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寒夜,一隻灰撲撲的信鴿從女學飛出,在夜空劃過痕跡,飛過山河,來到兗州。

此刻林家村因為一支隊伍的到來,徹底沸騰,幾名族老熱淚盈眶,跪地接過一副大大的匾額。

小順子看著前方烏烏壓壓的人,不由感嘆林家村比起其他村的繁榮。不過此次他除了將聖上賜的“忠義村”的匾額送過來,還有一個重要的任務。他牽起跪在旁邊的林寅虎,讓大家起身,便問道“虎哥兒,哪個是你們的長者?”

林寅虎將小順子引到一個白髮老翁面前“大族老爺爺,順子叔叔找您。”

“找我?”大族老激動的心顫抖的手,差點沒站穩。

“族老,聖上聽虎哥兒說族上的四世祖是跟隨先祖皇帝開國的大頭兵,先祖皇帝曾給過你們一個承諾。”小順子就是過來找這個族志的,此事可大可小,史官連夜翻閱了所有史料都沒有記錄過先祖皇帝說過此話。若是先祖皇帝真的給過承諾,當時的大頭兵何其多,若是又有幾人後代出現問聖上要護國公,那朝堂怕是要大亂。

大族老一聽便知曉來意“大人請隨我來。”

小順子牽著林寅虎來到林家祠堂,又被祠堂裡密密麻麻的牌位震撼到,不得不又一次佩服這林氏族真的是百年大族。大族老顫顫巍巍走到祠堂後頭鼓鼓噹噹弄了好久,便拿著一個薄薄的紙包交於小順子。

“這是我那四世祖留給後代的信。”

“哦?”小順子捏了一下,便開啟油紙包。看的出來,這位林家祖宗的信被林氏族人保管的特別好,他展開信紙,臉上瞬間變得精彩“這……”

族老臉色泛紅,不好意思道“聽我的爺爺說四世祖並不識字,所以只能畫些符號。但大人你看…”

他指了信上一處“這兩字是護國。”

“四世祖回來之後,就將先祖皇帝賜的銀子全部拿了出來,還立了族規,子孫,不論男女都要讀書識字。”

聽完族老的話,小順子真是一言難盡,這信除了護國二字能讓人看懂,其他歪歪扭扭的符號真的一個都認不出。這樣的訊息根本不足以斷定先祖皇帝是否有過承諾,萬一只是戲言…那就鬧大發了。

“呃…族老可否讓我將此信拓印下來,我要交於皇上。”小順子說道。

“可,可,可。”

“可還有關於四世祖的物件嗎,可否讓我看一下。”小順子又說道。

“有的有的,大人請到這邊來。”大族老又將小順子帶到另一處的屋宅裡。

兗州

林玉瓚在剛收到女兒的信時的欣喜表情也慢慢變得冷峻 。

王誠從他手裡拿過小小的信紙“這信是晴姐兒叫同窗寫的,怎麼?不是晴姐兒親筆,你鬧氣了。”

林玉瓚聽到此話頓時無語“你看最後幾句,晴姐兒和那人相像。”

王誠看著信紙上的內容皺起眉頭“兩人都在女學,被看出來也屬正常。”

“不正常,她為什麼要刻意接近我的女兒?”林玉瓚思索道“今生我與她並無交集,這人是突然冒出和上輩子一樣。”

王誠沒有搭話,聽著林玉瓚繼續言語。

“我與她只見過一面罷了,哪怕她附在阿香身上,我與她也只是見過一面,她竟次次想施恩於我。”林玉瓚側眸看向王誠“你說錢行收那死人衣,是他自已想的,還是有人授意。”

“她上輩子這個時候不過是在將軍府裡討生活的女子,想要做到無痕無跡應該不可能。”王誠摩挲著信紙回道。

“你忘了還有一人?上輩子我遇她時,他倆雖然看起來毫無交集,但這一世兩人已經勾搭到一處了,辦到也毫無意外。”林玉瓚沉思道“可惜錢行已經不在,那信也看不出原來模樣。”

“哼,要他死的人是你,現在又後悔了。”王誠目露嘲諷。

“這斬草除根真是林家村的一脈相承,可惜若是此事真的與那人有關,這滅口怕是用不得了。”

確實,就像那傳說中的妖一樣能附在無數人身上,之前是阿香,現在是冷夢綰。

詭異的事從上一世一直延續到這一世,唯一不同的他與王誠都帶著被此人坑害的記憶。

林玉瓚身上滲出一層冷汗,臉色也逐漸蒼白,若真是如此,那人怕是死不得了,還得好好活到他能護住所有人的時候。

王誠看老友這副模樣忍不住安慰道“莫想了,你回來之後一直在未雨綢繆,林家村上世的劫這一世肯定不會發生。你看婉娘和晴姐兒不都好好的。”

林玉瓚心中絲毫沒有輕鬆,只是眼神複雜的看向王誠“你說此人今生會不會出現在你面前?”

