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末將藍鐵心,參見太傅大人!"

“起來吧,藍將軍,此次就麻煩你治下的將士,把守好南陽府城內的各街道了。南陽府內衙役,趙某實在信不過。”

南陽府城內,居然有著北元細作的據點。

所以趙徵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直接用以自己手上的權力,將南陽府的官衙全部按住,轉而調集就近衛所的軍隊來處理此事。

“是,太傅大人!”

“末將多謝太傅大人信任!”

趙徵在治理濁河水患時,帶著藍羽砍了許多當地的藍姓將軍,那些將軍幾乎都是先跪藍羽而不跪聖旨。

這個藍鐵心,雖然也囂張,卻是少見的能讀懂藍羽暗示的人,從而得了活命。

如今聽見趙府來人傳喚。

在水患過後,知道自己義兄義弟皆死於其手的藍鐵心,馬不停蹄的就帶著自己手下將士趕了過來。

不問其心,但問其跡。

再者,趙徵也沒有其他人可以輕易調動了,只能用他。

......

“趙太傅,末將手下親眼看見那隊人馬,進到這錢府內。”

秦王派出的護送趙徵的隨行百戶,帶著趙徵同藍鐵心到了南陽府城內的一座輝煌府邸前。

“好一座錢府,看這規模,都快要比得上義父送我的府邸兩倍大了!”

哐啷!

藍鐵心感慨完,直接拔出了腰間寶刀,就想帶著人直接衝進去開殺。

“慢著,藍將軍!”

“這些細作可殺,但不能現在殺。”

“他們活著,會比死了更有價值,要是能從他們嘴裡撬得一些資訊,讓藍將軍您官升兩級也不為過!”

對藍羽手下的這些義子該使用怎麼樣的辦法,趙徵再熟悉不過了,趕緊先拉住他,一陣叮囑。

“還有這種好事!?”

藍鐵心果然眼睛一亮,示意自己手下計程車兵們都注意點後,才破門闖了進去。

“賊子,還不趕快束手就擒,若是膽敢反抗,休怪本將軍將你們削成人棍!”

錢府門口,聽見藍鐵心在裡面的動靜,趙徵不禁笑著搖了搖頭。

果然這專業的事情,還是應該交給專業的人做啊。

“大膽,你們這些刁民,居然膽敢為北元細作辦事,本將軍定要你們知道,什麼叫做國法!”

“兄弟們,細作留命,刁民殺無赦!”

“將軍,求你了,放過我們吧,我們也沒有辦法啊!水患過後,田裡種不出東西,我們是活不下去才幹這種事情的!”

“啊!”

但緊接著,錢府內再傳出的動靜,就讓趙徵不淡定,他趕緊闖了進去,隨行百戶也趕緊跟上。

“刁民?和刁民有什麼關係?”

從正府大門,進入內府,沿路可見鮮血殘肢。

偌大的錢府內的護衛,居然都是一些穿著麻衣破布的中原百姓拿著鋤頭鐮刀充當的武器。

趙徵往裡走,越心驚。

他猜想到了什麼。

“藍將軍快住手!”

直到趙徵趕到了後院,他瞧見的被藍鐵心圍著的一群‘細作’們,終於確認了。

這錢府內的護衛,居然真是百姓!

後院內,約莫還剩下二三十個身穿麻衣破布的百姓,中心圍著的,就是在南陽府內都膽敢身穿異服的他國細作。

他們為何會為異族做事?

“太傅大人,他們可都是為他國細作做事的刁民,收了異族錢財,才敢做這種膽大妄為之事。”

“留他們何用?”

藍鐵心給出了答案。

此刻眼裡只有人群中心那幾個可以讓他升官發財的細作,至於其他百姓,在他看來都不過是可直接解決的刁民。

事實雖然也確實如此......

“這位大人,這位將軍!”

“我們也是無奈啊,這些異國人,給了我們很多錢!還給我們這麼好的地方住。”

“但我們可是一件壞事都沒有做過!我們只是負責保護他們的安全,為他們買菜做飯!”

“他們也沒有幹過壞事,他們只是來花錢買東西的!他們連兵器都沒有!”

“求你們不要殺了他們,若是殺了他們,我們手裡的寶鈔就會不值錢了!”

“家母還等著這些錢,要我抓藥回去呢。”

“草民家裡還有剛剛出生就沒了孃的孩子,急需這筆錢請奶孃啊!”

“求求大人,求求將軍!”

“你們要殺了草民,草民無無怨無悔,但請再寬限些時日吧,等草民們將錢先帶回!”

哐啷!

藍鐵心聽此,依舊氣憤不已。

“還想將寶鈔帶回?你們可知道,你們犯下的可是通敵的死罪!九邊正在與其交戰,他們要買的就是砍你們的刀!”

“你們啊!就是株連九族也不為過!”

說著,藍鐵心就示意自己手下計程車兵,趕緊動手將他們都殺掉。

“不可!”

還好,趙徵及時阻止。

“他們手裡連武器都沒有,不過一些破舊農具而已,藍將軍不必立刻開殺!”

“鄉親們,你們都是這般的苦命人?”

趙徵出列,推開了隨行百戶的阻擋。

砰!

砰!

