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勢撲滅後,衙役們再想從姬家庫房尋出蛛絲馬跡是不可能的。
只能靠姬家人的口供,所以,他們查詢的重點是山匪,將附近山頭摸了個遍,也沒找到貨物和山匪,這些人就像是從天而降,然後又回到天上一般。
案子要查,日子也要過。姬家開始重新修整老宅,清點損失,好在這些火沒有燒到藏書樓,否則姬墨萬死難辭其咎,藏書樓可是姬家幾百年的傳承。
……
白府,書房。
白雪席地而坐,身後是自已和父王的鎧甲和武器。白霜將它們保養得很好。
兩姐妹互相問候,都撿著好事說,那些不好的過往能隨風散的都散了吧。
“父親的身體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只是日後怕是不能再動武。聽說你給他收了個傳人,他很高興。”
“後來聽說蘇赫巴魯死在龍吟破之下,父親激動了許久,母親大仇得報。”
白雪摸著父親的長槍,龍吟破終於有傳人了。
“霍姜要大婚了?父親說將他的槍送給霍姜,算是送她的賀禮。”白雪道。
“哪有送人武器作為賀禮的?”白霜撇嘴,不是不捨得,是怕對方不理解。
“沒關係,父王說霍將軍會理解的,霍姜也會。”
提起霍姜的婚事,白霜有些替姐姐難過。可是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白雪拍了拍她的肩,“譽王從東北離開的時候,我就隱隱猜到他的身份。我們之間不可能,在那個時候我便接受這個結果。時過境遷,也沒什麼遺憾和忌諱,若日後有見面的機會,只當是舊識吧!”
“我們到底是怎麼敗的?”白霜糾結了很久,她想知道細節。
白雪看著自已較真的妹妹,嘆氣,“我按照父親的意思,仔細去查過,非常確定,皇上最初的目標不是要父王死,也不是要葬送東北軍。他只是想教訓一下不聽話的父王罷了。”
“只是,他的這個心思被外族人猜出來並稍加利用,才有今天的局面。”
“這件事情之後,父王非常關注京城的一舉一動,也從皇上對你的態度上看出,他知道自已做錯事,並在努力地悔改和補救。”
白霜對白雪的這個說法是持懷疑態度的,要說老皇上有後悔的心思她不否認。
但這個前提是他知道父王和母妃還有姐姐都戰死沙場。
若現在告訴他父王還活著試試,他不立馬翻臉白霜將自已的名字倒過來寫。
“所以,你們都原諒她了?”白霜瞪大眼睛,看著白雪,這是她的家人?
“不是原諒,是放下,父王希望你不要帶著仇恨去活,你還這麼年輕。”白雪解釋。
白霜撇嘴,“說得好像你多大似的。”
父王的用心她明白,但不耽誤她不原諒。
“你來京城有什麼打算?”白霜問。
“來學學做生意。”白雪解釋,“我的身份不好在京城常住,更不好在你府上,所以你給我在近郊買一處莊子,我帶人去那裡住。”
“東北商團的生意交給白三,白九和我一起出來的,他去了嶺南,我準備在那裡再組建一個商團,這樣出海去南洋方便些。”
“只是白九一直沒接觸過這些,需要你找個做生意的好手去幫幫他,直到她能獨擋一面為止。”
“十二去了川蜀,他人比較活絡,原本就掌握著東北軍的後勤和商貿,所以不用給他額外派人幫忙,不過,商團剛剛組建需要你的皇室商團幫襯一下,有什麼訂單分點給她。”
白雪將自已的想法一一說出來,白霜一邊聽一邊笑,“我是看出來了,你也不是來找我學做生意的,你是來架空我的吧?”
白雪哈哈大笑,“有這個意思,我不便拋頭露面,所以生意上的事情交給我,朝裡的關係就靠你了。”
“再給我一個合適的身份,最好是商女。”
白霜……我這是來了個祖宗啊!
“行吧,誰讓你是老大呢!莊子我之前就看過一個,今日就讓人去談價錢,丫鬟要嗎?哎,晚秋呢?沒跟你來?”
聽到晚秋的名字,白雪的眼神暗了暗,“她為了保護我,犧牲了。”
晚秋對於白雪而言,就像盛夏於白霜,都是從小一起長起來的,十餘年戰場上的出生入死,一直護在她身邊。
白霜能理解白雪的心情,“她是個好的!”
晚秋和盛夏的關係很好,兩人和她們的主子一樣,都是吵吵鬧鬧中建立起的友誼,誰都不服誰,隔三差五不是比武,比馬球,就是比誰忠心,誰對主子更好。
“咦,說起來,盛夏呢?怎麼沒見她?”白雪忽然想起來,她都來了這麼久,盛夏還沒出現。
“她去江家了,江約禮的母親和府上有些不和睦的事,他不在京的這段時間,盛夏都在江夫人身邊照顧。”
兩人又說了會話,白雪便去補覺,忙了一個晚上,困。
白霜安排好白雪休息,便帶著白七去郊外看莊子。
這處莊子在山腳下,昆明山腳下,旁邊就是昆明湖。白霜仔細探查一遍地形,這裡最適合白雪居住。
退一萬步來講,如果她的身份被發現,這裡很適合逃跑撤退。不管是進入昆明山還是隱入昆明湖,或者是旁邊的莊子,機動性很強。
莊子的主人急著用錢,所以價格也比較合適。
只是白霜沒想到,看上這處莊子的不單有她,還有譽王。
也是巧了,兩人不約而同都選擇今日來看莊子。
“譽王府不夠住?”白霜撇嘴,打量著譽王和他身後的石琦。
“石兄住不慣譽王府,給他看的。”譽王解釋。
“倒是你的白府不夠住?”譽王用白霜的話問她。
“是呀,它的前身是思歸院,老皇帝那麼摳,怎麼會給我準備大院子?”白霜坦誠。
譽王……老皇帝是個什麼稱呼!
“這很簡單,京城的宅子你看上哪個和本王說,本王給你買。”譽王道。
“這個就不錯,也不需要城裡的,那麼貴,譽王把這個宅子讓給我吧,你給石大哥換個別的。”白霜不鬆口。
“那我們公平一點,價高者得吧?”石琦忽然在譽王身後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