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不是吧。” 這輩子沒答過這麼刁鑽的題,學霸的CPU都被幹燒了。

謝倏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站起身雲淡風輕地說了一句:“那我不打擾您工作啦。”

駱君稀這下坐不住了,連忙叫住她:“那個……我哪裡……沒做好嗎?”

謝倏搖搖頭:“倒是沒有吧。” 然後便拉開門,步履輕快地走了出去。

李超和崔敘從泰國回來了,駱君稀派李超帶宋晴晴去查鄭寧醫生的不在場證明,他則帶著崔敘再次來到了何婧卓的詩蒂樊化妝品集團。

當駱君稀拿出產品檢測報告時,何婧卓臉上的笑容顯然僵了一下,卻也只有短短几秒,她很快恢復了冷靜,從容不迫地說:“是,張棋手裡是有我的把柄,這怎麼了?”

“報告裡這款‘逆轉時光瓶’是你們公司最暢銷的產品,主打的是媲美國際大牌的‘玻奢因’成分的高濃度新增,但報告顯示你們的產品實際新增的‘玻奢因’濃度並沒有達到宣傳的25%,而且也並不是廣告裡所說的高純度原料,只是衍生化合物,如果這份報告被揭露的話,對你們品牌形象應該是嚴重的打擊。”

“這份報告本來就是內部人員竊取了還在試驗階段的樣品偷偷送去鑑定得來的,我們最後正式發售的產品和宣傳完全吻合,絕無作假。”

“即便是試驗品,也會讓公眾產生你們存在偷工減料動機的印象,失去對你們品牌的信任吧。”

“警察同志,你的意思是,我為了這份報告,把張棋給殺了?” 何婧卓雙臂環在胸前,神情有些不悅。

“目前只是向你證實你們之間確實存在矛盾,你如實回答即可。”

“是,我們確實有矛盾,我也不怕跟你們明說,他就是拿這份報告來威脅我不要換其他律所,不過我們也已經在協商用錢解決這件事了,只是價格暫時還沒談攏。警官,我是個生意人,生意人以和為貴,不會整天想著打打殺殺的。”

駱君稀點點頭,合上手裡的筆記本,道:“行,那今天就先到這裡,如果還有需要何總配合的,我們再來打擾。”

他站起身,往門外走去。崔敘跟上去,到了走廊上,一臉興奮地開了口:“駱隊,好久沒跟你一起出外勤了。”

“那下次出國不派你?”

“誒別呀,駱隊我不是這個意思。”

駱君稀淡淡一笑,問:“這次的案件情況都熟悉了麼?”

“熟悉了,我去,作案手法挺兇殘啊,我感覺是女人乾的。”

“為什麼這麼感覺?”

“針線活……一般不都是女人比較擅長麼……”

“但外科大夫還是男性居多的職業。”

“但這樣折磨一個男人……我覺得還得是女的才做得出來,最毒婦人心麼!”

“你要是在女孩子面前也這樣說話,恐怕是很難找到女朋友了。”

“我這……說得有毛病嗎?” 崔敘撓著頭,一臉不解。

駱君稀搖搖頭,繼續往前走。走了幾步,他又突然回過頭,問崔敘:“他們說的……渣男,是怎麼定義的?”

“渣男?……那就是……比如腳踩幾條船,同時談很多女朋友咯。”

“還有呢?”

“還有?那就是隨便撩撥女孩子,但不對她們負責?”

“怎樣算負責呢?”

“求婚?送大鑽戒?把工資卡都上交?”

駱君稀緊皺眉頭,最後得出結論:“問你也是白問。”

遭受到領導冷眼和單身狗暴擊的崔敘委屈地的看了他一眼,不敢再說話了。

李超和宋晴晴找到鄭寧的時候,她剛下一臺手術,她匆忙拆著辦公桌上的盒飯,一邊對他們說:“我一會兒還得趕手術,你們不介意我一邊吃飯一邊問吧。”

“哦,不介意。” 宋晴晴擺擺手,問道:“鄭寧醫生,是吧,考慮到你的時間比較緊迫,我們就直接問了,你5月1號晚間,在什麼地方?我們來的時候已經跟你們科裡確認過了,你那天排的是休息吧?”

“是,晚上我在家,休息。” 說到“休息”二字時,她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

“有人可以證明你在家嗎?”

