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王爺只需答應下官一個小小要求,下官便立刻將製造工藝雙手奉上。”

趙徵知道自已目的達到,微笑看向激動的眼睛都快要發紅的燕王朱櫟。

果然,燕王朱櫟還沒聽他的要求是什麼,也不管趙徵言語間,在身份上的僭越,直接就點了頭。

“趙大人直接說罷。”

“小王什麼都答應!”

望遠鏡的存在,實在是太過妖孽了。

燕王朱櫟不禁想到,如果這樣的神器能讓自已手下的將領,每人手上都能有一支。

那自已手下那些將領,就算個個頭腦發昏,也能不說個個成為常勝將軍,但成為打不贏就撤的不敗將軍肯定是板上釘釘。

“不是什麼要緊事,下官在彩雲布政司的族人有四位染了瘴毒,特別回信,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在彩雲有四位族人……”

燕王朱櫟聽到這裡,腦子裡,相關情報瞬間翻滾了出來。

他曾與道衍一起分析過,趙府內部無論是走的什麼路子,在格物和農學上的造詣都是一定有的。

而他們要東進過後再東進,實現各自的抱負與野心。

最好,就是能夠讓一個趙府族人心甘情願,而且不被他父皇皇帝朱重八懷疑的,跟著自已。

畢竟要到再多神器都是死了,可人是活的啊,是可以推陳出新的。

其中,他們就想過在彩雲的五個趙府族人。

他們分別是彩雲、南越、高棉、北竺、南竺巡查,因為老朱的忌憚,後四個地方的巡查,到了彩雲後,就沒讓其繼續往外走,而是一直留在彩雲。

因為南越、高棉、北竺、南竺雖然已經歸權,但畢竟沒有歸心。

放四個趙府族人去那些地方,在老朱眼裡,無疑是放虎歸山。

讓彩南王沐恩找個理由,將他們留在彩雲盯著,順便幫其建設條件惡劣的彩雲,無疑是最好的選擇。

彩雲情況複雜。

所以燕王朱櫟與道衍就想過,要不要臨走前,悄悄去擄走一個趙府巡查。

最後,因為還是覺得不妥,主要是他們怕趙府慣例的剛烈,才把這個計劃給放棄了。

而現在!自已聽見了什麼?

其中四個趙府族人得了瘴毒,將命不久矣,想要跟著自已東進!

這是什麼意思?

真的是命不久矣嗎?怎麼可能。

“趙大人莫要太過傷心,那四位趙大人一定吉人自有天相。”

“如果……小王是說如果,如果父皇和太子能夠同意,那麼就算趙大人不提出這個要求,那小王也願意帶上四位趙大人,去看外面的山河!”

砰!砰!砰!

燕王朱櫟感覺自已心跳跳動的聲音幾乎衝破了胸膛。

剛才寶貝得不得了的望遠鏡,此刻也被燕王朱櫟給攥得緊緊的,若不是銅金打造的筒身,恐怕此刻都已被燕王朱櫟給捏爆了。

但是這怪不得他啊。

實在是今天的好訊息太多了,每一個都足以砸得他“眼冒金星”,“頭眼昏花”。

飛機,自已只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來問一下,但沒想到真可以搬走。

望遠鏡,能夠讓自已手下將領的指揮能力直接原地無條件升一級的神器就這麼送給了自已。

而現在,趙徵這個家主,又給他送上了四個族人。

這還不包括之前趙徵巡查馬甲送給他的主力戰船!

我,燕王朱櫟,真正的天命所歸!

“咳咳。”

“生老病死皆是常態,燕王殿下有心了,下官在此謝過!”

一看燕王朱櫟這表情,趙徵就知道他想差了。

若不是真的病入膏肓,老朱能夠放趙府四個人走?

燕王朱櫟見著趙徵這番回應,在看他臉上,與言語中的豁達,完全不一樣的悲傷。

又如何不懂他的言下之意。

那四個趙府族人,是真的病了,而且病的很重,絕對要死的那種。

可是,好好的,怎麼會一下子重病四個人?

沐恩難道會不好好待他們?

燕王朱櫟感覺失落的同時,也有些懵。

但表面上肯定還是要回應趙徵,不能讓趙徵看出來,那四個族人馬上要死了,自已就不願意帶上他們了。

“趙大人的恩情,小王能回報一二已是慶幸,何況四位巡查皆因為我日月山河嘔心瀝血,才會身染重病。”

“小王擴地之後,定為四位大人……”

燕王朱櫟作為上位者,又何嘗不會演戲。

雙方就此營造了一段,短暫的悲傷氛圍。

直到趙徵關閉開關。

“燕王殿下,這便是望遠鏡的製造工藝了,還望燕王殿下莫要走漏訊息,這個神器亦是下官那四位族人在翻越山林期間,有感探險之艱難所作。”

“不得到他們的首可,下官也不能再擅自做主開放工藝。”

望遠鏡可以出現,但最好越晚出現越好。

最好是在可能的將來,那顆種子能夠真正頂破土地的壓力,奮發發芽時再出現。

由此,送給舊時代,一個只能看著,卻無能為力的大禮。

“小王懂得。”

一切皆在不言中,望遠鏡的戰略意義燕王朱櫟當然懂得。

若是諸王也得到了,那留給他東進的時間就更緊迫了。

同時,燕王朱棣眼皮也下意識跳了一下,原本他還以為趙徵的這副馬甲,是個只知道格物而不通其他的人。

但眼下……

看來趙府皆不能平常視之,他們每個人表現出來的偏重,只是看他們願不願意。

“咦?如此神器,居然只是將水晶鏡與靉靆結合!”

“平常事物,皆有不平凡的力量。”

燕王朱櫟檢視起製造工藝,終於是發現瞭望遠鏡的平凡原材料。

趙徵自然不會放過這個裝一下,緩緩神的機會。

“聖府在格物之道上,真乃超凡!”

但燕王朱櫟還是真心的感慨道。

與此同時,趙徵這句話也在他的心裡留下了一個印記。

這也正是趙徵的潛在目的。

發現趙府,靠近趙府,最後能不能成為趙府,甚至靠近趙府。

他已經把能給的都給了,能留下的都留下了。

嗒!嗒!嗒!

“太子殿下召燕王,趙侍郎入宮!”

“呼!呼!燕王殿下!趙大人!快跟咱家走……走吧!”

王吉在這時,也終於趕到了城外工部大營營造司。

這可真是累壞他了,一把嫩骨頭還騎了那麼久的馬。

縱使他是王半最得意的後生,但前輩的路,還是不好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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