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御書房談心
“微臣文不如禮部，武不如兵部，王爺謬讚。”
“群芳爭豔才是春，王朝離不開每一個人。”
一路車馬搖，趙徵也一路與燕王朱櫟各種閒聊。
燕王朱櫟看著身邊恢復正常的趙徵，剛才的雞皮疙瘩也終於全部掉完。
……
御書房。
“陛下，趙大人與燕王殿下一起到了。”
太監王半帶著兩人一到御書房，顧不上休息就直接進去通知早已等候多時的皇帝與太子。
“老四也來了？”
皇帝朱重八稍微挑了一下眉頭，太子朱標卻是笑著揮了揮手，示意讓兩人一起進來便是。
“太子，你說這老四最近咋和趙府混上了。”
王半轉身的瞬間，皇帝朱重八說起了先前趙徵巡查馬甲去往燕王封地的事。
顯然，剛才就起了忌憚的他，現在看什麼都覺得異常。
“父皇，四弟有能力有抱負但更行事得體，不然先前就不會把老二老三他們推到兒臣這裡來。”
太子朱標的這一份包容，讓皇帝朱重八難免感到一絲詫異。
但詫異過後，更多的還是欣慰。
看著眼前意氣風發的好大兒，他相信以後他絕對是一個好皇帝。
“兒臣拜見父皇！大哥！”
“微臣拜見陛下，太子殿下！”
所以待燕王朱櫟與趙徵進入御書房後，皇帝朱重八的表情已經恢復了正常。
但還是在只簡單掃了一眼自己家的老四後，就把更多的目光放到了趙徵的身上。
“咱和太子找趙愛卿過來談心，正好你也來了，那就一起談談吧。”
皇帝朱重八表情平淡，但來到現場的兩人都知道他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格，所以在太監王半為他們搬來椅子的期間，兩人就各自迅速準備好了自己的小九九。
“父皇，大哥。”
“我剛才也是正好去徐國公家拜年，才遇見的趙大人，所以中間就一起討論了一下對東瀛的處置。”
“其中趙大人給出了一個很好的計策，徐國公也表示贊同，於是我就同趙大人一起來詢問一下父皇與大哥的意見。”
燕王朱櫟在來的路上就已經問過趙徵該如何開口，趙徵的回答是直接說就行，不用任何隱瞞。
此刻他也正是這樣做，一五一十把趙徵先前的計策給說了出來。
“……”
先前的忌憚還沒有下去，現在趙徵又弄出來個狠招，皇帝朱重八下意識就與自己的好大兒太子朱標對視了一眼。
現在還直接問？
皇帝朱重八此刻甚至在想自己先前毀掉那道遺詔的做法是不是錯了，自己是不是應該再重新留一道。
先前兵不血刃收復西南。
現在直接就要使一國真正意義上的亡國滅種。
若是自己這個皇帝生出來的想法，那還好。
可趙徵為什麼？
他是不是在其中隱藏了其他的目的？
“父皇，兒臣以為趙大人此計甚妙。”
“嗯？是妙，是妙。”
皇帝朱重八等待太子朱標的反應，沒想到他居然先贊同了趙徵一波，不過他相信自己這個好大兒，所以他也點了點頭，只等看他自己好大兒接下來的操作。
“當不得殿下誇耀，微臣只是在工部當差久了，習慣了物盡其用。”
趙徵沒有一點謙虛的謙虛道。
物盡其用？
這個詞語再次讓燕王朱櫟背後莫名一寒。
太子朱標還不知道之前發生的事，不過他接下來馬上就知道了。
“趙大人謙虛了。”
“其實今日父皇與我找趙大人你來談心，也是為了同樣一件事。”
“這份天下輿圖是趙大人所獻，聽說東瀛的訊息也是出自趙府巡查之口。”
“想來整個日月王朝，論眼界，能出趙府左右再無一家。”
“所以今日這場談心也主要是想讓趙大人來幫忙參謀一下，東出的問題，現在暫時有了計策，那這西進……”
太子朱標一邊說，一邊讓王半掛起輿圖，待掛好後，就揮手令他出了御書房。
整個御書房內就剩下了四人。
燕王朱櫟先前就從趙徵那裡知道了九州一隅的概念，也看過趙徵當時畫的草圖。
但他這還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詳細準確的現實圖示。
天下居然這麼大！
東瀛有銀山不假，但與剩下的其他地方相比，那也太小了吧。
而且東瀛再東那是什麼！？
一片新世界！如此大的一片世界！
這片新世界再東的邊界，難道就是傳說中的天涯海角！？
燕王朱櫟看著這份輿圖直接就發起了神，腦海裡面的各種念頭控制不住的不停翻滾。
總結來說，東瀛不夠，不夠！
他這副模樣自然也入了旁邊三人的眼眶。
當然，除了趙徵。
剩下兩人，也就是皇帝朱重八與太子朱標，他們是半點兒也笑不出來。
因為他們剛才又何嘗不是這樣的表情。
只是對趙徵的忌憚，暫時蓋過了圈地的慾望罷了。
“回殿下，西進為陸路，無汪洋阻隔，風土人情每百里一小變，每千里一大變，但行王道便可。”
趙徵也不自覺的看了一眼美洲大陸。
那是真正的寶藏之地。
也是他為燕王朱櫟安排的天命之地。
但畢竟隔著海，得慢慢來。
眼下還是西進最快，他也沒有任何隱瞞，直接就開了口。
不是他對西面有任何看不起的意思。
但對日月王朝來說，尤其是眼下這個時間點的日月王朝來說。
他語氣裡是真控制不住的對西進懷有輕鬆態度。
因為有個冷笑話是這麼說的，上帝之鞭征服了大半個西方，而日月王朝征服了上帝之鞭，並且搶過鞭子，追到自己迷了路。
眼下開明十八年，在歷史的尺度上，就和剛剛發生差不多。
所以西進，便幾乎只用考慮地險與後勤問題。
如果這兩件事都搞不定，那這些一代藩王也不用想著外擴了。
直接學周王封到內地每天享福，研究自己的興趣愛好吧。
“但行王道……”
太子朱標看向西面若有所思。
他也想到了前元留下的一些資料。
“那趙大人以為異國之民何解？”
“六王畢，四海一。”
趙徵微笑回答，讓一旁的燕王朱櫟感覺輕鬆了不少。
“那對東瀛為……”
危險危險！
燕王朱櫟剛剛說出口半句，他這次感覺很明顯，寒意是從趙徵身上傳出來的，趕緊閉上嘴巴。
自己的大業還有求趙府，絕不能與趙府交惡。
皇帝朱重八與太子朱標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彼此心中都若有所思。
……
“太子，你說這趙府是不是準備不作為了？”
“就像咱當初當上總兵，頓頓吃上面餅，就覺得當一輩子總兵也很好一樣。”
“東瀛就是他們的總兵？”
因為燕王的摻和，皇帝朱重八與太子朱標都沒有問出之前想的那個問題。
但他們卻莫名感覺自己，好像已經得到了答案。
趙徵想擺爛？
不是，他憑什麼擺爛？
一旁的太子朱標看著自己父皇臉上的陰晴變化，則有些迷茫。
趙徵擺爛又怎麼了？那不是挺好的嗎？趙府上下襬爛，不正好如他們所願嗎？
父皇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