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回……”

人早就沒了,該如何接回?

慌了,面對著趙徵這一要求,現場所有知情者,神色中都閃過了驚慌。

就算是姜顯看著跪著的趙徵,也根本不敢在這個時候上前去扶,相反,他只能默默退後半步,站到了太子朱標旁邊。

現在太子是老大,一切都要遵從他的意願。

面對著所有人的注視,太子朱標此刻何嘗沒感覺到頭皮發麻,但是他知道他是現場唯一不能慌的那個人。

不然首輔人早沒了的事實就要徹底露餡兒了。

怎麼辦?怎麼辦?

“卿家快快請起”

“你們所有人都出去,本宮要與卿家單獨談話。”

“是!”

“殿下!”

其他人都能出去,但姜顯作為現在保證太子朱標安全的人,卻不能動也不敢動。

“你也出去!本宮相信卿家!相信趙府上下!”

太子朱標搜刮自己半天腦袋後,在此刻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便是坦誠,若是坦誠不行,那才是再談其他手段的時候。

所以在那種時刻他怎麼可能讓外人在場。

如果有,那便只能是一個下場!

這也是太子朱標與皇帝重八的又一點巨大不同。

坦誠,他付出的唯一代價不過是面子,與和趙徵單獨相處,可能帶來的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危險。

面子?錯了就是錯了,太子朱標對這個不實用的東西並沒有太大的執念。

危險?

就算他真看錯了人,太子朱標自以為自己原來好歹也在軍帳中待過,雖然近些年自己因為忙於政務,是鬆懈了一些鍛鍊,讓身體大不如前了。

但鬧出動靜,撐到外面的人進來保護自己還是沒有問題的。

相比之下,這樣能夠給到趙府的誠意卻是千金不換。

“……是!”

姜顯看著太子的神色,就知道他心裡到底是怎麼想的。

太子啊,你是真沒有見過趙府首輔面對東瀛浪寇時的殺性,同是一家子,能有簡單的嗎。

但他更知道,此刻太子的這一場豪賭,萬萬不能打斷。

他能做的只有在殿外時刻關切殿裡的動靜。

……

“太子殿下,您到底要說什麼,難道我堂兄,我們一大家子的家主,連臨死前都不能回家嗎?”

趙徵接受了太子朱標的攙扶,但是他的演出還沒有謝幕。

眼淚鼻涕泡,該有的全都還留在臉上。

再把該說的話輸出完,他才閉上了嘴巴,獨剩下紅汪汪的眼睛。

“這……呼……”

太子朱標即使已經準備好坦誠,但面對著趙徵這副模樣,也感覺到了開口的艱難。

長呼一口氣後,他才終於敢鄭重其事的走到大殿的中央,然後……

砰!

“太子!”

太子朱標向殿外青天跪下的動作,趙徵是如何都沒想到,這下輪到他坐不住了。

但走了兩步過後,他意識到了其中的不對勁。

論演戲,太子朱標還是太嫩。

但論等價交換……

太子跪下交換聖府家主、內閣首輔這事,在這個時代殘酷的現實背景下,趙徵不得不承認,太子朱標幹得漂亮。

不過他的目的也一定要達成!

“太子殿下,您這是做什麼!”

趙徵想明白這一切過後,才終於到了太子朱標的旁邊,做動作要把他攙扶起來。

“這是本宮應該的,是皇室應該的,是本宮對不起首輔!”

太子朱標回過頭,臉上不知如何控制的,居然也掉出了淚。

趙徵第一反應就是不相信。

因為在這些年裡,他從一個不通政事的小白,到親身經歷不可計數的爾虞我詐,已經或主動或被動的付出了二十七條命的代價。

但見太子朱標微微顫抖的肩膀,和話語粘連間的哭腔,他又懷疑起了自己。

“這是昔日太傅在城門時,給本宮留下的贈言,他期待未來本宮能夠成為一個好皇帝。”

“但現在,本宮卻連一個好太子,都沒有做到……”

“趙卿家,都怪本宮沒有意識到……首輔在東宮內閣中每日殫精竭慮早已超過了極限,在昨日夜裡,首輔已經……”

謊話,真話,彼此交雜盤旋,就這麼鑽進了趙徵的耳朵。

趙徵只能看著太子朱標,讓這副身體自由發揮情緒的同時,在心裡感慨同樣不能說出的感觸。

好皇帝?好太子?

你能做到今天這一步真實中交雜著虛偽,就已經是了。

可惜。

“什麼!我堂兄!”

砰!

“太子殿下,怎麼會這樣呢?上一個年關,我堂兄就沒有回家,今年家裡人全都盼望著他呢……”

“堂兄……”

“太子殿下,堂兄去後,我趙府幾十號人少了主心骨……這可又怎麼辦才好……”

聽著身邊來自趙徵的聲聲暴擊,太子朱標心裡也難免生起尷尬,不過他該做的已經做了,接下來該怎麼做,他也已經想好。

群龍無首?

這一點……

不同的身份想不同的事,太子朱標最後一次鄭重其事的低頭後,站了起來。

順道,將趙徵也拉了起來。

趙徵臉上的眼淚還沒有消散,完全就是一副腌臢貨模樣。

“趙卿家,昨夜首輔在最後時刻的留言裡,也是在關心你,並……並要你來接任趙府家主!”

只是一次卡殼過後,太子朱標說起這種話來,就越發的順嘴。

趙徵能怎麼做,自然是立馬回應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我……我?”

“怎麼可能?對於大事,我看得沒有堂兄通透。對於府內事,除了在我們這一支內,別的時候,我也說不上話。”

“肯……肯定是搞錯了,論家主的人選,無論如何都應該從堂兄與管家那一支當中挑選才對。”

“而且正……正好,他們那一脈現在幾乎全都出了趙府,已在朝廷裡當值……”

老早前就埋下的伏筆,在今日終於得以施展,所以趙徵演起這場戲來是完全不帶卡格的。

而太子朱標在聽見管家兩個字的時候,心裡也調出了記憶印象。

趙府那個年輕的管家?

是另外一脈?

如此年輕就能當上趙府的管家並得以服眾,與其交談時,也已見其才華不淺。

那他們那一脈的老人,該是多麼的老謀深算。

趙府現在還在朝廷內有職位的,就是那遍佈十八布政司的巡查了吧。

難怪,趙府這一脈手段確實不容忽視。

“沒錯,就是你!”

太子朱標見眼前趙徵的注意力完全已被家主位置給吸引了過去,給出了一個十分肯定的答覆。

“趙家主,我們現在還是來商量一下,如何讓首輔合適的入土為安吧。”

“鑑於首輔之辛勞,父皇有意將首輔葬入皇陵……加上這天氣將寒,是宜儘快動土,本宮也愧疚再難讓首輔受極寒之苦……”

“一切,就等趙家主的點頭了。”

明明太子朱標學壞了,趙徵卻只能回他一個鼻涕泡,難啊。

“我?我嗎?”

“我也覺得應該這樣做,堂兄實在是太苦了,是該早些休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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