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是你的乳母?”虞可看著小以寧不肯撒手的布偶驚訝道。

小以寧點點頭,又舉起圓圓的小雪豹“我從小喝著它的奶長大的,回來姥爺就把它皮扒了讓它陪著我。”

“……”這是什麼恐怖故事。

早知道她就不問這個布偶是什麼動物了。

虞可牽著小以寧的手都不自覺鬆了鬆,剛剛她倆互通名字,相伴逛到了二層。她爹在送她來之前早就花了大錢,得知真正的考核地在二樓。至於她為什麼會把小以寧拉上來,也是因為剛剛這個小丫頭的家人就在她爹旁邊,她爹和她講這裡能參加考核的女孩家世都是不簡單的,而她是商戶出身,不一定有人會看的起她。她只能找個還不知事的小女娃陪伴,說不定還能賣個好。她心裡存著利用心理,小以寧是不知道的。即使知道,她也不在意,她家現在還沒出頭呢。

此刻小以寧看著架子上的一個小玩意走不動道。二樓雖不比一樓來的華麗,但也是相當有古韻意味,周圍羅列了不少架子,放著各式各樣的古代擺件。小以寧居然在上面看見一個她在現代看到過的東西孔明先生小時候的玩具,名“金蟬脫殼”。

這個東西就在架子的下方,小以寧平視就能看見,她連忙踮起腳看上面一格,上面靜靜躺著另一個益智類玩具諸葛環。

小以寧內心有點恍惚,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將“金蟬脫殼”捏在手裡。

“以寧妹妹,這裡的東西不能亂拿的。”虞可大驚失色連忙看向站在架子旁的婢女,只見她只是看了一眼小以寧就收回目光,竟絲毫不在意。虞可頓時心中一凜,難道這就是考題。

這時小以寧已經向婢女詢問這個能不能玩,得到肯定的答覆後,就一下子解開了“金蟬脫殼”又將它恢復原樣放回原處。她又拿起諸葛環三下五除二就將它解開,內心不由腹誹,果然是一模一樣的東西,不愧是書裡的世界,連玩具都是借鑑的。

小以寧專心的研究手裡的小物件,眼光瞄到旁邊的粉裙,頓時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姐姐玩嗎,可好玩了。”

虞可眼角抽搐一下,無聲的接過諸葛環,不像小以寧的手指靈活,反而越來越解不開。她瞄了一眼旁邊的婢女 ,此人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她尷尬的將諸葛環放回原位“妹妹真聰明,這麼難的東西都能解開。我們去別處看看有沒有好玩的東西吧。”

“好。”小以寧靦腆一笑。

這可不是她聰明,她可是借了現代的便利,這些東西可是破解版影片的。

小以寧的發現就像是開啟了開關了一樣,虞可也發現了好些考題,有對子,字謎,詩詞還有術數,不過可惜的是她大部分都不會。

“見見見見見見見?”小以寧聽著虞可的複述,眼睛一轉歪著頭道“姐姐,這個我曉得,下聯是齊齊齊齊齊齊齊,我爹講過。”

“這個很簡單啊!雞兔同籠,上有25頭,下有94足,那這個雞應是23只,兔12只,我爹講過。”

“這個謎底是秦,我爹講過。”

“……”

小以寧看著虞可苦思冥想都得不出答案,也幫她答了幾題,像她一個受過九年義務教育鞭打的人,正經的知識可能會還給老師,但這種閒暇時光看的知識還是會牢牢記住的。

虞可的臉也是垮了下來,在她眼裡已經入學無望了,她竟連一個小娃都比不上。

“姐姐真厲害,居然認得那麼多字,我現在才學了幾個大字罷了。”小以寧看著沮喪的虞可連忙誇了一句。

“去歲時,我爹就請了夫子給我開蒙,只是識的粗淺罷了,比不上妹妹你。”虞可黯然的說道。

商戶人家,哪有正經夫子過來教,她爹請的也不過是連個童生都考不上的半吊子書生。之前並不覺得,只要她識字已是甚好,現在看來真是不足,連個小娃都比不過。

她好奇問道“妹妹還未說你爹是做什麼的?”

小以寧放下又找到的熟悉物品,抬頭看她“我爹現在是雲飛書院的學子,他是個秀才。”

雲飛書院?

虞可震驚了。

兩個小人的談話也引起旁邊暗暗觀察的人的注意。

林玉瓚黑著臉看著榜上的名單,他哪怕做足了功課,還是隻考進了丁班,甲乙丙丁,最次的那個。

“順安莫氣,我與你終究是不同的。”王誠看著乙班名單上的名字,忍不住拍拍自己好友後背安慰,眼裡的嘚瑟卻是怎麼都藏不住。

林玉瓚拍開他的手,壓低聲音,只用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話道“氣甚,我比你會做官,書呆子。”

“嘿,你這人……”王誠看林玉瓚如此嘴硬,忍不住好笑的搖頭。“咱們回去收拾行囊,安排好家裡事宜,後日再來。”

林玉瓚聽著他喋喋不休忍不住白眼“我自是曉得,不用你來提醒。”

這時大堂裡響起一道騷動。

“何人叫林玉瓚,張大士找。”

“地丁班林玉瓚可在這裡,張大士有找。”

兩人對視一眼皆皆皺眉,林玉瓚來到喊他的小廝前面“小生便是林玉瓚,不知張大士找小生何事?”

“是隔壁學院的女學士過來了,張大士要你去見見。”小廝回道。

“皇家女學的女學士?”林玉瓚微愣,他剛來燕京,可是與皇家女學的人並無交集,難道是那人?

他的臉剎那間變的陰霾又馬上恢復如常,隱晦的看了一眼王誠便跟隨著小廝離開。王誠的臉色也變得冷冽,連入取的喜悅都消失無影。

林玉瓚這一去便是半晌,遲遲未歸。等王誠再次見到他時,他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如烏雲密佈一般,連眼神都不給王誠一個。

“發生了何事?”王誠輕聲問道。

“何事?你問問你的好弟弟幹了什麼好事。”林玉瓚咬牙切齒道。

王誠一頭霧水的看著他疾步離開,連忙追了上去“順安,順安,妹夫,唉,你這人怎麼又無端發起脾氣了,你這牛脾氣真夠大的。”

林玉瓚現在內心翻滾,他本早就決定遠離皇家女學的任何人事,卻不想因女兒又與女學有了瓜葛。天知道他聽聞那個過來告知的女學士的話內心有多驚悚。

他那還在尿床的女兒,竟不可思議的入了宮裡嬤嬤的眼,破格錄入女學。

真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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