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虛宗比武臺上,一身穿白衣的少年與一身穿黑衣的少年站立,相互拱手行禮後。

白衣少年拱手行禮,“胡兄,請。”

黑衣少年還禮,“王兄,請。”

胡姓少年拔劍出手,快如閃電,傳來陣陣嗡嗡劍吟之聲。劍光與胡姓少年一閃而逝,臺下眾人眼前但見白影與一道寒冷的白光融合在一起,在原地消失。

王姓少年自站在臺上,眼睛就沒有眨過,死死盯著胡姓少年的劍。

行禮完畢,胡姓少年手中之劍尚未出鞘,王姓少年的身法已展開,驚鴻一瞥,優美利落,絲滑如風,一同消失在所站之地。

兩人幾乎同一時間消失。

就在這一剎那,劍如閃電般破空刺出,劃過比武臺上方。瞬間,便已刺向王姓少年的眉心、咽喉、心臟,劍光閃閃,已出九劍。

胡姓少年招式簡單無奇,並沒有什麼獨特之處,唯一獨特之處就是速度,把快的特點發揮的淋漓盡致,快得讓對手沒有思考的時間。

這九劍刺出時,他手中之劍竟像是瞬間化為九柄劍,同時向四周刺出。

還好王姓少年料敵動機,後發先至,其身形在胡姓少年出劍前已連連後移,這才勉強避開。

他的身形快而簡單,沒有華麗的動作,也沒飄逸的造型,都能在劍及身那剎那,連閃九下,不可思議的避開。

但胡姓少年的劍勢卻如閃電雷鳴,帶有縷縷涼意,追隨不放,簡單的劍招連綿不絕的施展下,所形成的劍勢如銀河落九天,飛流直擊三千里。

九劍刺過,未中,又是九劍連連刺出,前後不曾半點停滯,招招一氣呵成,連綿不絕,絲毫不讓王姓少年有任何喘息之機。

而王姓少年也不曾有絲毫驚慌,腳下步伐穩健,猶如腳穿冰鞋,在冰面上,滑來滑去,身形該傾就傾、該斜就斜,一時彎腰,一時又後仰,身影如閃電般劃過,留下了一道道動人的軌跡。

比武臺上,九劍刺出又是九劍刺出,九劍一組,一組接著一組,招招不離要害。只見劍光如瀑布,灑向整個臺上,又見劍光相互交織,猶如一個蜘蛛網一樣,從上往下罩住比武臺,不留給王姓少年任何一絲出逃機會。

劍網之下,他憑藉自己精妙的身法,滑向比武臺各方位,連連閃避,苦於沒有還手時機。

胡姓少年九九八十一劍刺完,面不改色,鎮定自若。

但王姓少年多次是死裡逃生,至少二十次是劍離要害三寸之處,與身擦過,才險之又險的避開,差那麼一點點就避不過,後背陣陣發涼,額頭細汗滲出。

他已感覺出胡姓少年用劍雖簡單,但冷若冰霜,甚至可以說悄無聲息。若他每次有那麼一點分心,慢上半步,便不堪想象,也許一招斃命。

生死時刻,他的眼睛始終大大瞪著,眨都不敢眨,生怕一眨之下,就再也睜不開了,也看到不到明天的太陽。

從上比武臺到現在,他自始至終都盯著胡姓少年手中的劍,生怕那可怕的冰冷的劍招在自己一不小心下刺入身體。他也想看其招式的變化,尋找破綻,反擊其身。

幾次他想也嘗試用自家宗門的指法去夾劍,試圖雙指夾劍,減緩速度,進行反擊。但指到半途,劍又變幻,刺向改變,迫使他回身防守,沒有成功,指法的速度始終是慢了劍法速度的一點。

胡姓少年第一百零八劍刺出時,王姓少年終於尋到一個破綻,一直點出,擊偏劍尖,長劍嗡嗡響聲大作。他忽然一聲大喝,身體螺旋式的向上轉動而起,一掌劈出,突破胡姓少年的劍網。

胡姓少年下一劍繼續刺出時,王姓少年已掠到五丈之外。離開比武臺。

胡姓少年看著王姓少年離開,猶如殺紅了眼一般,失去理智一樣。身形不停,劍招再出,不管不顧,繼續追去。

見胡姓少年劍招又來,王姓少年不好怠慢,突地掠上比武臺旁的小屋頂上。心裡卻罵道:“死老胡,有必要嗎?這樣都還要來,真要我死啊!”

