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服務員從衣兜裡掏出一支錄音筆,正要點開。

熊欽欽瞬間反應過來她要幹什麼,趁著看押她的兩個大漢不注意,猛地衝了出去,一把就奪過了服務員手裡的錄音筆。

也是沒有想到熊欽欽會突然衝上來,服務員手裡的筆就這麼給她搶了過去,得手後沒有片刻停頓,就朝著窗外扔過去。

滕德居的二樓窗外是一個不小的湖,平日是供品嚐完食物的客人們走動、曬太陽和休閒的地方。

只是沒想到這下卻成了個坑,錄音筆就這麼掉下去落進湖裡必然會報廢。

那麼這個唯一的證據也就沒了。

眾人也沒有想到這服務員還留了一手,到熊欽欽把東西搶到了手裡才反應過來,紛紛快跑過去想要接住錄音筆。

只可惜反應都慢了半拍,那筆像是有靈性一般完美躲過了所有想要接住它的手,直直的就朝著窗外飛去。

熊欽欽眸子裡透著亮光,目光一路追隨著那錄音筆。

只是臉上的笑意還未停留多久,就被迫中斷——錄音筆沿著丟擲的拋物線飛出,正巧就撞在了視窗上,直接落了下來。

“你只管摔,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再栽贓在我說的人的身上......”

錄音筆好像被撞到了開關,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了出來,正好響遍整個會客廳。

“可是要是被發現了怎麼辦,我就靠這份工作養家餬口,要是因為這種事被辭退了,我很難再找到工作的。”

是那個服務員的聲音。

錄音已經放了一段,熊欽欽急忙衝上前去想要把這錄音筆給關了。

不過還沒動作就被人給扣在原地,只能等著錄音放完。

熊欽欽哪裡不知道後面的內容,這無疑是定死了她的罪名......

錄音裡停了一會,好像是那邊的人還思考了一會兒,正當熊欽欽還在慶幸後一段沒有錄上時,聲音又從錄音筆裡傳了出來。

“發現了又怎麼樣,包廂裡為了保護客人隱私是沒有攝像頭的,只要沒有很多人看到,你就一口咬定是對方失手,誰又能證明是你乾的。”

“即便是最差的情況,別人不敢錄用你,我熊家也不是多養不起一個,何況事成之後給你的報酬可夠你在滕德居幹一年了,你自己看著辦吧。”

裡頭的女生聲音都透著得意,言語間就將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兒了。

“就是她,就是她當時找我說要我去找一個女孩的麻煩,說是會給我報酬。我當時就是鬼迷心竅了,想著賺點外快,腦子一熱就同意了,也很後悔,可是熊家的人威脅我要是把事情抖出去了,就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我身上......”

那服務員擦了擦眼角的淚,繼續道:“我也知道我這樣對不起當初那個女孩,可是也是沒有辦法,然後就是今天,她讓我去拿酒水的時候我就猜到了,果然又是同樣的辦法。”

“我不想繼續做這樣的事,可是......可是......”

那服務員還在哭訴,說的話裡半真半假的,可熊欽欽已經完全沒了和她爭辯這些的心情。

她沒有想到這服務員在第一次和她見面打時候就留了這麼些心眼,居然還有錄音!

錄音筆裡的那段話出來打時候她就知道事情已經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了......

......

從滕德居里出來。

顧辭正好接到顧陽的電話,顧陽顧熠兩人這十多天報了個興趣班,好像是學習板繪。

雖然不知道這倆娃子是什麼時候對繪畫感興趣上的,不過顧辭也不是會限制他們個人愛好的人。

直接就給兩人報了個興趣班,好好發展發展他們的興趣。

只是顧熠的腿才恢復不久,日常大部分時間都坐著,每天只能走個幾個小時。

原本顧辭還有些擔心,不過這過了幾天感覺還挺好。

去了興趣班之後,小熠平時臉上的笑容都變得多了起來,好像又恢復到了他腿受傷之前的樣子。

雖然小熠一直都很懂事,也知道顧辭再很努力的想要治好他的腿,所以在那段不確定的日子裡,反倒是他一直在安慰自己的姐姐,說總會找到辦法的,說不能走路也沒有事。

可他何嘗又不羨慕其他正常能跑能跳的同齡人......

