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姜嘿嘿一笑，知道瞞不住，也不瞞了。
“我父親派我來的，父親說，我若來了，還讓你受傷，齊王怎麼揍你的，他就怎麼揍我！”
霍姜想起家法，抖著肩膀不自覺打冷顫！
白霜內心感動，“多謝你霍大將軍，他日我若脫險，必回報此恩！”
霍姜搖頭，“父親說了，他很崇拜你父王，仰慕很久，只是一直沒機會結交而已。”
白霜明白，老皇帝多疑，最忌群臣拉幫結派。如今父王敗落，霍大將軍才敢替他出頭，也是為了大魏眾將士出頭。
“還有，中秋宴上找你比武，非我本意，希望你見諒！也謝謝你當時維護我的面子！”霍姜誠心致歉並感謝。
白霜撇嘴，“剛剛你都抱妙兒了，說你們是好朋友的！”
霍姜嘻嘻一笑，伸手將白霜擁在懷裡，“我們也是好朋友的！”
三個人的友誼自此開始。
……
齊王的侍衛離開後跟齊王彙報情況，將霍姜的話原封不動地轉給齊王。
齊王沉思良久，霍姜一個女流之輩肯定說不出這樣的話，肯定是霍大將軍要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呢？
多聽，多看，多想！
“齊王殿下，最近外面有很多風聲，對皇上和您都不太好，霍姜是不是指這個？”侍衛謹慎地問。
“風聲？什麼風聲？”齊王詫異。
他最近很忙，來提審白霜只是小事，大部分精力都用在立儲之事上。
每日要見很多人，聽他們出謀劃策，父皇雖然開始理政，但有些力不從心，很多事情還得讓自己來辦。
所以他根本就沒注意外面有什麼風聲。
侍衛硬著頭皮，“最近大家都在傳，說您在替皇上掩蓋證據。”
東北王戰敗失蹤，多半是回不來了，大家都相信，是戰場的情況太過慘烈，一時找不到屍體罷了。
當年和塔塔爾的戰爭中，塔塔的兀良將軍異常殘暴，戰後我方將士給白五將軍收屍的時候，就收不起來。
這件事不知怎麼忽然被提出來，所以大家都認為，東北王凶多吉少！
東北王在戰場上遭遇如此待遇，他的女兒卻在大理寺被刑訊逼供，也不知齊王要逼供什麼，拿她當出氣筒。
一時間，齊王在地動救災中積攢的好人氣，被敗壞的沒剩多少。
“那為什麼說本宮在替父皇掩蓋證據？掩蓋什麼證據？”齊王額頭青筋暴起，忍著怒氣問。
侍衛……“不知為什麼，最近百姓們都在討論，東北為何會失守！”
齊王狐疑地看著侍衛，“因為東北王指揮失當，讓塔塔爾偷襲才戰敗，這有什麼好討論的？”
“邊關奏報是這麼說的，但大家都在議論，說塔塔爾是從東北軍背後偷襲的！”侍衛的聲音越說越小。
齊王……“胡說！”
東北邊關的背後是大魏境內，塔塔爾怎麼會從背後偷襲？這一定是有心之人故意挑撥是非！
所以他才要審白霜，因為他懷疑這些流言是白霜傳出來的，而如今發展成，他審白霜是為了掩蓋證據？
“齊王殿下，皇上請您去御書房回話。”宮裡來的小太監適時打斷齊王的沉思。
齊王帶著鬱悶的情緒進了御書房。
“父皇……”話沒說完，啪的一聲，一個茶杯被砸在齊王腳下。
“你去大理寺對白霜用刑了？”皇上黑著臉問。
“是，父皇不是讓兒臣去調查流言嗎？兒臣覺得，這件事肯定是白霜做的，便提審她。”齊王解釋。
老皇帝冷笑，“提審她可以，孤問你，證據呢？你有什麼證據就對她用刑？”
齊王……證據，審著審著不就出來了嗎？
“好，就算沒有證據，這麼多天了，白霜招了嗎？”皇上再問。
齊王低聲道，“沒有，但兒臣覺得……”
“你覺得！”老皇帝打斷齊王的話，“你覺得現在的流言好聽是嗎？你亂用私刑，百姓們罵得可是孤！！！”
“目無法紀！”老皇帝不給齊王任何辯解的機會，“回你的府上閉門反思，禁足兩個月！”
“父皇！兒臣的初心是好的，想找出始作俑者，可能辦案手法上不合規矩，但請您相信，兒臣是太著急了想要趕快解決這件事，消除影響！”齊王跪在地上解釋。
他監國之權來的不容易，眼看著聲望越來越高，這時候被關禁閉怎麼能行？
禁足兩個月，到時候譽王都回京了！
皇上冷著臉，“別逼孤罰你抄律法，那時候你面上就更難堪了！”
齊王……“是，兒臣謝父皇教誨！”
齊王離開後，老皇帝看著齊王的背影，雙眸晦澀幽深。
“傳大理寺卿進來。”老皇帝吩咐。
調查白霜和流言這件事還得交給大理寺，公正廉明地處置。
大理寺卿接皇帝口諭後，馬不停蹄開始辦案，他也知道最近的流言蜚語對皇上和齊王的中傷很深，這件事處理不好，很容易引起民憤和皇帝的震怒。
大理寺卿離開後，皇上又召見了北衙禁軍統領裴奕。
“自孤讓齊王查流言以來，他都見了誰？”老皇帝問。
“最常見的是戶部侍郎祝岐山，還有幾位齊王府的門客以及其他朝臣。”裴奕回答。
老皇帝沉思片刻，“齊王什麼時候和祝岐山走這麼近的？”
“孤恍惚記得，中秋宮宴時，孤在大殿外聽白霜提過。那之前祝岐山就是齊王的人了？”
中秋宮宴，老皇帝在大殿外聽到白霜的話，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覺得是白霜胡亂攀咬罷了。
如今看來，恐怕不會這麼簡單。
而且，白霜是怎麼知道戶部侍郎是齊王的人？她剛入京不久都能得到的訊息，自己卻一直被矇在鼓裡！
“回皇上的話，之前齊王有拉攏過很多大臣，其中就有戶部侍郎，但戶部侍郎到底什麼時候歸於齊王府還不清楚。不過，兩人確實在地動之後，開始頻繁見面。”
老皇帝冷著臉，地動之後，正是自己病著不能理朝的時候，祝岐山覺得自己不行了，開始為自己的將來打基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