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正月,京城再一次熱鬧起來,因為七公主要大婚了。
皇后懷著忐忑的心情籌備婚事時,老皇帝一紙詔書又讓京城炸了一次。
齊王結黨營私,勾結西郊大營的將軍為自已所用,縱容側妃謀害公主,刺殺白霜等一系列罪證被擺出來。
裴奕在調查宋盾和西郊大營之間的關係時,意外截獲一封密令,讓所有人蟄伏,安全渡過裴奕的調查。
裴奕順著這條線索,還真的挖出一個校尉,他是齊王的人。平素負責給齊王辦一些不能見光的事。
順著校尉,又摸出很多齊王的人,他們在軍中的位置到很重要,關鍵時刻能夠一呼百應。
這一點,出乎白霜的意料,她最初只是想往湖裡扔一顆火雷出出氣而已,誰能想炸出這麼多魚來。
最後,齊王卸下所有朝廷事務,真正地成為一名閒散王爺。比當初的譽王還慘,除了能從少府領取月俸,名下所有鋪子和良田等都被沒收。
老皇帝的意思很明顯,你不是喜歡爭嗎總是暗戳戳搞很多小動作,老子斷了你的經濟來源,看你還怎麼蹦躂。
至於齊王側妃,老皇帝並沒有直接判刑,而是將她交給齊王,大概意思是你後院的事情你自已處理吧,但如果處理得我不滿意,那我再插手幫幫你。
齊王在得知姬卓敏揹著自已謀害七公主並刺殺白霜時,他眼裡全是不可置信,她的枕邊人比他還狠嗎?
對於姬卓敏,按照他的意思,剮了她都不為過,如果沒有她和宋盾搞這麼多小動作,皇上怎麼會突然查西郊大營?他又怎麼會暴露?
但如果真的剮了她,她背後可是姬家,不管將來怎麼樣,現在姬家都是帝師之家。
最後還是齊王妃想辦法,將姬卓敏送給白霜和七公主,讓姬卓敏給兩人賠罪。
齊王妃的想法很簡單,七公主和白霜哪個都不是好惹的,都是睚眥必報的主,姬卓敏從兩人手上走一遭,不死也扒一層皮。
這樣,既能消解齊王心中的鬱悶之氣,讓姬卓敏得到應有的報應,也可以消消七公主的氣,兄妹倆總要和解的吧!
而且,後面不管出了什麼差錯,那都是七公主的事情,和齊王府沒有關係。
如今的齊王府就像風雨中飄搖的一葉小舟,再也經不起任何風浪。
齊王採納了齊王妃的主意,首先將姬卓敏送給公主,七公主真是恨她恨到了極點。
自已掏心掏肺對她好,結果呢?姬卓敏居然找宋盾想要謀害自已,一顆好心餵了狗,她惱怒了這麼久怎麼肯輕易放過姬卓敏。
直接將人留在府中,讓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姬卓敏在公主府上痛不欲生的時候,白霜也在痛苦地扒拉著自已的算盤。
她能從大牢裡出來,可是將自已身家貢獻不少給老皇帝修直道,現在想想都覺得肉疼。
早知道自已就不那麼衝動了,打架一時爽,掏銀子的時候是真的肉疼。
五皇子一早來找白霜說走商的事情,就見她愁眉苦臉,看誰都不爽的樣子。
“好了,先告訴你個好訊息開心開心。”五皇子安慰道,“宋盾,秋後處斬。”
“哦!”這個結局白霜猜到了,所以並沒有什麼意外。
在大魏,同樣的罪名,不同的人做就是有不同的結局。律法之中,總能找到人情的空子。
可憐了宋盾,也不知他圖謀的事,姬卓敏有沒有幫他辦到。
想想姬卓敏的下場,她之前是人人景仰的一代才女,如今怎麼樣?
“如果七公主將姬卓敏送給你,你會怎麼辦?”五皇子突然開口問。
“那誰知道?不過,我肯定不做齊王的打手。”白霜肯定道,“哦對了,為什麼姬家沒出面?”
五皇子嘿嘿一笑,“你猜猜?”
白霜盯著五皇子,他在她面前永遠藏不住心事。那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讓白霜想忽略都難:
“你將姬卓涵墜崖的真相告訴姬文了?”
五皇子讚賞地看著她,“唉,我就說嘛,這京城之中能和我比肩的也就是你白霜了。”
白霜……這麼自大呢!
“不過,你說了姬文就信嗎?”白霜好奇。
“我不說,姬文也一直在懷疑,只是一直沒有證據罷了。如今知道了,必定會讓姬卓敏和姬家斷得乾乾淨淨。”
所以,不管姬卓敏在京城出什麼事,姬家都不會管,白霜甚至懷疑,將來姬文都不會來給姬卓敏收屍。理由都不用編,她違背祖訓的那一瞬間,就已經不是姬家人。
“唉,不管了,我自已死活都不知道呢,還操別人的心。”白霜說著又開始低頭算起賬來。
五皇子將她的賬本拿起來粗粗一看,“你這賬還有必要算嗎?一清二白!”
白霜搶過賬本,拿來吧你,她不知道嗎?誰家的銀子也不是算出來的,那是賺出來的,可問題不是她沒錢嗎?
“要不要借你點?”五皇子開口。
“拉倒吧!”白霜並沒有將五皇子的話放在心上,商團已經抽了一筆銀子幫老皇帝修直道,想必這時候五皇子也不比她好過多少。“我還是能自食其力的!再想想辦法吧!”
“這一點還真不是我吹,沒有我,你恐怕不能渡過這次難關!”五皇子非常自信,“要不你想想,誰能在這時候借你銀子?大家的銀子可都壓在貨裡呢。”
白霜雖然不服五皇子的話,但是細數一遍自已身邊的人,確實如此。
“借不來,那就抄家吧!”白霜十分認真地道。
五皇子……“抄誰的家?”
“還沒想好,但抄家是來錢最快的方式不是嗎?”白霜回答。
五皇子……他真的懷疑,白霜是不是土匪出身。
“好了,不開玩笑,我聽說,最近兵部出了換防之策?”白霜問。
“嗯,西郊大營總出事,父皇徹底清洗一遍後,決定幾處軍營校尉以上的人相互更換。”
大魏的武將不如文臣調遣那麼容易,地方官最多也就三年,任期滿了就到下一個地方去。
除了主將會有調動外,下面的人很少調動,時間長了,一定會和當地的勢力有勾結。
齊王安插在西郊大營裡的人,都是看似不起眼的校尉以下的人。
只是軍隊管理嚴苛,一般將士沒有離營的機會,所以這個問題一直被大家忽視。
西郊大營和齊王之間的事,給老皇帝敲響了警鐘,校尉該調也得調。
“如果我手裡有輿圖之類的,特別詳細的,比朝廷的要詳細得多,能賣得出價錢嗎?”白霜問。
五皇子盯著白霜,“你總不至於要賣上萬兩吧?”
“即便是這樣,你能賣幾幅?有幾位將軍有銀子買?”
“說得也是!”白霜本來興奮的表情瞬間垮下去。
“別糾結了,你還是得靠我啊!”五皇子一臉傲嬌,畢竟能拿捏白霜的時候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