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聽桉查過那些條例後,當場便把一個茶杯砸在了羅雲鄒臉上,那張如玉冷清的面上卻分外平靜,可任是誰都不敢再大喘氣一下,“林三,李欽差何時到?”

州牧的頭被砸得鮮血如注,卻不敢發出一點聲音,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是一句話都不敢辯駁。林三看了他一眼,只道:“大概晡時便到了。”

出人意料的,顧聽桉卻一改冷然,只是淡淡道:“先派兵看好州牧府,本將再去拜訪一下其餘二州再上稟君上。”

州牧一聽也不知這夜風攜腦子怎麼長的,竟然要先去其餘二州,這不便是給他機會嗎?心中竊喜,他卻連忙求饒道:“將軍,還請再給下官一次機會!下官……下官只是……”話還沒說完便直接被林三打暈了。

林三嫌棄地看了一眼羅雲鄒,北暮想和這種敗類“暗通款曲”,便註定了以失敗告終,看著顧聽桉,他恭敬道:“那些自離州運來的糧食不出一日便到瑜州了,屬下已讓人散了訊息,瑜州到了五十多萬石糧食。”

“南下難民如今盡數集中在白城關外,傅薈將軍已經帶了一萬士兵前去驅趕,只待將軍事成——不出意料,不,就算出了意外,那些流民也只能回到瑜州。”

顧聽桉聽後,神色緩和了些,淡淡道:“你留在這,看好羅雲鄒。待些時日,同李訣一起疏通安頓流民,我已讓孟家商隊重心遷移部分而來,州牧府抄家所得錢財半數充國庫便可,其餘用於瑜州,適時你們安排好瑜州之事便可。”

林三想到君上不是派人自長樂鄉那邊接東隱商隊來瑜州互通貿易嗎,怎最後卻仍是採用的孟家,“那東隱商隊……”

顧聽桉眸光微冷,東隱既然想借機開啟大齊的市場和國門,他便要讓他們知道便宜不是那樣好佔的,尤其是從他手中。顧聽桉看著地上倒著的羅雲鄒,神祇般淡漠冷清的面龐籠上一層亙古的威儀,“一個動盪的國家,絕不可容納他國的插足。”大廈之將傾時,任何不確定因素都會威脅到一個國家的安全,他不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

林三低頭,不敢直視顧聽桉平淡卻攝人的雙眸,心中只嘆主子何時都是這般運籌帷幄。大齊有他,便不可能垮了。他恭敬道:“將軍所言極是。”

隨後顧聽桉看向底下清稚的少年,顧行止。那是他一手帶大的少年,年僅十歲,卻已有灼灼風華,清貴儀度,“阿行同你們一同留在瑜州,我自二州回來再來接他——林容,阿行的安全你負責。”

林三當即跪下,“請……將軍放心,只要林容活著,小殿下定然無恙!”

顧行止一聽,清雋的眉宇間多了兩分晦暗,“哥哥只帶姐姐去二州嗎?為何獨留阿行……”

“瑜州之事,阿行有權決策半數。”顧聽桉平靜道:“阿行,瑜州——哥哥交給你。”

顧行止清澈的桃花眸閃過愕然,隨即轉換為堅定,恭敬一禮,“還請哥哥放心。”

顧聽桉並沒有刻意讓江晏棲迴避,江晏棲也站在一旁看著。

見州牧直接貪下了一百多萬兩白銀,只道這哪是瑜州州牧,分明是發亂世財的蛀蟲,死千次亦不為過。

見阿行小小年紀便有那般儀度,心中更感欣慰。只是,顧聽桉竟如此放心一個十一歲少年,教外人看來,實屬荒唐。

不過,江晏棲同樣認可阿行堪當大任。

江晏棲看向高座上神色冷清,眸光深邃的男子,他的身姿是清雋優雅的,不似一般帝王只肖看一眼便全然是威懾。他的一舉一動皆是清貴公子的矜貴,但只需漫不經心的一瞥便能讓人感到危險——那種威儀是藏進了骨子裡的。

江晏棲只聽東隱商隊與長樂鄉便隱隱猜測到顧聽桉要做什麼了,她很期待顧聽桉接下來的表現——此人心思縝密的可怕,只透過她的隻言片語便能抓住時機和線索籌謀佈局,倒不愧是十八歲便中探花,四年官至丞相,半年榮登帝位之人。

她看得出顧聽桉比任何人都更謹慎,便從他頭上那根桃木簪都嵌了刀片便能看出。且他心中仍懷百姓,否則便不會在帝位還未坐穩時就來了瑜州。

江晏棲到如今才真正正視了眼前男子,她的賭注或許該壓在他身上——他適合做這天下共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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