“你想說什麼?”

“我怕此人能預見未知。”

“你說什麼?”王誠一直淡然的表情破裂,連手上的信紙都捏成一團。

“你這渾人。”林玉瓚連忙掰開王誠的手,將信紙搶救出來“晴姐兒比她娘還難纏,你把她信紙毀了,她能鬧我一個月。”

林玉瓚看著皺巴巴的信紙已經可以想到女兒淚眼汪汪的質問“爹,你給的東西晴姐兒都放的好好的,晴姐兒的信你為什麼不喜歡,是不喜歡晴姐兒了嗎?”

然後再大喊一聲娘,跟婉娘告狀。

想想就頭疼。

這時林玉瓚脖子後面汗毛豎起。

“你果然賊心不死,想負我妹子還說我妹子難纏。”王誠憤憤之聲響起,他擼起袖子“我雖不及我爹和我弟,但教訓你綽綽有餘。”

林玉瓚:……

“你又發什麼瘋。”林玉瓚錯愕的看著撲過來的大舅兄,不知為何他突然變臉。

“崔大人回來啦!”

崔向陽環顧四周見只有醫侍在侍弄藥材,便問道“王誠與林玉瓚二人去了何處?”

“哦,林玉瓚的女兒寫了信過來,他倆去後頭看信去了。”

他女兒不是還不到三歲嗎?怎麼可能寫信,而且最近燕京沒有來人。

崔向陽摸著下巴來到門口就聽到林玉瓚求饒的聲音。

嗯?

隨著門吱呀一聲,崔向陽的臉上也浮現出震驚“你,你們…”

王誠聽到聲音連忙從妹婿身上下來,尷尬道“崔大人回來了,林玉瓚說腰痠,我給他按幾下。”

“嗯。”崔向陽驚訝過後立馬恢復之前高深的模樣,輕輕點頭。

林玉瓚從地上爬起,整整自已凌亂的衣衫,從衣袖裡拿出另一張信紙遞了過去“崔大人,崔小姐給您寫了回信。”

“我女兒也寫信過來了?”崔向陽接過信看了幾眼內容,便知這不是他女兒親筆寫的,想來另一份信也是如此。他斜眼看向林玉瓚,沒想到他的女兒竟有如此運道,能在下元節那天讓皇上召見。

“玉瓚啊,沒想到崔某借你的光了。”

“哪裡哪裡,就像崔大人說的小女只是有福氣罷了。”林玉瓚謙虛道。

崔向陽:喲,沒想到這小子年紀輕輕氣量還那小,可惜遇到我了。

“小女的字寫的不錯吧,對了,我家有幾本前朝字帖,小女就是照著那字帖練的。我等會回信給我家瑤瑤,讓她帶到女學給你女兒練練,也算是還了帶信之情。”

“呃…”

林玉瓚想開口替女兒拒絕,崔向陽拍拍他的肩膀“信還是親筆寫的好,玉瓚你不必推辭,我這就寫回信,你可不能獨自放飛飛奴啊。”

“大人放心。”林玉瓚面無表情的送崔向陽離開,就忍不住低聲吐槽“這崔大人上次說能幫我帶信,結果他自個兒寫完信就將那回燕京的官爺打發走了,這次還有臉提醒我,真是壞的很。”

他看王誠還在冷冷看他,便指著信上的第一句話“你看婉娘都怨我了,晴姐兒還說我已忘了她們。”

“哼”王誠剛剛還未看仔細,想拿過來再看一眼。

“嘶…”

兩人呆愣看著撕扯兩半的信紙,異口同聲道“你的錯。”

王誠:……

林玉瓚:……

小以寧:也不知道爹看到信會不會誇我呢,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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