“姐,我和小熠下課了。”

手機那邊傳來嬉鬧聲,顧辭下意識看了眼時間,已經下課快十分鐘了。

顧辭這才想起來青鸞早上的時候說的話,青鸞今天早上一反常態的起了個大早,又坐在化妝鏡前搗鼓了一個多鐘頭,在衣櫃裡撈了件青色旗袍就跑了。

臨走前還不忘叮囑顧辭。

“今天下午記得去接下小熠小陽,車鑰匙在客廳桌子上。”

說完人就飛速的閃了,絲毫沒給顧辭一點反應的機會。

要不是顧陽這會兒打電話過來,她還真忘了這回事。

原本兩個孩子是說可以自己回來的,只是顧辭和青鸞兩人都覺得不放心,兩個小孩人生地不太熟的,萬一跑丟了......

又或者是碰到什麼不懷好意的人......

何況小熠的腿耶還沒好全,平時出行也還是要靠輔助器,動作起來十分不便。

青鸞正好結束了手底下的工作,成天待在家裡閒得發慌,便主動攬下了接送兩孩子上課的問題。

“有同學在找小熠問問題,姐姐你不用著急......”那邊的顧陽好像是猜到了現在的狀況,又補充了一句。

話音剛落下,手機那邊又傳來幾個人的笑鬧聲,其中還夾雜著顧熠耐心講解的聲音以及跟著一起的笑聲。

顧辭在和人通話時語氣都變得溫柔,知道情況後低聲應了句,又說了幾句才掛了電話。

顧辭回想起方才聽到的笑聲,這才意識到她的小熠其實也才十多歲,正是這樣笑笑鬧鬧的好年紀。

只是之前的情況太過特殊,她不敢拿小熠的身體做賭注,也只能讓他待在自己最放心的地方。

久而久之,即便是身邊照顧的人再怎麼注意,但顧熠也能自己感受到不同,知道自己的身體出了問題,整個人都變得沉悶起來,和以前就像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樣。

有一段時間甚至抗拒所有的治療,不喜歡醫生,不想見到任何醫療器械。

顧辭那個時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可是顧熠也不接受任何心理醫生,甚至不願意見到任何陌生人,只想把自己一個人關在小房間裡。

好在青鸞在M洲留學的時候還修過心理學的學位,經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的引導才讓顧熠稍微有些好轉。

青鸞說這樣受到嚴重心理創傷後的案例一般都很需要家人的陪伴支援,而那段時間顧辭卻忙得不著地,根本沒有時間來陪顧熠,即便是來了,也是聊了一會就要離開。

所以顧熠在那段時間內變得很沒有安全感,於是顧辭在那之後,無論再怎麼忙,每一週都會抽出一整天來陪著顧熠。

加上眾人悉心照顧,顧熠的情況一天天好轉,但是想要回到曾經那個樂觀開朗的樣子確實再難做到了。

所以這樣笑著和朋友們玩鬧的小熠,顧辭確實是很久沒有見到過了......

“那我們先去接弟弟?”陸安道,“你現在也沒開車出來,正好送你們回去。”

顧辭接電話的時候沒刻意避開沈司翰和陸安,兩人自然也是聽到了。

......

