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旭“啊”了一聲,別說這招還真有效,自已就不敢打她的主意了,畢竟她連陸昭都看不上,自已還是老實當她的同僚比較好。

好歹她還能甜甜叫自已一聲梁大哥呢,陸指揮使有這個待遇嗎?

於是梁旭美滋滋跟著秦桑往裡走,然後就覺得不對勁,怎麼好像所有人都在盯著他們看。

連他這麼遲鈍的人都感覺到了,秦桑自然早就察覺,她猜測陸昭為自已買下整座城茶花的事,大理寺上下已經全知道了。

兩邊投來的目光有熟悉的,有陌生的,表情有探究、有羨慕、有不屑……秦桑儘量做到目不斜視,誰和她搭話都不理,一路走到內堂,將自已關了進去。

她現在只能慶幸江閆不在這裡,不然頂頭上司找她問話,她是無論如何都躲不了的。

幾個時辰後,陸昭滿身疲憊地坐在馬車裡,望著巍峨的宮牆在窗外慢慢變小,端起面前的茶盞喝了口。

然後他闔著眼靠向車廂,腦海中不受控地跳出個人影,一顆心也跟著車廂晃盪了起來。

他將擱在膝蓋上的手握起,再度將目光投向窗外:也不知讓他們辦的事怎麼樣了。

剛回自已府裡,陸昭就立即把負責此事的邵青叫過來問話。

邵青繪聲繪色,將他們如何讓山茶花漫天飛舞,如何引得路人側目的盛況全說了一遍。

陸昭嘴角向上彎起很小的弧度,用眼神示意他繼續往下說。

誰知邵青說完就閉了嘴,表情變得有些為難。

陸昭慢慢將嘴角壓下,問道:“她沒看到?”

邵青忙不迭地點頭:“看到了,全看到了,她當時就坐在窗邊,從頭到尾都看的清清楚楚。”

陸昭滿意點頭,又問道:“那她哭了嗎?”

邵青耷拉著腦袋不敢看他,盯著腳尖慢慢搖頭。

陸昭皺了皺眉:“可有說什麼感動的話?或是說要見我?”

邵青頭垂得更低了,捏著手心繼續搖頭。

陸昭換了個姿勢,沉下聲問道:“那她答應上畫舫了嗎?”

邵青汗都要下來了,他實在不想打擊自家大人,但又不得不實話實說,於是用極小的聲音回道:“她說……她不會去。”

陸昭終是沒忍住,一拳砸在桌案上:“聽不清,大聲回話!”

邵青沒想到會落得這麼個倒黴差事,索性把背一挺,將今日秦桑說的話全說了一遍,然後很為他不平地道:“要我說,大人實在不該慣著她,以往那些女子,比她貌美的有,比她家世好的有,大人何曾正眼瞧過她們。如今又花銀子又煞費苦心,她還不懂感恩不領情,實在是不值得。”

陸昭這時順過了氣,拿眼瞥著他道:“你這不是挺能說嘛?怎麼讓你勸她來赴約都勸不動?”

邵青立即語塞,然後很識趣地道:“大人的私事,小的不敢妄議,小的先退下了。”

然後他都不等陸昭發話,忙不迭就跑了出去,生怕被火星子濺到。

陸昭雙手交握,將身體沉進圈椅之內,內心一股無名火燒得正旺。

其實邵青所說的道理,他又何嘗不懂,若他能退而求其次,何須為個女子煩擾至此。

求而不得,卻偏偏想要得到。這對他來說是太過陌生的經驗,卻又莫名覺得興奮。每次想到她時,渾身的血液都在沸騰灼燒,熱騰騰流進四肢百骸。

他在宮裡聽到楊遇和她一同在岐山遇險的訊息,幸好最後能被解救。

聽說長寧侯查副將失蹤案只去大理寺找了秦桑,陸昭不明白為何他們的關係會如此親近,可他明白自已不能再這麼等下去,必須昭告天下,秦桑只能是他的人。

於是他大張旗鼓安排了這次飛花盛景,自信靠這份用心,能讓整個京城都為之豔羨,沒想到她竟會不為所動。

陸昭哪怕在皇帝與皇子之間,都自認能遊刃有餘掌控棋局,所有事都在自已的把控之中,可沒想到會在她身上受盡挫折。

他將頭靠在圈椅上,手指輕搭著額角,望著窗外的天色由明轉暗,終是下了決心,回房換了身滿意的裝扮才出門。

秦桑好不容易熬到近黃昏時分,可走出大理寺就看見陸昭負手站在門前,大紅雲錦直裰繡著張揚的團花,金絲革帶裹著勁瘦的腰身,他極少穿得這般鮮豔招搖,風流倜儻一株人間富貴花。

秦桑假裝沒看見他,徑直往前走去。

可陸昭不緊不慢跟在她身後,她走得快些他就快些,她放慢步子他也跟著放慢,漸漸的,路上有人認出了陸昭,見他竟在大街上跟班似的黏著個姑娘,紛紛在路邊圍觀,竊竊私語地交談。

秦桑臉皮再厚也有點受不了,索性拐進旁邊的小巷,轉身問道:“陸大人究竟想做什麼?”

陸昭上前一步,身體微微朝她壓過去,嘴角噙了抹笑容道:“你不知道我想做什麼?”

這巷子太過窄小,他身材又太高大,寬肩壓過來將視線都遮了一半,秦桑有點後悔轉進這個巷子了,可輸人不輸陣,氣勢十足地拿眼狠狠瞪他。

陸昭見秦桑怒目圓睜的模樣,像豎起頸毛的小貓,心被撓得發癢,又朝她靠近一步道:“我以為你看了我的花,至少會對我說一聲謝謝。”

秦桑被逼著退到巷尾,眯起眼道:“託大人的福,以後京城沒人敢娶我了。”

陸昭笑容更深:“除了我你還想嫁別人?”

可秦桑盯著他,語氣十分嚴肅道:“陸昭,無論你怎麼做,我都不會嫁給你。”

陸昭臉色一變,伸手去捉她的胳膊道:“嫁給我到底有什麼不好?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你還不信我對你是真心?”

秦桑十分靈活從他身側躲開,邊往外走道:“是沒什麼不好,可我不想嫁人,更不想嫁給你。”

誰知剛走了兩步,陸昭自後方牢牢鉗住她的胳膊,秦桑掙了掙沒掙脫,突然有些心慌地大聲道:“你到底想做什麼,這旁邊就是大街!你堂堂指揮使……”

話還沒說完,一隻大掌捂住了她的嘴,將她整個人往後拽,很快就撞到一個結實火熱的胸膛。

秦桑沒想到他會如此霸道,竟真要直接在大街上把自已綁走,嚇得拼命想扯開他的手腕,可自已同他的力氣比起來簡直是螞蟻對抗大象,口中卻嗚嗚發不出聲音。

陸昭低下頭,手指在她唇間輕輕摩挲,靠在她耳邊道:“畫舫已經備好了,你不願自已去,那只有我親自帶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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