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的聲音,外面一陣腳步,跑進來十餘名戰士。宋峋對一名戰士說了幾句,便在兩名戰士的攙扶下出去了。戰士們開始收拾這間病房。看著忙碌的戰士們,我攔了一句:

“李晶晶,留下。聽我的!”

他們迅速的將徐萍萍的屍體和小喪屍一起抬了出去。幾名戰士過來,把歐陽褚等人架了出去。不過兩分鐘,剛剛出去了的宋峋抱著個大揹包又回來了,從戰士口中知道了我要求留下李晶晶,他走到李晶晶床邊,看了我一眼後,一把掀起我給她蓋的被單。只是一眼,他就扔回被單,兩步跨到我面前,直直的瞪著我。面對宋峋壓抑怒火的眼神,我此刻完全提不起和他打擂臺的興致。將那個男供血者睡的床單拎起來抖了抖,翻個面兒重新鋪好,枕頭翻了個個兒,就爬上了床,無聲的側身躺了下來。

看著我這一系列的動作,宋峋也無法再將“責問”說出口,回身將他拿來的大揹包遞給我。我笑了:

“你是怕我醒不過來後,沒有足夠的力氣搞你啊!拿出去,給我看好了,我醒來自會找你要的。”

“你不是受傷後,都要補變異獸肉,才能醒過來嗎。”

“這算不得傷,受傷後人不醒腦子是醒的。你記得,上次那個速度變異學生喪屍嗎,我在那個地窖裡,當時腦子是真‘睡著’了。這真正厲害的屍毒,掙扎的就只是意識!扛得過,就醒,扛不過——過程中你要是在旁邊,也許會直接抓住你當補養!嘿嘿!”

“要不,把你銬在這兒——”

“雖然不高興,但我接受。留一隻手,和馬上能通知你們的對講機。宋峋,我心底有點慌!現在我知道,這段時間我一直不安的原因了,這次真的不好說了——

你聽我說,你還有一些時間,屋裡和兩個出入口都要做好準備,真那樣了——

就把這個地下室整個炸了,還要防止我無意識中召喚周邊的喪屍。那兩百喪屍,其中的大部分,是不到半小時,從遠達一、兩公里範圍內喚來的。不行,你後續把空中力量也調來吧。我自已,真的不敢給你任何保證了!”

“你要堅持下來,你若出了事,我會讓歐陽褚以死謝罪的!”

看著宋峋沒有一點表情的臉,我笑一笑:

“你外甥女還沒將他拿下,恐怕你捨不得。沒時間逗了,幹活兒去吧,指揮官大人。若是——老爹還請多多照顧!跟他說,現在練個小號還來的及!世界是公平的!你們二級人,不被殺、被吃,應該短時間死不了!足夠他親手把小號養成人。”

宋峋定定的看了我幾秒,伸出手揉了揉我的頭髮,轉身出去了。

兩名戰士走了過來,他們掛著明顯紅了的眼眶,將我一雙上臂肘部、膝部、腳踝,腰部包括頸部都用這實驗室病床上原本就有的鋼銬鎖在床框上,將一個調好波段的對講機放在我的右手裡。這原本並沒任何作用,我現在就能掙開,但我還是讓他們給自已加上了,就像給自已的心加上了一道安全鎖。

突然想起剛剛徐萍萍的床欄杆,一把就能捏得碎成幾段的東西,我卻在喪屍胎兒腦波的刺激下,完全使不出力氣,集中不了精神,只是將一段欄杆捏成一團握在手裡。這樣可怕的東西,歐陽褚竟然還貪想等牠自然降生!後面用誰的血繼續養著牠?讓戰士們獻血嗎?這樣的話,我若真——宋峋還是拿他給我陪葬了吧!

我用沒有禁錮的雙手,將小戰士給找來只蓋到我腹部的乾淨被單,甩上頭頂蓋住自已的臉。耳中聽著病房裡戰士們出出入入的腳步聲,明顯的搬東西的聲音,感受著手臂上那一排初生小貓爪一樣的小勾子,留給我的微不可知的刺痛。有腳步聲來到床邊,是宋峋的聲音:

“廖春雪想和你說話。接嗎?”

空著的左手抬了抬,一隻手機塞進了我的手中。拉下被單,接了手機:

“你是要留在這兒聽,還是該幹嗎幹嗎去。”

看著宋峋無表情的轉身出去,我開了擴音,廖春雪帶著抽泣的聲音立刻傾洩而來。這不到五分鐘的“閒聊”,讓我再一次因海中這個國家開了眼!

廖春雪,是廖洪在戶口本上比自已大了十餘歲,夫婦雙雙意外早夭的“親堂哥”的孩子。這個戶口本上的“親堂侄女”,這個被他原本做為“人才”儲備,在收納了堂哥的幾處公司和房產後,而收養了近三十年的女兒,也是他不到十年前才被解禁的,禁了二十年的禁臠。

第一次解禁,就是為了讓廖春雪將一個廖洪要拿下的,有一定政治背景的巨賈人家子弟拿下。畢竟,不管怎麼說,廖春雪是法律上廖洪的養女,還是有著“讓人覬覦的資本”的。為了“不結仇”,為了不讓自家孩子“瘋狂”的錄影被公開,對方付出了不小的代價,包括透露原本透露給自已的多處國家拍地資訊!

