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龍天昱卻只是冷笑了一聲,輕輕把夫人的小腦袋按回去,直接對著許雄道:“我們不需要也能活著走下去。”

許雄差點沒把自己的大牙咬碎。

那他們剛才問什麼問?

“你在耍我?”

林夢雅踮起腳,說道:“剛才我們只是說要考慮一下!現在我們已經考慮好了,反正早晚都是個死,那不如老老實實的待在這等死,總比給你賣命被人砍死強吧?”

許雄的嘴裡“嘎嘣”一聲,好,非常好!

他這輩子還沒有被人如此戲耍過。

冷笑一聲,許雄看向了龍天昱,不過此刻,他倒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的陰毒的神色。

“我好心好意給你一條活路,你們卻把我當成傻子。

呵!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許雄已經落魄到要靠你們翻身的地步了?”

龍天昱跟林夢雅整齊劃一地看了一眼他跟他身後的那兩個護衛,然後統一把視線一左一右地轉開了。

他們倆什麼都沒說,但又像是什麼都說了。

許雄氣得差點沒吐出一口血。

非常好!

這四個人在他的眼裡已經是四個死人了!

“雄爺,咱們現在要咋辦?”

恰好,他身旁的一個護衛看到身後兄弟們的情況,不禁催促著。

“咋辦?涼拌!沒用的東西,跟我過來!”

儘管他現在十分、特別地想要把這兩個傢伙給親手弄死。

但最終許雄還是選擇以大事為重。

許家人的慘敗其實是在林夢雅他們的預料之中的。

因為孫家跟石家的構成很相似。

兩者不管有沒有之前的交情,他們都很謹慎,沒有在第一時間內暴露出自己的意圖。

偏偏,許雄以為自己勝券在握,當了這個出頭鳥,所以他成了另外兩方人攻擊的首要目標。

但是許雄這麼做不是因為他是個傻瓜,恰恰是因為他有這樣的把握。

“雄爺,咱們得快點動手了,萬一要是人真沒了可咋整?”

其中一個護衛有些焦急地催促道。

許雄瞪了對方一眼,那人立刻縮了縮脖子。

不過許雄也知道,現在不拼不行了。

很快,他看著左右無人,偷偷摸摸地摸出了腰間藏著的東西。

“這是咱們臨上場之前,我高價從莫家那邊買來的。

你們可記住,這東西厲害得很,用的時候注意一些,別撒到你們自己身上,到時候我可沒錢給你們買解藥。”

那兩人一看到許雄拿出來的小盒子,眼睛都在放光。

“咱們兄弟的身手難道你還不放心?”

“對了雄爺,萬一要是撒到別的兄弟身上可咋辦?”

許雄的面色微沉,“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你們沒看到咱們的人手已經摺損過半了嗎?

這次擂臺上咱們要是贏了,也算得上是對得起他們的犧牲了。

回去之後我會贍養他們的妻兒老小,絕不會讓他們白死。”

這兩人都是跟著許雄好多年的,因為雄爺這人雖然心狠手黑,但他卻是一言九鼎,對兄弟們的家眷也很不錯。

況且這次來之前,雄爺就親口跟他們說過,這次他們上的是死亡擂臺。

能不怕死的就跟著過來。

若是怕死或者是怕家中親人無人照料的,儘可以留在許家。

所以,他們早在跟著雄爺來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做好了為他而死的準備。

“好,我先謝兄弟們謝過雄爺了。老二,走,咱們這就去為雄爺鋪路!”

兩人面色沉重地點點頭,手中緊緊地握著小盒子。

此時,林夢雅的腦子裡警鈴大作。

她直接取出幾枚解毒藥,塞給豔豔姐跟華姐夫,然後是自家男人。

三個人都很信任她,問都沒問直接吞了下去。

然後,龍天昱才低聲道:“你聞到了?”

“嗯。之前在許雄身上,現在在許家那兩個人的手裡,毒性很強,咱們不得不防。”

龍天昱也知道,可能不是聞到的,而是用系統探測到的。

只是在外面不能這麼說。

林夢雅早在剛才替龍天昱防禦背後危險的時候,就已經探測到了毒藥的具體位置。

只不過那時離他們很遠。

現在,毒藥已經從許雄轉移到另外兩人的身上。

這就說明許雄要動手了。

許家的失敗並未讓孫、石兩家停手。

他們開始正式交鋒。

孫家人數多,但石家的高手也不少,一時間雙方你來我往打個不停。

倒是許家人,那些受重傷的就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偶爾被人踩上一腳,也沒有人去管。

許家的那兩個護衛一邊幫他們扛著旁人的攻擊,一邊想要努力把自己的那些兄弟們往旁邊拽一拽。

兩人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潛入到了中心地帶。

他們的身上也帶了不少的傷,不過都是一些輕傷。

見他們這樣打不還口,那位石少爺挑著嘴角的冷笑,直接走到二人的身邊。

“沒想到你們這兩條狗還挺忠心耿耿的。

怎麼樣?反正你們那個窩囊廢的雄爺已經成不了事,要是你們現在就跪在我面前,給我汪汪叫兩聲。

叫得小爺高興了,我就饒你們一命如何?”