“沒有……我的貓算嗎?” 她停下筷子,問,“昨天也有兩個警察來過,你們找我,是因為陳芮那個上司的事嗎?”

宋晴晴說:“你和陳芮是很好的朋友吧,據她所說,這次她父親的手術,是你牽線才約上了你的導師章主任,而且治療費用你也借了她不少。”

“所以呢?你們覺得是我殺了那個偽君子?我確實看他很不順眼,但也沒有瘋狂到這個地步。” 鄭寧此時已經吃完了盒飯,她蓋上空塑膠碗,從旁邊拿過一瓶礦泉水喝了起來。

“你和陳芮的聊天記錄裡曾經提到過‘這樣的男人早晚會遭報應的’,這話是什麼意思?”

“女人之間詛咒渣男的話,很正常吧,社交媒體上一搜一大把,難道大家都是殺人犯?”

宋晴晴被這話噎了一下,停頓片刻才問:“方便提供一下住址嗎?”

鄭寧放下礦泉水瓶,從胸前的口袋裡拿下一支筆,隨手找了張病歷紙寫下了自已的地址。字跡跟處方一樣龍飛鳳舞,宋晴晴確認了兩遍才弄清楚具體的內容。

他們從醫院出來,便直接去了鄭寧住的小區查監控。出乎他們意料的是,儘管鄭寧表現得極其坦蕩,但當天她所在居民樓大門的監控卻拍到她晚上10點出門,直至凌晨1點多才回家的畫面。

“明目張膽地說謊?還那麼淡定?”李超不禁有些佩服起這鄭醫生的心理素質來。

“現在怎麼辦?” 宋晴晴問。

“先回局裡和駱隊碰一下吧。”

回到分局,便看見崔敘耷拉個腦袋坐在工位上發呆,李超拍了拍他,問:“怎麼了,傻崔?蔫兒了吧唧的。”

“哎……駱隊說我找不到女朋友,我想了想,好像還真是這麼回事。”

“崔哥,駱隊他剛脫了單,正是得意的時候,誤傷你這條單身狗,別往心裡去。” 宋晴晴笑著說。

“什麼?” 一聽這話,崔敘馬上來了精神,“合著你昨兒發群裡那事兒是真的?”

“那還有假的!” 宋晴晴警覺地瞧了瞧四周,壓低嗓音說,“而且,昨天晚上,駱隊他沒回家,你們猜他在哪裡?”

李超和崔敘面面相覷,卻又立馬明白了什麼,崔敘捂著嘴,忍住不讓自已大叫出聲:“我就說嘛!他和小謝早就有問題了!你們還記不記得寧谷匯商場那次,他倆從裡面出來,那小手牽得叫一個緊,炸彈爆炸那一下,駱隊給人一把就摟懷裡了,那叫一個稀罕加心疼喲。”

“這不挺好麼。” 李超一臉欣慰,“很般配啊。”

“都回來了?” 駱君稀走了進來,三個人默契地收了聲。

李超向駱君稀彙報了他們的發現,他當即做出了傳喚鄭寧的決定。

即便被叫來了警局,鄭寧的表現仍然很淡定。

“鄭醫生,5月1日晚間,你確定一直在家沒有外出嗎?” 駱君稀問。

“你們這麼問,不就是已經知道我不在家了?”

“你之前為什麼要對我們說謊?那天晚上你去了哪裡?”

鄭寧雙手交握,指尖來回揉搓了幾下,說:“我沒說實話,是因為我那天晚上去做的事,很可能會讓我丟了工作。”

“是什麼事?”

鄭寧深吸一口氣,說:“那天晚上,我去了長灘1號,有幾個富二代玩大了,我給他們善後去。”

“玩大了?是什麼意思?”

“一個過量吸食,一個外傷。”

“有人可以證明麼?”

“我有他們的聯絡方式,你們可以去問,而且長灘1號不是什麼人都能進的物業,安保很嚴,你們應該也能查到我的訪客記錄。”

他們讓鄭寧走的時候,她站起身,遲疑片刻,又回過頭來,問:“你們不會去醫院舉報我吧。”

駱君稀平靜地說:“非法行醫致人死傷,也是嚴重的刑事犯罪 ,鄭醫生,希望你愛惜羽毛。”

鄭寧的說法很快得到了證實,他們找到了那幾個富二代,都還是大學生,稍微給他們普了一下法就嚇得都招了。長灘1號公館的門衛處也確認了鄭寧那天到訪和離開的時間。

如此一來,張棋案便陷入了毫無頭緒的僵局。

兩週過去了,無論是對周圍鄰居的查問還是對死者其他社會關係的排查都沒有什麼進展。

這天終於到了謝倏去駱君稀家吃飯的日子,他一大早便來家裡接她,她開啟門,有些意外地說:“我自已去就行了,你怎麼還特地過來一趟?”