這一塊的課外興趣班還有補習機構比較多,一路上都是來接孩子的車。

陸安開車速度很快,不一會兒就到達了目的地。

顧辭抬步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兩隻長得一模一樣的小“虎崽子”。

其中大“虎崽子”靜靜的扶著站得不太自在的小“虎崽子”,不讓人摔著了,而小“虎崽子”正笑眯眯的和旁邊的人說著話。

看樣子那幾人就是小陽在電話裡說的那幾個同學了。

兩隻小“虎崽子”顯然也注意到了顧辭的到來,和朋友們又說了幾句,道了別,就朝著這邊過來了。

“姐,我和小陽哥哥今天學了好多東西,還一起畫了一副畫。”顧熠剛走近就迫不及待的和顧辭說著,眼睛裡亮閃閃的,像極了等著誇獎的小孩。

顧辭也笑了笑,摸摸兩人的頭。

顧辭一手牽著一隻,正要離開。

突然身後傳來喊聲,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急匆匆的趕過來。

“唉......等一等...等一等...”老頭子風風火火、三步並兩步就衝到幾人身前。

還沒等其他幾人反應過來,顧熠和顧陽便恭恭敬敬的喊了聲老師。

老頭子摸了摸梳得整整齊齊的頭髮,朝兩人點了點頭算是應答,目光卻落在顧辭幾人身上。

“你們是顧熠同學的家長嗎?”

“我是,我是他們的姐姐,”顧辭還以為是兩小孩在學校出了什麼事,“請問是有什麼事情嗎?”

“沒什麼......”顧陽剛開口說話,就被老頭子打斷。

“大人說話,你個小娃娃就不要插嘴了。”

那老頭子氣呼呼的蹬了蹬眉毛,只覺得不省心,不過轉頭看向顧辭幾人的時候又換上了笑臉。

老頭子笑得臉上的皺紋都擠在了一起,看起來有幾分怪異。

“我是他們興趣班的老師,不過這興趣班的老師不過是兼職,用來打發時間的。我本職是京城畫協的會員。”老頭子先自我介紹了一番。

顧辭眼裡沒多意外,但還是出於禮貌簡短的應了聲。

“是這麼回事......”老頭子趁著機會,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原本他就是最近閒著沒什麼事幹,就溜達到了他好友開的這家興趣班來看看,順帶就留了幾天,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好苗子。

其實也就是瞎貓碰死耗子,他也沒抱什麼希望,就是打發打發時間,最近畫協無聊得很,來的新人資質也就一般般,沒有什麼亮點。

但沒想到還真就讓他給找見了喜歡的苗子。

也就是顧熠。

他觀察了一陣,他看中的這個小娃娃的天賦的確很是不錯,人也乖乖巧巧的。

正好他最近在籌備一個私人畫展,就想著扔這小娃娃也過來參與下,積累點經驗。

那個時候的老頭子已經完全把顧熠當成自己人了,畢竟他要是想收徒弟,正常一點的誰能拒絕?

哪個學美術的能抵擋得住畫協會長徒弟這樣的誘惑。

可老頭子失策了,這樣的人還真的有,就在他眼前。

顧熠聽完他說的話之後沒有絲毫心動,甚至把目光朝著顧陽看過去。

兩個人眼裡都透著對他的不信任。

老爺子也十分無奈,沒想到居然真的有一天害需要他來求著人家拜自己為師。

他拉不下來這個臉子,可這人他又確實想要。

他去看過這兩個小娃娃的畫,其中一副畫得還可以,勉強也能算得上不錯,老頭子知道是他中意的那個小娃娃的哥哥,而另外幾副自然就是顧熠的了。

從一個人的作品就能看出來天賦和基本功,從顧熠的畫裡就可以看出來,絕對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天分型選手。

老頭子還特意細細觀察了幾天,這小子就是純純的老天爺賞飯吃。

加上平時又勤奮,老頭子瞬間就拍板決定就是這小娃娃了。

只是沒有想到後續的操作這麼難......

聽完事情經過後的顧辭愣了愣,那老爺子又繼續勸說,什麼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啦,說顧熠天賦這麼好,不好好發揮就只能白白浪費。

又補充了一大堆跟著他一起學習的好處,完全就是一副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架勢。

顧辭考慮了一下,主要還是擔心顧熠自身的情況,但又還是希望顧熠能站在自己的舞臺上閃閃發光。

“小熠,你覺得怎麼樣呢?你願不願意?”顧辭一般不多幹預兩個弟弟的自由選擇,於是便轉頭問顧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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