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幹勁再足,也有到頭的時候。

隨著時間推移,日月輪換。

開明七月中。

天上掛著的太陽已經變得十分毒辣。

不說現場的百姓。

就是能夠遮蔽自己附身傀儡感官的趙徵,也感覺這副傀儡身體,都有些頂不住了。

因為在這種高溫下。

所有人每次幹完活,連喝的幾大碗水,不一會兒就都會變成汗排出去。

然後衣服就這麼在干與溼間,不斷的迴圈。

“毛祥同志,你去給負責後勤的官員說一下。”

“送來的水裡,放一點點精鹽和蜜糖進去。”

“清水喝太多,容易乏力中暑。”

“記住,鹽得是放最好的鹽!”

趙徵也是沒得辦法的辦法,只能想出這樣的簡易版能量飲料,提提現場所有人的效率。

“是!”

負責舉旗的毛祥,其實也已經很累了。

但他還是快步跑去後勤處,吩咐了趙徵的命令後,又快步回來。

“總督同志,這鬼天氣,也實在是太過毒辣了吧。”

“要不,您還是休息一下,等天陰了再繼續也行啊。”

毛祥還時刻記掛著自己的任務,而且他說的也是真話。

“不!不能休息,時不等人。”

“這個七月一過,就是收穫的時候,但現在天氣熱得如此反常,老天爺翻臉也指不定在一瞬間。”

“所以堤壩修繕萬萬不能放鬆,老百姓們辛辛苦苦種了一年的糧食,更不能受威脅!”

趙徵擦乾自己臉上的汗後,就又投入了堤壩修繕工作中。

毛祥也只能無奈的繼續跟著。

土石堆旁。

還是那一個剷土石的老伯。

“老大哥,在往年,咱們這裡有這麼熱嗎?”

藉著片刻得閒的時間,趙徵看了一眼天上的太陽,腦海中念頭一閃,向他問道。

“回大人,咱日月王朝開國以來,都沒有這麼熱過。”

“今年古怪啊。”

剷土老伯戴著草帽,也是一頭大汗,無奈的回了一句。

聽到老伯這樣的回答,趙徵頓時感覺不妙,但他還是抱有一點點的僥倖,繼續又問了一句。

“那最近幾年雨水多嗎,又是在什麼時候才開始下大雨的?”

老伯回憶了一下。

然後搖了搖頭。

表示最近幾年雨水不多,又開口。

“按理來說,收糧前這段日子也該下了,以往幾年都是這樣。”

“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今年這個七月都過半了,到現在,還一場雨都沒有下。”

這個老伯,本就是在當地種糧的百姓,對當地天時最為了解。

所以聽到他這樣的回答。

趙徵心裡的僥倖,頓時一絲無存。

他看向不遠處正在修繕的堤壩,再望向頭頂一覽無雲,獨有太陽的天空。

不知道怎麼的,突然就冒出了只有祈禱上天,才能使一切順利的念頭。

祈禱大雨能夠晚些落下。

等堤壩修繕得更加牢固。

等地裡的糧食都被收回穀倉。

但下一瞬,他就感覺到了不妥,回過神來。

“不!”

“不成!”

“不能去賭運氣!”

“我在想些什麼呢?”

“這太陽是真毒啊,一不留神,讓我附身在傀儡身上的意識,都能被連帶著中暑眩暈。”

趙徵趕緊低下頭,不再直視有驕陽站中的天空,又去要了兩碗水。

才解自己已經有些頭暈目眩的不清醒狀態。

又有了正常的思緒。

“毛祥同志,你去把那幾個工部的主事,趕緊喊一個過來!”

“是!”

毛祥只好又跑一趟。

......

“下官拜見侯爺!”

“下官無能,當下您吩咐的水泥,仍在研製當中,請求侯爺降罪!”