“我要是不來,我媽能唸叨我一上午。” 他見謝倏難得把頭髮梳了起來,一絲不亂,白襯衫的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顆,不禁笑了,“打扮得這麼乖,去面試啊。”

“馮秘書長和薛局都是大領導,和麵試也差不多了吧。”

“你還會怕領導?”

“我得給您面子啊。”

兩人一進門,便迎來了馮秘書長的熱情問候。

“小謝啊,你可算來了,快快來這裡坐。” 她在沙發上朝謝倏招著手。

謝倏走過去,恭恭敬敬向她和薛局問了好。

“喲,你就是小謝姑娘啊,我在分局門口見過你一次,還記得嗎?” 薛局一臉慈祥。

“記得的,薛局。”

“叫什麼薛局,叫叔叔。”

謝倏紅了臉,小聲重新打了一遍招呼:“叔叔好,阿姨好。”

馮綺念招呼謝倏讓她坐到自已身邊,一邊對著剛要坐下的駱君稀說:“你去廚房看看水果切好沒有。”

駱君稀無奈地走了,馮綺念關切地拉著她的手,問道:“你一個人在申海,很不容易吧,駱君稀那小子有沒有好好照顧你?“

“他對我很好。”

“我是他親媽,最知道他什麼德性,工作起來不要命,你可別慣著他,該說就說。”

“哦……知道了,阿姨。”

“阿姨跟你說啊,你別看他現在看上去挺沉穩的,小時候啊,可頑皮了,脾氣還倔……”

駱君稀端著水果從廚房出來了,他看了一眼馮綺念,求饒地說:“媽,你能不能別揭我老底了?”

馮綺唸白了他一眼,說:”怎麼了,敢做還不敢當了?“

他們閒聊了一陣,外面又來了人。錢錢率先衝了進來,薛樂檸的聲音在後面追:“錢錢,把外套脫了,別跑!“

錢錢飛奔到沙發前,把謝倏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大聲叫道:“你就是我舅媽吧?”

“錢錢!”薛樂檸尷尬地向她道歉,“對不起啊,小孩子沒規矩,你是小謝吧,我是君稀的姐姐,我叫薛樂檸,這是我兒子,錢錢。”

謝倏起身和她握了握手,笑著說:“沒事,我叫謝倏,姐姐你好。”

她彎下腰,朝錢錢揮了揮手,對他也說了聲“你好”。

薛樂檸拍著他的後背,催促道:“叫阿姨。”

他這才老老實實叫了一聲“阿姨”。然而不過兩秒,他已經撲進駱君稀懷裡,舅舅長舅舅短地說起了他學校的事。

駱君稀跟謝倏說過,薛樂檸是薛局老戰友的孩子,戰友的妻子本就早亡,自已後來也在行動中犧牲了,他毅然決然收養了薛樂檸,一個單身漢把孩子拉扯大,確實可敬可佩。

這一大家子,彼此之間並非用血緣相連,卻是如此其樂融融,讓謝倏不由地感到心中一暖。

趁著薛樂檸跟馮綺念去廚房看菜的空子,錢錢又轉到謝倏面前,小心翼翼地說:“你就是我舅媽,對不對?”

駱君稀擼了擼他的腦袋,說:“還不是,別亂叫。”

“你不肯跟我舅舅結婚嗎?” 他睜著大眼睛,認真地看著她。

謝倏笑道:“你這麼關心你舅舅的婚事?”

“我媽媽不肯給我生妹妹,她說等舅舅結了婚,我就有妹妹了。”

“這樣啊,那你可能還得再等等。” 謝倏被他的話逗樂了。

駱君稀捏了捏他肉嘟嘟的小臉蛋,說:“你媽媽叫你好好學習你怎麼聽不進去?”

午餐在輕鬆愉快的氛圍中度過,駱君稀童年的糗事自然是眾人調侃的主要笑料。原本這一天就將在歡樂中圓滿落幕,但臨近傍晚的時候,一通電話卻為難得的假日畫上了休止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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