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肖噗嗤一笑,抬手用筷子指了指對面。

“老夥計,不想算你就直說,怎麼還糊弄起你徒弟,你的本事我還能不知道?”

“算卦是問天,需持敬畏之心,拿這事說謊沒意義。”

看來是真的沒答案。

夏懷夕看出了這其中的意思,但還是嘗試著繼續問。

“爺爺,你能跟我再說得詳細一些嗎?”她頭一次小心翼翼地與秦老頭說話。

老頭子嘆了一口氣,道:“我算出來的結果就是不詳,能不能成,看天看人,已經不是我能算到的了。”

這話聽來,就跟沒說一樣。

夏懷夕抿抿唇瓣,只得作罷。

臨走之際,卻又被秦老頭叫住,被遞了一本手抄本。

封面陳舊,卻被保護得很好,字跡繪圖還算清晰。

是一本命書。

秦老頭揹著雙手,邊折身邊道:“有興趣看看,不懂問我。”

這是準備以後讓她自已算?

......

蘇建國這幾日沒見夏懷夕來廠裡走動,只覺得應當是穆芸那兒起了作用。

便全身心放在了招待外國客戶這件事上,為此還特意給廠長看了自已籌劃的專案。

鮮花,飯店,住宿,晚會,看著滿滿當當的文字,朱廠長只覺得燒錢。

“餐餐國營飯店,租一整個院子,還要整什麼咖啡?建國,這要求也太高了吧?經費都能趕得上咱們廠一個月掙得了。”

蘇建國笑呵呵地倒了一杯茶水過去,解釋道:“廠長,你也知道外國人臭毛病多,不這樣行嘛!”

見對方依舊沒有簽字撥款的打算,繼續忽悠:“這些雖然花了咱們廠一個月的利潤,但是等外國人心情好了下訂單那會兒,咱們可以要美元啊,那可不比咱們半年掙得都多!

這也就辛苦大家一段時間,等咱們收錢的時候,大家夥兒高興都還來不及!而且,這租屋子、飯店什麼的,負責人都是自已人,還能坑咱們不成?”

朱廠長猶豫再三,想起以前和蘇建國出差,都能被安排得穩穩當當,一咬牙還是在撥款單上簽字了。

日子一閃而過,蘇建國開著廠長的小轎車直接上市裡接人。

同行的還有他花大價錢僱來的大學生,只是坐在副駕駛上似乎很是緊張,一雙手放在腿上都開始抖動。

蘇建國只當大學生空有知識,卻沒見過什麼世面。

可第二天一早接到人後,發現了不對勁。

蘇建國衝著一臉迷茫的外國人笑了笑,只能手舞足蹈地示意對方先上車。

緊跟著將滿臉通紅的大學生扯到一旁,“你不是懂英語嗎!怎麼你聽不懂他,他也剛聽不懂你!”

大學生抖了一抖,紅著臉難掩尷尬,“我懂啊!可是他的口音和我在學校裡聽的不一樣,而且,他說的太快了......”

換句話說,這大學生根本就派不上用場!

蘇建國煩躁得撓了撓頭,奈何他那幾句現學的也不頂用。

只得先用紙筆交談,趕緊把人送去鎮上安頓好了再說。

另一邊。

紡織廠前一天臨時被通知第二天義診的活動。

起先朱廠長還埋怨妻子的安排,非得挑外國人快來的節骨眼上。

穆芸直接癟癟嘴不高興了,“那人家縣城醫生也只有明天一天有空,難能隨你安排,你才多大的面兒!

而且那外國人不是得下午才到,千里迢迢來了萬一水土不服不舒服呢,醫生在也好幫忙。”

說到這兒,朱廠長也覺得確實有那麼幾分道理。

看好醫生的就去看外國人,兩邊都不耽誤。

別說,女人家好在一個心思細膩。

於是,等蘇建國踩足馬力趕回紡織廠的時候,廠裡排隊看病的人已經看了大半。

外國人一出現,頓時吸引了人們的目光,如流水般統統圍去了看外國人。

而應邀而來的報社廣播站工作人員也是趕緊衝了過去。

聽說有外國人來,沒想到竟然真看到了活的。

忙活了好一會兒的曹院長,也終於得以休息了會兒,喝了口水與一旁的夏懷夕打趣道:

“這廠還挺厲害,開在這麼一個小鎮上,竟然都有外國客戶了!”

夏懷夕餘光瞥見朱廠長走來。

立馬大聲笑說道:“曹院長,那當然啦!咱們鎮上的紡織廠說出去都是有名的,酒香不怕巷子深,就算是飄到國外,那都有人千里迢迢過來看的。”

聽到這話的朱廠長,不由得得意一笑,整了整皮夾克,瞅了瞅鋥亮的新皮鞋,氣宇軒昂地向那人群走去。

十分自信地衝那外國人,抬手示意,“哈嘍,買內木一絲朱衛民,維爾抗圖石洲他科得梅爾。”

外國人似乎勉強聽懂了些,與對方握手,用蹩腳的中文說道:“你好,我叫Mike,你可以叫我Mike,很高興見到你。”

就在朱廠長高興這外國人竟然會說中文的時候,卻被告知人家只會說這麼一句。

而蘇建國請來的大學生根本就不能與對方談話,就連在紙上將中文翻譯成英文,他可能也翻譯不明白。

這可把朱廠長急壞了,總不能雙方就靠比劃談合作吧?

更何況這報社廣播站的人還擱這兒拍照寫稿子呢!這不是讓他在全縣城丟臉?

似乎是覺得丟人,也為了給丈夫留面,早來圍觀的穆芸趕忙吆喝著大家趕緊回去排隊。

而那外國人卻也被吸引了,在全然聽不懂周圍人的指引下,跟著大部隊也排起了隊伍。

排的還是夏懷夕那一排。

蘇建國想到自已沒了表現機會,心裡也是萬分懊惱,正想讓那大學生趕緊給人寫明白該去住處的時候,卻被朱廠長攔下。

順著目光看去,竟發現那外國人不知何時湊到了前頭,和夏懷夕正說得高興。

外國人指了指夏懷夕剛搭上病人的手,一雙綠眼睛充滿了好奇,“What are you doing?(你在幹什麼?) ”

夏懷夕抬起面容,微微一笑,隨後道:“This is pulse monitoring, a way of seeking medical treatment i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這是把脈,中醫看診的一種方式。)”

這話一出,越發激起外國人的興趣,就站在那兒看夏懷夕給人望聞問切,時不時還要管夏懷夕給自已翻譯。

兩人絲毫沒有溝通障礙,反倒像是老師和學生,而那外國人便是充滿好奇心的新生。

見此情景,朱廠長和穆芸都恍若重生,鬆了一口氣。

朱廠長更是笑呵呵地大聲誇道:

“瞧瞧,瞧瞧,果然能當醫生的就是聰明,夏醫生竟然連外國話都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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