此後,廖春雪多次擔任了“交際工作”,得到的交換,則是任她找她喜歡、看得上的男人“談戀愛”。有錢大戶家女子的“召喚”,無論無何都會有願意投身其中的,甚至有兩個“窮學生”,在國外與廖春雪進行了簡單的無婚紗教堂婚禮,但每一次婚禮又都在“父親”出面與“女婿”約談後,迅速結束。

至於到了李明之流這裡,廖春雪已經是不管任何原因、結果地,見到有好模樣、好身材,願意往她身邊貼的男人就接受的地步了。因為,只有這樣,她才有幾天不住在“家裡”的權力。直到末世前不久,本能正雄這個廖洪真正的親堂哥,帶著兩個子侄輩來到廖家,才開啟了她真正逃離的決心。而李明恰恰在這個時段,將身、命投了進去!

廖春雪的遭遇,我聽來雖然唏噓,但畢竟還是比較遙遠,除了廖洪的海中身份,確實無法引來更多的共鳴。兩個完全不同出身的人,必然會有對事物的不同看法和處置方法。任何人問現在的我,都只會得到:搞死他不就是了!這麼簡單的問題還要思考什麼?不要說這麼多年了,就算當時十幾歲的小女孩,搞死一個睡著的男人,不是絕對做不到的吧!

任廖春雪傾訴後,沒讓她再繼續說什麼“對不起”,我向她提了我一直“耿耿於懷”的問題:那個向我開槍的女子是海中人嗎?那個狙手,為什麼這麼“忠心”地向我這個闖賊窩的人開槍!要知道,我的速度可不是一般狙手能夠守得到、追得上的!我的提問,讓廖春雪沉默了一會兒。好一會兒,聽著附近有人在提醒、催促她,終於,她的聲音響起來了:

“那個女孩叫方如嫣,是小琴的高中同學,小琴就是她介紹來的。她高中畢業沒有繼續讀書。她來的很早,這山莊建好不久,做為第一批招的本地人,她就來了。一年多將近兩年前,就成為廖洪在山莊的——但一個付錢,一個拿錢,拿得還不少,足夠那個女孩回去炫耀的。她家裡也因此在縣城給她弟弟買了房。只是後來廖洪換人了,護衛隊長他們就盯上了她,被拍了照片,既再也沒了‘假日’,也沒有了‘固定’的額外收入。直到本能他們來了。

承乾,是廖洪在海中的親兒子。本能家給廖洪安排的妻子生的二兒子,一直在國外長大。他們來了後,不知什麼原因,承乾對小方總是不一般,雖然他不忌諱父子叔侄一起——可這段時間,除了他們,小方就只陪著承乾了。可能逃脫了護衛們,讓小方把承乾當成了她的保護神。儘管不過十九歲的廖承乾,非常喜歡打人!打得還非常狠!”

聽到這裡,我吐了一口濁氣,無可質疑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加受虐傾向!

雖然我依然認為這是個人性格造成的!不說前面我不可能“賣”!後面,明明還得做著“女傭”的工作,送飯時,一包耗子藥,或者在這滿山、路邊隨便一棵從小家長不讓碰的花草的汁水,就能解決掉這滿院的畜牲!至少,那個小琴,自已雖沒有動手的膽量,還知道請別人出手,而不是幫著害她的人對別人開槍!

為了不生氣,這女傭只能用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來解釋她的行為了。

斯德哥爾摩綜合徵,又被稱為人質認同綜合徵、斯德哥爾摩效應、斯德哥爾摩症候群、人質情結、人質綜合徵。是一種罕見的心理疾病。主要臨床症狀包括對加害者的態度由最初的恐懼和敵對,漸漸轉變為同情和認同,甚至發展到與加害者結盟,形成友好的合作關係。而那個狙手——

“那個人已經擊斃了!小簡,每個領域裡都有馮毅、馮宣、還有你認識的梁警官,也必然可能有何之、有廖洪這樣的敗類、外賊。以前,他是個好兵,父親被砸死在被推倒的、自家房基地上的房間裡,母親被打斷了兩條腿後感染過世。他殺了那個開發商全家,連同當日壽筵上的近親十七口,藏到了這裡。他,選錯了路……”

宋峋的聲音突然闖了進來。

“噢,知道了。”

我喃喃地,無聊地放下了電話。呆呆地看著天花板,挨個數著吊頂上鋪的鋁單板上面的洞眼。不知數了幾塊之後,濃重的“睡意”終於降臨。就像被時間侵蝕的油桶,在突然裂開一角後,就再也擋不住滿桶油的洩漏,迅速地將你腳邊一片地面浸染,並以更快的速度,向四周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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