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諸國使臣被強制遊京的第四、五、六、七天......

國子監授課大殿內。

“你們不是想學,要學嗎?”

“你們的高傲呢?之前的自命不凡呢?”

“本官只是讓你們在早晨、中午,和日落前,如天下所有的百姓一般,翻土、種地、除草,這就受不了了?”

“一個個,都好像被女鬼吸去了精氣神一樣!”

“若是讀不進去,那就出去種地,學會一門能養活自己的手藝,也不白來國子監一場,免得以後入仕也是當一個昏官!”

趙徵在一旁不停的陰陽怪氣,然而,大殿內的學子們,卻捧著書,絲毫不敢分神。

無他,因為他們若是分了神,那第二天,趙徵就會讓分了神的人去挑糞。

讀書人的高傲?

種地除草已經夠他們勞累了,若是挑糞,那身上的臭味,感覺第二天都還有。

另外,那被關在禁閉室裡的幾個挑頭鬧事的學子,也是一種無形的威懾。

因為什麼呀?

因為若他們不聽話,他們也會被關進去。

如果只是單純的關進去那也沒啥。

重要的是,還不能洗澡!

所吃的飯食,還是他們這群學子親手做的。

那能吃嗎!

......

“趙大人,趙大人!不好啦!”

“什麼不好,謝博士,你慢一些!”

距離西南諸國使臣遛彎還剩最後一天的下午時分。

謝澤著急忙慌的就大呼著不好了,找到趙徵。

“慢不得啊!”

“趙大人,您不知道,不止西南士族,天下士族的家主,在先前都入了京!”

“明明趙大人你只關了幾個江南學子,但那所有士族的家主,卻都來討說法了!”

謝澤即使喘得大氣不斷,卻也不敢停頓。

“都來了?好啊!好!”

誰知道,趙徵卻不驚反笑。

“這還好啊......”

謝澤此刻只覺得趙徵是不是吃錯藥了,連氣都忘記喘了,驚訝的看著他。

“謝博士啊,你仔細想一想,陛下早下了密令,國子監及本官的相關訊息,一概不得外傳!”

“但現在,天下士族的家主,卻都來找本官討說法。”

“那他們是怎麼知道的啊?”

趙徵臉上帶著笑意,給謝澤做了解答。

“可是......”

但謝澤也不是個傻子啊。

因為能夠突破皇帝密令,且有能夠號召全國士族的人,那不也只有皇帝了嘛。

這是皇帝要收拾趙徵,咋還能是好事。

說不定,他們這些同僚下屬,也會受到牽連呢。

趙大人你,就半點不怕死?

流言是刀啊!

“不用可是,本官自有應對方式!”

趙徵看了一眼四周豎起耳朵的學子,擺手道。

......

......

......

第八日,奉天殿。

西南諸國的使臣,終於都得以上殿了。

砰!

“聖武皇帝陛下,求求上國,救救我們吧!”

“對啊,救救我們吧!為我們做主啊!”

以高棉,天竺國為首,十餘西南諸國的使臣,都對著上位的皇帝朱重八痛哭流涕。

“哦?可是各家發生了什麼自然災害?”

“什麼災害,居然如此嚴重!波及西南那麼廣的疆域!”

上位,龍椅上坐著的皇帝朱重八也是會裝傻充愣的。

砰!砰!砰!

“回聖武皇帝陛下,不是自然災害啊!”

“是減產!”

“在今年,不知怎麼的,我們明明是種的上國給的高產糧種!”

“但那田地裡的稻穗上,卻是隻結出了比之前下國的糧種,還要低的穀穗!”

“這還不算,那穀穗中的谷苞,還多少空殼!”

“請聖武皇帝陛下,為我們做主啊!”

說完,一眾西南使臣,又都跪下了。

然而他們沒曾想,上位龍椅上的皇帝朱重八,雖然表面一副關切的表情,但在他那心底,卻是樂開了花。

西南諸國?我的!馬上都是我的了!

“哦?居然還有這種事?”

“可是咱相信咱的忠義侯,你們可能還不知道吧,咱的忠義侯,可是聖人之後!”

“斷是你們的播種方法出了問題!”

對西南諸國的關心有了,對趙府的信任也表達了。

皇帝朱重八對自己的發言,表示很滿意。

砰!

“聖武皇帝陛下明察!我等絕無虛言!”

“我們田地裡的事實,只會更慘!”

“求聖武皇帝陛下明察啊!”

“眼下,我們國內已經起了動亂了!多少國民,已經開始逃荒!”

“請聖武皇帝陛下,叫出忠義侯與我等對質!”

“若真是我們的播種方式有問題,那我等,也就認命了!”

“就只求聖武皇帝陛下,看著我等屬國的忠誠朝貢的份上,救我們一救吧!”

“不然,我等國土上的國民,怕是大半都活不到明年!動亂也再起啊!”

西南諸國使臣,當著所有文武大臣的面,再度磕頭。

“對質!?”

“那是咱都心愛得緊的臣,豈能容得你們汙衊!”

“來人啊!”

“陛下!不可!微臣來了!”

一陣輪椅轉動的動靜,突然出現在大殿之上。

正是剛剛才甦醒的九號傀儡,忠義侯趙徵!

他的臉上掛著笑容,絲毫沒有因為是個只有頭能動的殘疾而丟了自己的體面。

紅袍官服,也是穿得整整齊齊。

所以上位的皇帝朱重八,見著他的從容模樣,內心突然就停了一拍。

“怎麼他現在就醒了,咱還沒有下令用猛藥呢!難不成是那李萬方給的藥方有問題!”

可李萬方早已被他給處置了。

且西南諸國使臣和文武百官都看著呢,他現在就是有氣,也只得憋著。

熟悉皇帝表情的趙徵,內心自然也笑了。

沒有想到吧,其實是我自己醒的!

還得感謝老朱你先前發的善心,先為這副傀儡緩和用藥調養,還想著留我吃個晚飯。

不然若這副傀儡還是破破爛爛的話,他還真沒有辦法。

“諸位使臣,別來無恙啊?”

“聽說,你們在找本侯?”

“可是,西南大豐收?”

“你!!!”

受災最為嚴重的天竺國使臣沒忍住,直接指向了趙徵想要破口大罵。

但見到趙徵笑容中的漠然,他卻又突然不敢罵了。

“我什麼我?”

“啟稟陛下!”

“西南小國使臣實在太過無禮!其無故攻訐,慘到都只能坐在武侯車上的微臣!又因自己種不好地,又白眼冷對我上國的一片交好苦心!”

“這般無禮,於微臣殘軀無妨,但辱我上國,怎敢啊!”

“所以雖禮法有制,待使臣需以王公之禮,但是!法制更有言!”

“王公犯法,需與庶民同罪!”

“請陛下,治天竺使臣之罪!”

噗!!!

“你!!!”

噗!!!砰!

天竺使臣沒想到,只剩一個腦袋的趙徵,居然還能把紅的說成白的,居然直接現場噴起了鮮血,然後栽倒在地。

“陛下!天竺使臣好像已經知錯,現場慚愧得都噴血了!”

“微臣實在死罪!居然沒有想到這一點就直下妄言!”

難題,就這麼交到了皇帝朱重八手裡。

君臣兩人,隔著高臺玉階,又相望了起來。

“這忠義侯,到死了還要噁心咱!”

“老朱啊,我都要死了還得出來配合你背上黑鍋,噁心你一下,不過分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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