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唯一的機會

“這……還請姑娘不要為難我。”

雲芸嘴角緊緊抿著，楚小小忽然就覺無趣，“好啦……不告訴我就不告訴我……”

她轉身走向屋外，臨了踏出房門忽然轉過頭道，“聽說春天來了，你要和我一起出去看看嗎？”

“好……”

相府的後院很大，花園也很大，百花爭相開放，楚小小難得露出些真心的笑容，這些和她本源的作物，即使只是看見，都讓她覺得有種放鬆。

蝴蝶從身邊飛過，停在她指尖，她情不自禁跳起一曲舞來，明明從未學過，像是本能起舞，風吹過帶起一地落花，她恍若未覺，腳下如點凌風，步步生花。

“大人，皇上的意思是請您儘快做決定，這也關乎著人妖兩族日後相處的態度。”

“嗯……”

輕不可聞的聲音，但云芸卻認出是師珉的聲音。

“大人……”

“噓。”

師珉食指放在嘴前，示意玄士暫時不要說話，他看懂左相的意思，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少女翩然起舞的身影就赫赫出現在她眼前

柳玄自認為也見過不少美女，可眼前之人，他敢毫不誇張說，是他活了20年見到最美的女子。

薄紗細腰，婀娜多姿，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雲上，外人看著，只覺得身在無力之境，心也隨著舞步遊移，暫且忘記了凡世的繁雜。

柳玄認出了這是前些日子碰到的女孩，是大人被大臣彈劾的罪魁禍首。

果然是紅顏禍水，他看著楚小小，心中生起一股難言的不是滋味。腳下略微往前移了移，木質斷裂聲傳來，楚小小聽見因此停了動作，轉過頭去，正好和師珉面面相覷。

“呃……”

她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師珉卻勾起一抹笑意，“跳的很好。”

“？”

她眼中陡然生出疑惑的神情，望著他的眼神如同看到奇怪的人，這人今天有些反常，怎麼忽然不那麼毒舌了。

楚小小衝他做了個鬼臉，“不是給你跳的！”

“不準看！”

少年欠下身，不再剋制，哈哈笑了起來，“我看都看了，你能拿我怎麼樣？”

好吧，的確不能怎麼樣。

“但我就是不高興！”

她生氣的瞪著他，圓圓的杏眼裡面含著一絲不悅，落在別人眼裡只覺得可愛極了。

“大膽！怎麼敢對大人無禮！”

柳玄大聲喝道，雲芸立馬跪了下去，“都是我的錯，大人息怒”

她同時偷偷扯著楚小小的袖子，眼中意思再明顯不過，：“姑娘，快點給左相大人道個歉哇。”

算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這道理她還是懂得，能屈能伸，是我楚小小不錯，她剛準備屈膝道歉，

“你不開心嗎？今日外面是扶蘇海燈節，想去看看嗎？”

“誒？”

她睜著無辜的眼眸看向那人，師珉已經恢復了翩翩公子的樣子，端正的站在那裡，只是嘴角的弧度一直沒有拉下來過。

“我能去嗎？”

“大人！”柳玄著急的看著他，想說些什麼，被他制止住。

“你想去就去。”

這麼久以來，她都不能隨意出府的，為何今日他肯這麼好心？

“好，我想去。”

柳玄的眼神出賣了他的心情，他直直的盯著楚小小，裡面明晃晃的是對她的不滿。

“傍晚我來接你。”

他丟下這句話，和柳玄形色匆匆的裡來，楚小小將雲芸扶起來，依稀聽見柳玄談到“反對”“妖族”“將近”的字眼，

幾次見他都有事情，到底是什麼事情呢？還事關妖族

雲芸為她整理了下因跳舞鬆散的髮髻，開口道，“姑娘，大人對你這麼好，你也對他好一點。”

楚小小驀地一呆，雲芸嘆口氣接著道，“您是妖族，要知道，最近時局變換，人妖問題尖銳，左相大人冒大不韙將你安置在府上，本來就付出很多，更遑論這些金飾玉珠，全都是您來府上，他特意從外界尋來的，費了不少心思。”

雲芸說了很多，可她耳裡聽到的卻全都是“人妖問題尖銳”六個字。

她終於有了些反應，拉住她手，“你說的人妖問題尖銳是什麼意思？”

“您不知道？”

雲芸捂住嘴角，“最近不少妖族殘害人族，有好些人受了傷喪了命，人妖和諧的條約本來是神君們一致定下的，如今妖族首先撕毀約定，隱隱有不滿之意，說不定再過不久，就會正式和人族決裂，宣戰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呢？

她拉著雲芸的手有些顫抖，聲色也帶著顫音，“那……那屆時還在皇都的妖族怎麼辦呢？”

“怎麼辦？”

“那定然是全部被革殺呀，人妖決裂，以目前戰力來說，除卻扶蘇，其餘幾國尚且有一戰之力，但對不能修煉的扶蘇百姓來說，只要是妖，就有傷害他們的可能性，寰帝不會留著這些妖族在皇都裡的，這意味著動盪，因此，以武力開始的爭端，也將以武力終止，等待他們的結局，無非是被武士革殺。”

以武力開始的爭端，必然也將以武力終止。

楚小小緩慢的嚼著這句話，心口有句話卻要蹦出來，“那若本來不是武力，而是陰謀推波助瀾導致的呢？”

“綠莞，今日是什麼日子了？”

“寰帝21年5月初9。”

楚小小嘆了一聲，她呆在這府裡不止歲月，本以為過了不過幾天，怎麼會已過半月？

必是師珉用了秘法設定緣故。

綠莞到底如何了？

她一刻也不能再耽誤下去了，今日出府是她唯一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