兩人都是緊咬著牙關,眼眸之中滿是冷冽。

石少爺沉下了臉,一腳踢向其中一個。

“小爺問你們話,啞巴了?”

那人被踢中了鼻樑,瞬間,鼻血飆出來,整個人都眼冒金星。

但他並沒有吭聲,也沒有反抗。

旁邊的夥伴向他投來了擔憂的眼神。

他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現在還不行,吸引的人還不夠多。

雄爺說過,他們只有一次機會,毒藥如果是用完了,就再也沒有其他的辦法翻盤。

所以他們要儘可能地吸引更多的人過來,哪怕是以自己當誘餌。

“行了,石俊才,他們也不過是聽命行事,你何必咄咄逼人?”

不遠處,傳來了一道女子清冷的聲音。

石俊才,也就是那位嘴毒的石少爺轉過頭去,冷冷地看著說話之人。

“呦,這不是孫家的表小姐俞箐麼?嘖,我在跟他們說話,又沒礙著你俞小姐什麼事。

再說,你不過就是一個孫家的表親,來給許家人出頭,你夠格嗎?”

俞箐面色不太好,但她並不是因為被人說了多管閒事,也不是讓人隨口就揭了自己的身份。

而是她總覺得這場比賽,從裡到外都透著一些古怪。

雖然在來之前,表哥告訴她一切都盡在掌握之中。

只要她能上臺,表哥就有辦法讓她晉級。

可她沒想到的是,這擂臺遠比她想象的更加殘酷。

哪怕是在宗門之中,她也上過大大小小的擂臺無數次,卻沒有一次像這樣殺氣這麼濃過。

“我不過是就事論事。”

但石俊才根本就不給她這個機會,大腳直接踩上了許家人的後背,大聲嘲笑道:“今天這人我就欺負定了,你俞箐要是有能耐,那就把我打趴下。”

俞箐眉頭一皺,正要出手,結果卻被人拉住了。

“姑娘,姑娘,我有非常重要的事要跟你說,你過來一下,哎呀,過來呀!”

開口的是柳燕燕,拉著俞箐的人是林夢雅。

她們兩個連拉帶拽的,把這個正義感十足的姑娘給帶走了。

俞箐剛開始並不認識他們兩個,過後,她才反應過來。

“咦?你們兩不是剛才那個......”

“俞姑娘是吧?你知不知道這次的擂臺是不死不休的死亡擂臺?”

林夢雅一開口,就扔出來一枚重磅訊息。

剛才許雄說話的時候,俞箐還在孫家人裡面,所以沒注意到這邊。

聽她這麼一說,俞箐立刻反駁道:“這不可能!什麼死亡擂臺,我根本聽都沒聽過。”

“那姑娘可看到周圍有多少人已經死了?”

俞箐不說話了。

她抿了抿唇,片刻之後才有些懊惱地說道:“我問過表哥了,可表哥說這些都是正常的。”

“那是你表哥說的,姑娘你就沒覺得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林夢雅的這雙眼睛,能洞察人心。

所以說她也不能保證自己百分百的就能看透一個人的偽裝,但是如果能瞞過她的演技,那一定是非常厲害的演技派。

但眼前的這位姑娘,顯然不在此之列。

她能看得出來,俞箐跟這擂臺上的人,有本質上的區別。

她沒救那些散人跟三大勢力的人,是因為他們從本質上就已經認可了這次的擂臺規則。

假如林夢雅想辦法終止了此次擂臺,這些人非但不會感激她,反而還會恨她斷了他們的登雲梯。

自作孽不可活。

但這個名叫俞箐的姑娘,與他們是不同的。

“我早就已經覺得不對勁了,可是表哥並不信任我的。”她說這話的時候有些落寞。

林夢雅看著這姑娘眼底的難過,瞭然道:“那是因為你表哥已經提前知道了這場比賽的規則。

不過你也不用太難過,按照目前的局勢而言,你表哥有七成的機率會贏。

但現在,你得保護好你自己。”

俞箐看著她們兩人。

大約是同為女性,而且她也能感覺得到,這兩個女子似乎對她並沒有惡意。

“我明白了。”

就在俞箐想要回到表哥身邊的時候,石家那邊卻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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