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露沉重。

昏昏沉沉地睜開眼。

天花板上沒有吊燈,只有右邊床頭櫃上搖晃燭火散發著光芒。

天花板還是能看見房梁結構。

是……陌生的天花板。

姜樂無躺在床上虛著眼睛重啟大腦,試圖整理現狀。

倏然,被冷藍色火焰吞噬殆盡的虛影在眼前一閃而過。

對!

風大師!

任務!

姜樂無猛地驚坐起,拉動神經末梢的刺痛感從後背和四肢傳來。

“嘶!”

姜樂無倒吸一口涼氣,她低頭才發現自已手臂上,還有身上都纏著一圈紗布。

一股草藥味的膏藥香從層層疊疊的紗布中瀰漫出來。

整個屋子也是,充斥著中藥味的苦澀。

是陌生的屋子啊。

任務也…...嗯,完成了。

姜樂無努力回想著記憶的最後一刻,她看見佐藤靜好像在說什麼,然後她就暈過去了?

那現在是在醫院?

但怎麼看這裡也不像是醫院吧?

房間不算大,除了她身下的這一張床,還有對面的竹編桌子和椅子,就沒有別的傢俱了。

整體看上去就像來到了清修道士的茅廬小屋。

旁邊這盞燭火應該是有人特意點著的吧。

姜樂無打量了一下自已身體的情況,然後輕手輕腳地拉開被子,儘量不牽扯到傷口,將赤裸的腳板放到地面上。

腳踝上也纏上了一圈厚厚的紗布。

姜樂無嘗試站起來。

剛一用力,腳踝處便傳來一陣令人忍不住叫媽的疼痛。

唔!

疼疼疼!

腳踝上的傷看來很嚴重呀。

姜樂無被疼得紅了眼,她望著自已那雙纖細的腿,除了大腿根附近的舊傷口外,別的地方也喜提新傷。

就連小腿上也被紗布裹起來了。

肯定會留疤的吧。

這下穿短褲有點麻煩啊,還有短袖也是。

姜樂無嘆了一口氣。

“篤、篤、篤。”

敲門聲突然響起。

“請問是姜姑娘醒了嗎?”

一個不認識的聲音傳來。

清脆稚嫩,似乎是一個小孩子。

“嗯,醒了。”姜樂無朝門外的人回答道。

“請姜姑娘稍等片刻,一筒這就去找佐藤大人和藥大人前來。”

說完,門口又陷入了沉寂。

坐在床上的姜樂無將腿收回被子裡,不由得想起剛才門外那個小孩子口中說的兩個稱呼。

佐藤大人?

這是應該佐藤靜吧,那藥大人是這座小茅屋的主人嗎?

不過說起來,姜樂無還是很在意那個風大師最後究竟有沒有死亡。

熊熊燃燒的烈火,實際沒有滾燙的、能融化一切的溫度,只有冰冷寒封的刺骨。

‘你給我等著!我會殺了你和你身邊的所有人!’

風大師那張妖豔的鬼臉彷彿就在眼前,咒罵著她。

姜樂無垂下眼簾。

太輕易了,風大師死亡的太容易了。

這感覺就像是你已經做好了面對手榴彈的爆破威脅,然而在最後一刻卻發現這是一顆雞蛋假扮的手榴彈。

很輕易的就碎掉了。

絕對、絕對不正常。

就以她的直覺來說,她感覺風大師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就死去。

她一定潛伏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細細密密地織網,準備向她發動復仇。

姜樂無輕輕嘖了一聲。

她倒是不怕風大師的報復,但是——

別人呢?

和她走的近的人呢?

風大師詛咒她的那一幕,姜樂無記得清清楚楚。

她都還記得風大師的眼神中,絲毫不壓抑的怒火和瘋狂。

姜樂無抬起手臂,目光落在掌心,生硬的繭子佈滿了本該柔軟的手掌。

這是經常她握刀的成果,姜樂無緩緩撥出一口氣。

如果有威脅……那就除掉威脅!