砰!

異國細作外圍的百姓,全都跪了下來,對著趙徵磕頭。

“嗚嗚嗚,這位大人,府內所有的百姓,都是因為濁河水患,而流離失所,或家中實在需要錢財救濟活命的人啊!”

“求求大人,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說著,為首的幾個百姓,還掏出了自己懷裡的寶鈔。

“寶鈔都在這裡了,我們都只需要幾兩銀錢,絕對沒有多收。”

趙徵彎腰,定眼一看,而後直起身子長嘆了一聲。

“你們不知道,陛下已經下了聖旨,這些與異族交易的寶鈔,已經全是廢紙了嗎?”

“啊!”

這些百姓們,都紛紛掏出自己懷中的寶鈔,確認了起來。

可是,他們只看得懂花紋,不識上面的字。

“這就是寶鈔?怎麼會是廢紙呢?草民見過寶鈔,就是長成這個樣子的啊!”

犯下株連九族的大罪,換得的,卻是一堆廢紙。

這些百姓,又怎麼想得通。

“嗚嗚嗚!”

“啊!孩子,爹對不起你啊!”

“娘,孩兒不孝!”

百姓的反應,讓趙徵又意識到了民智未開的侷限性,這些寶鈔識貨的人不收,但對普通百姓,卻還是錢啊。

“鄉親們,讓開吧,將那些細作讓出來,還一切好說。”

趙徵制止了藍鐵心手中舉起的刀,制止了身後隨行百戶的拉扯,走到了這些百姓面前。

“讓開吧,鄉親們,本官還能對你們從輕發落。”

這群百姓中,有人傷心得暈了過去,有人下意識的讓開了身位。

但有人,卻心一狠。

“你騙我,這些寶鈔就是真的,我娘還等著錢治病呢!”

噗呲!

一把鐮刀,就這麼插入了趙徵的胸膛,好在,並不深。

但卻讓趙徵足夠認清現實。

現實是殘酷的,只有理想是豐滿的!

而那個百姓看見趙徵胸口的鮮血湧出,才終於回神過來,趕緊收回了鐮刀。

他一下子摔倒在地,知道自己急昏了頭,這下本是愚昧之錯,也變成了殺官之罪。

徹底沒救了。

“太傅大人!”

“殺光他們!”

“慢!”

但趙徵還是捂著胸口,極力制止了他們。

“太傅大人,旗幟來了!”

“啊!太傅大人!”

“爾等刁民,居然敢傷害太傅大人!”

“殺光他們!”

趙徵趕緊擋在這些百姓面前,回頭看著捅了自己一刀的百姓,不知道該以如何一種態度去看待。

但要殺,絕不是現在。

“鄉親們,可認得這幅旗幟?”

錢府外馬車上掛著的旗幟,被趙徵叫人拿了進來。

那個倒地失神的百姓見著這幅旗幟,心底防線被徹底攻破。

“你是趙府的大人!!!”

“天啊,我是幹了什麼蠢事!”

噗呲!

“別!”

悲傷怒氣太過,捅了趙徵的這個百姓,已經將鐮刀深深的捅入了自己的胸口。

趙徵阻止得住藍鐵心他們,卻阻止不了一個一心求死的百姓。

他不由得露出悲傷的表情。

同時,心中又起了一絲慶幸。

慶幸眼前這些百姓雖然沒救了,但是其他百姓,還是有救的,他的作為,並不是無用功。

但他的悲傷表情被中心幾個手無寸鐵的慌亂異族人瞧見,其中有一個就是之前趙徵在驛館時碰見過的那人。

“別過來,放我們走,不然我就殺了她!”

那人直接抓過擋在自己身前的一個百姓,從她的頭上,拔出簪子,頂在了她的脖子上。

周圍原本護著他們的百姓這才終於醒悟,趕緊散開了來,然後被藍鐵心手下兵員抓獲。

“將他們九族,發為永世勞役!”

趙徵見著那些慌張的百姓,心裡有些堵,他治理好了濁河,卻沒有治理好這些百姓的生活。

說到底,他也有錯。

但該罰,還是得罰!

變革,是需要流血的!

趙徵從此刻開始,徹底變得冷血。

“太傅,按國法,他們都該殺!單是勞役也太便宜他們了吧!”

藍鐵心又跳了出來,而且這一次,他說的是對的。

趙徵又怎麼會不知道。

但要殺,絕不是現在!

再者,他可以主動交給皇帝把柄,但絕不能因為越俎代庖,讓皇帝抓到把柄!

“與國法違逆,本官自會去到陛下面前說明!藍將軍,是否株連九族,只有陛下才能夠下決定!”

“就算是我日月王朝之罪人,也絕不能交由外夷處置!”

“放開那位大娘,本官與她換!”

“本官為當朝太子太傅,不過文弱老賊,綁住了我,你更好逃出去!”

說著,趙徵就要上前,那破馬車,他早就不想坐了。

藍鐵心趕緊將其抱住,說什麼也不放開。

那大娘見此,也心一橫,直接往簪子上撞去。

“草民命賤,豈能由大人交換!”

“大娘不要!”

“給我把他們都抓住!帶下去嚴刑拷打!!!”

場面一時間變得亂糟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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