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她那個模樣,哪家庶女過得像她這樣?不敬嫡女,我看她將來跌一個大跟頭。”如蘭看不過眼,又無可奈何,窩窩囊囊地跟明蘭抱怨。

“這點小事不值得姐姐生氣。若是姐姐喜歡,你來寫信就是。”明蘭熟練地哄著姐姐。

一個是受寵的庶女,一個是不受寵的嫡女,只有她一個既不受寵,又不是大房出身。

久而久之,明蘭就做起兩個姐妹的和事佬。

畢竟,真要是打起來,旁邊兩個人都有人護著。只有她,夾在中間的小可憐,可能這被火星子燒沒了。

幸好明蘭穿越前已經是成熟的大人。如果是從小生活在這種環境的普通人,可能真的會憋屈死。

她可算理解電視劇裡那些庶子、庶女為什麼會黑化。

同樣生活在府裡,都是一個爹生的,偏偏生活的環境千差萬別。

男子還有出外博取功名的機會,女子卻只有嫁人一條路,偏偏庶女嫁的人家都是固定的。

庶女嫁給比自已原生家庭低一等的嫡子,或者同等級的庶子,眼睜睜地看著自已同父異母的姐姐過得越來越好,自已只能在府裡陰暗爬行。

誰能受得了?

明蘭覺得自已在現代的生活彷佛是一場夢,自已在法院工作,也會熱心幫助孤苦老人,投餵無家可歸的小動物。

老天給她重活一世的機會,自已只能在這腐朽的制度下,苟延殘喘,憋憋屈屈。

難受,煩!

明蘭回到房間,熟練地抄起佛經。

這樣能讓自已心靜!

都是環境逼出來的。

朱曼娘完全不知道,自已的信到了登州盛明蘭的手中。

她將信寄出去之後,就了卻一門心事。

不知道會不會有回信?

就算是有回信,以現在的速度,估計也要一個月的時間呢。

期待!

她想到一句很文藝的話:車馬很慢,書信很遠,一生只夠愛一個人。

曼娘:怎麼想到顧廷燁了呢?

曼娘趕緊打自已臉,自言自語道:“我雄鷹一般的女子,怎麼能兒女情長到這種地步?心疼男人,倒黴一輩子!”

曼娘說完,就踏上找顧廷燁的馬車。

……

真是啪啪打臉!

經過這幾日的相處,曼娘基本確定薑蓉是個西貝貨。

她也是穿越的。

因為,有一天晚上,她們在旅館休息時,小丫鬟為她們送來熱水。

或許是來往客人太多,小丫鬟有些手忙腳亂,快送到她們身邊的時候,就放鬆神經,險些將滾燙的灑到薑蓉的身上。

幸好柳靜反應得快,一腳將熱水壺踹到牆角,滾燙的熱水由於慣性,撒到牆面。

“臥槽!”薑蓉驚撥出聲。

???

曼娘看向她。你,不對勁!

薑蓉見曼娘用異樣看向她,她心中一緊。

薑蓉立刻恢復自已柔弱、生無可戀的人設,掏出手帕擦擦本就不存在的冷汗,語氣中帶著驚恐:“這一下子,真是讓我心有餘悸。”

曼娘:算了吧,你的人設已經崩了。

眾人見薑蓉沒受什麼傷,就隨便安慰兩句。

倒是旅店的掌櫃過意不去,帶著小丫鬟親自過來,賠禮道歉。

薑蓉也表示:人多的時候,小丫鬟忙不過來,也是正常的事。索性自已也沒燙到,大家以和為貴,小事化了,和氣生財。

此話換來掌櫃和小丫鬟感激的目光。

掌櫃這旅館經營二十幾年,也見過一些達官貴人。

他一眼就看出這一行人出身不凡,侍女和馬伕都是練家子,馬伕的出行坐臥甚至有軍中的痕跡。

他就知道是自已得罪不起的,趕緊出面賠罪。

掌櫃讚歎:“您真是個和氣的主子。老朽也祝您出行順利,萬事大吉!”

掌櫃妙語連珠,說一系列吉祥話。在曼娘告訴他們沒有吩咐後,才帶著小丫鬟妥帖地離開。

柳靜感嘆:“真是各行各業都有八面玲瓏的人。這樣的小店,掌櫃都慧眼如炬。”

掌櫃的怕是看出他們來歷不凡,想要結個善緣。若是生別人身上,旅店就算是會賠禮,也不會掌櫃親自來。

馬伕:“估計猜出我來自軍中。”

沒辦法,他行伍出身,從軍十多年,有些動作和語言已經成習慣。

曼娘:“這麼說,這個掌櫃豈不是看碟下菜。”

柳靜:“……”幸虧小主子看上她,要不然她可怎麼活啊?

“……”馬伕:好低的情商。這要是在我們軍營裡,就這張嘴,一天都被人揍八遍。

薑蓉都死魚眼瞪著她,似乎有些不滿:“人家就是擅長處理人際關係,不與人結怨。你這麼講話,就很難聽了。”

曼娘趕緊解釋,露出粉真誠、粉真誠的眼神:“我就是一句玩笑話,別當真。”

兩人相視一笑,此事便作罷,彷彿什麼都沒發生過。

馬伕倒是對朱曼娘有所改觀。

原以為朱曼娘是個狐媚性子,花言巧語、工於心計。沒想到,路上顛簸、有時候趕不上飯點,只能吃一些粗食乾糧,她也不嫌棄。

遇到危險,她恨不得將所有迷藥都給柳靜,生怕柳靜受傷。

目前他能看出的缺點,就是曼娘說話是不咋的。

人前不敢說話,人後說話不過腦子。

但是吧,她說錯話後,不在乎面子,當著下人面直接道歉。這種坦誠和真誠,實在是難得可貴。

馬伕算是理解三公子喜歡朱姑娘的原因,真實、真誠,像一團火焰般炙熱。

四人繼續踏上旅程,曼娘這次是有事情幹了。

趁著柳靜和馬伕在遠處的時候,曼娘:“奇變偶不變”。

薑蓉壓抑著內心的激動,接下一句:“符號看象限。”

“宮廷玉液酒。”

“一百八一杯!”

“你愛我,我愛你,接!”

“蜜雪冰城,甜蜜蜜!”

“老鄉!”

“姐妹!我終於找到組織了!”

“你什麼時候穿越過來?”

“原主被她哪個庶出的妹妹推到河裡,就沒活過來。這個噩耗透過李姨娘,傳到原主孃的耳朵,她吐了一大口血,然後暈倒在床上,也沒醒過來。

我那段時間時夢時醒,原主的記憶都是斷斷續續。

等我將原主的記憶捋順,原主娘都舉辦葬禮了。

不得不說,李侍郎是真渣啊。李姨娘和她那個女兒犯下所犯的罪行,他沒有給任何懲罰。

既然這樣,我只好自已討回公道,也算是全了我和原主之間的緣分。

我報復完李侍郎家,就趁機逃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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