一個工部主事很快就被叫來。

他以為趙徵把自己叫來,是詢問水泥研製的進度。

回答的語氣,帶著十分的小心與愧疚。

再者,趙徵在工部所有官員心裡的地位,甚至比工部尚書還要高。

在這個工部主事心中,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他一到現場,就直接向趙徵請求降罪,覺得自己辜負了趙徵的期望。

覺得他們已經花了幾個月,卻還在摸索著配方比例的問題,讓量產依舊遙遙無期,還幫不到堤壩修繕。

“起來吧,本侯沒有怪你們。”

“研究新事物,本就是需要大量時間投入的。”

“今日,本侯找你來是有另外的事。”趙徵自然也不會怪罪他。

“請侯爺示下!”

這個工部主事,心裡帶著愧疚,趕緊拿出自己的小本,準備記下趙徵吩咐的所有詳細。

“今年當地氣候反常,入了七月到現在,還沒有下過一場雨。”

“本侯估計,在後面當地多半會下一場大暴雨。”

“所以為防意外,你們這群工部隨行人員,分出一半人手,先製作一批鐵氈模樣的護岸石出來,運到現場。”

“另外,在你們研究水泥的過程中,不是會有許多廢料嗎。”

“也都用麻袋裝好,全部送到堤壩現場來。”

趙徵現在,已經不得不做好最壞的打算。

因為暴雨,不會給他猶豫的時間。

“是!”

這個工部主事趕緊領命而去。

“總督同志,沙袋我還能理解,準備鐵氈狀的護岸石有什麼用?”

一旁的毛祥,有些不理解。

想到,難道趙徵是要把護岸石丟進濁河裡?

可那濁河裡全是泥沙,將護岸石放在其兩岸,泥沙堆積後,不就很快會讓濁河河道變窄了,反而更加容易發生潰堤?

“自然不是丟河裡。”

“而是丟在可能發生的潰堤後,將席捲的地方。”

“因為鐵氈狀的護岸石不容易被洪水帶著走,就能稍微減弱水勢。”

“我也希望,這些護岸石,永遠不會發揮其作用。”

趙徵一邊解釋,一邊看向不遠處的地上濁河,他又一次覺得天意難違,人世艱難。

“原來是這樣。”

“對了,總督同志,末將剛才去叫工部主事的時候,發現了一個不知道是不是問題的問題。”

毛祥點了點頭後,想起了剛才發現的事情。

“什麼問題?”

趙徵正準備繼續推著獨輪車,運送土石呢,聽見有問題發生,只好又停了下來。

“末將前去叫那個工部主事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就近鐵礦的官員,運送來鐵礦渣。”

“但是待交割完後,那個運送官員卻收了錢,好像是原料費和運送費。”

毛祥身為錦衣衛,自然沒有如何顧及,發現什麼就敢說什麼。

可是他這幾句話,卻又讓趙徵不淡定了。

“什麼玩意兒?”

“那官員不知道這些鐵礦渣是用來研究堤壩修繕所需的水泥的嗎?”

毛祥搖了搖頭。

“末將聽了個大概,那運送官員收錢的時候,說的是,還沒有用上就不算,就得按正常買賣來算。”

“然後幾個工部主事,就只能自己掏錢,補了中書省可以承擔的成本費外的費用。”

“末將猜想,可能這也是導致他們研究水泥效率慢的原因之一。”

待毛祥說完,再一抬頭,他就發現趙徵的臉色已經變了。

自己不會,壞事了吧?

“那還不讓人去查!”

“天災人禍,天災人禍!”

“他孃的,天災還沒有發生呢,人禍就敢闖到我的面前。”

“去查,那是誰的部下!”

“無論是誰,敢要老子補差價,就給我拉來修堤壩!”

毛祥第一次見到趙徵這麼生氣,也第一次聽見趙徵罵娘,有些傻眼。

待回過神後,為了不讓趙徵氣死。

趕緊就跑去召集齊了自己的手下,親自帶隊,前去探查起了相關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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