等傷養好,她就去調查風大師是否還在世,如果在的話,她會去主動殺了風大師。

仇家不可留,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

“篤、篤、篤。”

敲門聲再度響起。

這次沒等姜樂無開口說請進,一隻白色的小糰子便撞開了門。

小白嗷嗷嗚嗚地衝到床前,淚眼婆娑地盯著姜樂無。

“汪嗷嗚嗚嗚~”

你知不知道我好擔心你吶!嗚嗚嗚!

小白耳朵向後扁去,由於體型太小,兩隻爪子扒拉著床邊站起來但依然沒有床高。

兩隻後腿費勁地踮起,小腦袋著急地蹭來蹭去。

“汪汪嗚嗚嗚!”

我聽靜姐姐說你差點沒了,嗚嗚嗚!

姜樂無抿了抿乾澀的嘴唇,好笑又心疼地摸了摸小白的腦袋。

“乖哦,我這不是還在嗎。”

一個水杯突然遞到姜樂無面前。

是佐藤靜接的水。

她神色溫和恬靜,望向姜樂無的眼神中卻有淡淡的自責和心疼。

“來喝點水小傢伙。”

“嗯,謝謝。”

接過水杯,姜樂無小口小口地喝起來。

過了幾十秒,小白依舊嗚嗚嗚的扒拉她,佐藤健依然用心疼的眼神看著她。

姜樂無忽然不太自在地說道,“靜姐姐.…..我還沒去世呢。”

所以你們沒有必要這麼傷心吧?

怪怪的!

“我當然知道你沒去世。”佐藤靜抱起了小白。

小白窩在她地懷中弱弱地叫了兩聲。

“這一天小白也很擔心你呢,一直在你房間門口遊蕩。”

“我只昏迷了一天嗎?”

“準確來說是26個小時吧。”

“唔,那還好......你幫我請假了嗎?”

姜樂無突然想起來,如果週日暈倒,過了一天,那麼現在應該是週一或者週二!

佐藤靜撫摸小白的手一頓,無奈地望著姜樂無說道,“放心,已經給你請好假了,請了一個星期呢。”

“真不知道為什麼這時候你還想著上學,也沒見你有多愛上課啊。”

“......”

學生狗的膝蓋突然中了一箭。

可能這就是慣性吧,自然而然就想起上學這事了。

“哦,對了!風大師死了嗎?”姜樂無急忙問道。

“應該還沒有哦。”

“這樣嗎......”

姜樂無捏緊了拳頭,又嘆了口氣問道,“那道協現在抓到她了嗎?”

“也沒有哦。”

“嗯,好吧……”

姜樂無沉默。

佐藤靜走到她身邊走下,纖細的手指順著小白的毛髮。

“但是我們上次毀掉了她大部分的心血,比如她養的那些寵物,還有好不容易煉成的炁合肉身。”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春風暖陽,佐藤靜安慰道。

“就連丟失已久的窺命面具和囚仙鼎也找回來了,所以小傢伙已經很厲害了哦,現在道協要抓住她容易了很多。”

佐藤靜想了想,“大概不出兩個星期,她就會落網咖。”

“那就好。”

雖然不能親自手刃威脅會有一點小小的遺憾......

不對,為什麼她會這麼想?

遺憾?

姜樂無搖搖頭將這莫名其妙的感覺甩出腦海。

“說起來我多久能出院?”

她抬手晃了晃,先前還沒察覺到傷口處的癢意,現在密密麻麻如螞蟻在爬,這股癢意刺撓的姜樂無忍不住想把紗布給拆卸掉。

“一個星期喲。”

佐藤靜發現了姜樂無悄悄摸上紗布的小手,於是按住她蠢蠢欲動的爪子,語氣柔和地補充道。

“紗布也是一星期後拆哦。”

“那些傷口有些帶點屍毒和鬼氣,再加上你吸入過多的怪香暈了過去,必須好好養一個星期。”

“不到一個星期,你別想下床哦~”

佐藤靜笑得溫柔如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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