的抱緊她,吸吮她的唇瓣。
她很微弱的回應他!
可那麼一點點,很弱很弱,便撩得他欲罷不能。
“咚咚咚……”
溫書禹把她護在懷裡,抬頭吻了她的額頭應聲:“何事?”
杜仲輕聲傳來。
“公子,老爺讓你別出去,家裡客人太多,不宜讓太多人知曉你行程,若要盡孝,晚間再去給夫人守靈。”
“好!”
溫書禹明白,是擔心他安危,才不讓他現在去前院。
“咯吱……”
兩三個丫頭進門,瞧見小姐在溫書禹懷裡抱著,識趣的低頭做自己的事。
她們把房裡的桌椅移到一邊,在李微沫床邊打了個地鋪。
手腳麻利,一氣呵成!
“公子,守靈期間,孝子不能睡高床,靈堂那邊,道長已開始給起堂招魂。”
剎那間,溫書禹耳根微紅,他以為是給他鋪的,方便他照顧李微沫。
原來是多想了。
溫書禹把她連著被褥一起抱下床,輕輕放在地鋪上。
他坐在旁邊,把被子給她蓋好。
一個丫頭忽然疾步跑去,從她的四方櫃中抱了兩床棉絮過來。
“在鋪寬一點兒!”
溫書禹好奇,可不敢多言,他雖在這裡住了三年,可也不懂這邊風俗。
鋪好後,丫頭蹲身行禮:“公子,那個……呃……那個……”
吞吞吐吐,讓溫書禹心亂了起來,會不會是讓他回房,留在此處有什麼忌諱。
“沒事,說吧!”
溫書禹正經坐起,目光全落在地鋪上的她,滿眼都是疼惜和不捨。
“呃……先生說,守靈期不可行房事、不可尋歡作樂,不可……,臨終服喪需清心寡慾,盡心盡孝!”
“啊?!”溫書禹驚得瞳孔放大。
什麼?!
臉更是羞得通紅。
“百靈,你通傳錯了吧?”溫書禹喃喃說道。
就差說我是想立刻吞了她,可也不是禽獸呀!
且不說她現在身體虛弱,意識模糊,可親都還未成,怎會放縱胡來?
“咳咳……是大公子讓女婢通傳的……話已帶到,女婢告退。”
“百靈你說清楚……”
“咯吱……”門又響了。
進來的丫頭抱著衣服:“公子,您的寢衣。”
“老爺讓奴婢在外面守著,不讓人打擾你們,公子安心休息,有事喚聲就是,奴婢告退。”
百靈點好安神香,蹲身行禮,帶著一眾丫頭退了出去。
溫書禹坐在她旁邊,心虛得搓手指。
知道世叔通明不迂腐,可也不至於這麼放心他吧!
安神香幽幽飄散滿屋,香氣四溢,連夜奔波多日,說不疲憊,那怎麼可能?
溫書禹心定下來,眼皮也開始重了起來。
剛喝下藥,李薇沫睡得很沉,也香了很多,胡話都沒繼續再說。
望她均勻喘息,面色蒼白,真的不想離開,就守她身邊不走。
他最終開始忍住妄念,抱起寢衣離開。
房門一動,百靈從廊中小跑而來。
“公子有何吩咐?”
“你……你真在這兒守著?”忽然躥出來,把溫書禹嚇一跳。
“嗯!奴婢今日任務就是別讓人擾你們休息,伺候好公子小姐!”
百靈看到他手裡衣物,臉羞紅低下頭,咬了咬唇,小聲說道:“公子,是受傷不方便更衣?奴……奴婢……”
“不用,我有點口渴而已!”
溫書禹把寢衣藏在身後,改了離開的想法,既然世叔他們都不介意,我在故作矜持,反而顯得駁了心意。
百靈眼底有些失落,但不敢明說:“公子稍等!”
百靈端茶水回來,溫書禹已更好衣,他開門伸手接入茶盞,沒讓百靈入房。
茶溫適中,他多喝了幾口解渴,縮排被窩裡,把心心念唸的人攬入在懷中。
他苦思白種留宿她房的理由,冥想萬種方法,沒想到根有發揮的餘地。
真實……
“溫書禹……”她忽然驚呼!身體也緊張得抽搐。
“我在,沫兒不怕!”
“救娘……快救孃親!書禹……”
“沫兒不怕,沫兒不怕,沒事了,沒事了……”
溫書禹輕輕安撫她,希望她在夢裡少些害怕,別一直自責於心。
“……嗚…嗚!書禹,娘…孃親沒了,是我害的,都是我害,要不是我逞能離開京城,孃親也不會受傷。”
李薇沫淚眼婆娑,似醒似夢,哭得溫書禹也心酸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