臺下正前方一老者眉頭皺鎖,臉色鐵青,心想:“這不是贏了嗎?怎麼還追,這傻徒是頭昏了嗎?離開比武臺,以這小子的身法,你還有優勢嗎?孽徒。”越想心裡越氣,氣得身體都發抖了,拳頭緊握,嘴唇微顫,怒目圓瞪的看著胡姓少年。

按比武規則,離開比武臺就算認輸,贏的一方不得繼續下手追殺。

見胡姓少年窮追不捨,王姓少年腳尖一點,又自小屋頂掠上了周邊的樹梢,心裡暗喜。

還好比武臺周圍寬闊,佔地面積較大,輕功好的人在這地方,就是天高任鳥飛、海闊任魚遊。

王姓少年施展身法,不受比武臺大小限制,他輕功可以隨意施展,任意飄遊,心情大暢,身法更輕靈。

此時他就如同猴子般在各樹梢跳躍不停,時不時還拉住樹枝,一放手,樹枝後彈出去,騷擾胡姓少年的劍法。

只聽“唰唰唰”“咻、咻、咻”之聲不絕於耳,伴隨白色劍光,四周落葉紛飛,漫天飛舞。

自小屋頂至樹梢,又自樹梢到亭子,王姓少年這一迴圈操作,確實讓胡姓少年心裡不舒服。

這時,他才想起,自己怎麼也跟著出了比武臺,難道是自己太想殺他了。心裡後悔不已,但也到這個時候了,只能繼續下去。

就這麼一分神,王姓少年一指彈來一顆松球,來勢洶洶,“鐺”,長劍回擋,松球上的勁道自劍上傳到手臂,又傳進體內,頓時體內真氣混亂,氣息亂竄,心口一悶。

他強忍著,見王姓少年笑著看自己,那眼睛閃亮閃亮的,提氣運劍,直刺其眼睛。

劍依舊是奇快。

他自知仍無法還手,收起笑容,瞬時又竄到小湖湖面。

又見湖水飛濺,在陽光照射下,釋放出五顏六色的霞彩。

一逃一追,兩人已瞧不見了,只能瞧見一黑一白,一條白影在前面大起大落,一條黑影帶著閃亮劍光在後面如影隨形地追著,像仇深似海一樣,不死不休。

胡姓少年此時方知王姓少年輕功之高,自己無法比擬。

他自己本以為傲的劍法、輕功,似乎也不是那麼回事,心生悲涼。

但劍招不減,連連刺出,似乎比剛才更狠更快。這幾劍都是強撐,破釜沉舟,此刻卻已覺得有些吃力,尤其是他的真氣,在連續不斷的劍招使出後,內息衰退,加之剛才那氣息紊亂,真氣不足,只覺體內氣息不暢,呼吸受阻,手中之劍猶如千斤重。

只見胡姓少年從懷中拿出一顆丹藥迅速塞到嘴裡,他氣息穩住,力量突地暴增,手持長劍又刺出。

此刻他就如飛鷹撲兔,勢在必得,直刺王姓少年後心。心道:“我真氣不足,你和我修為差不多,這一路用輕功亂跳亂躥的,我就不信你還能避開。”

王姓少年再感後背涼涼,突地身子一個俯衝,“噗通”一聲,扎入湖中,消失在湖面。

手持長劍的胡姓少年一怔,沒有想到王姓少年會突然潛入水中。

王姓少年入水後,身子一縮,一個轉身,快速回返滑出三丈後,一個鯉魚打挺,水花四濺,身體自湖水中又竄出來,直向比武臺飄去。

胡姓少年迅速轉身,已是一組九劍再刺出,王姓少年速度加快,已到比武臺。

比武臺正前方坐著二人。左首是個四十左右的中年婦女,一臉怒容,臉色發青,嘴唇發紫,咬牙切齒。

右首是個五十餘歲的老者,眼睛微眯看了婦女的臉色,看看臺上,面帶笑容,神情甚是得意。

兩人的座位相臨,身後各站著二十餘名男女弟子。

在往外的左右兩方椅子上坐著三十餘位賓客,見兩人又回到比武臺,目光全都集聚於臺上,專注的看著胡姓少年與王姓少年二人的相鬥。

再次回到比武臺上的二人,胡姓少年又出二十七劍,劍招越來越快,大有一劍劈死王姓少年的架勢。

急攻之下,他又感內息紊亂,暗道:“看來丹藥藥效已無,若再不不分勝負,恐要落敗,一切白費。”

突聽他一聲大喝,怒道:“王修業,你不要只會逃,來和我正面對戰。”

王姓少年就叫王修業,他一聽,並未停步,嘿嘿一笑,“胡進德,我們是比武,我看你招招致命,是下了死手,想要我死。你都要殺我了,還不允許我逃,天下有這樣的道理嗎?你是不是傻了?”

胡姓少年就叫胡進德,他一聽氣急,長劍揮出,用力過猛,真氣不足,身子微晃,似欲跌倒。

臺下賓客中一個身穿藍衫的年輕少年忍不住“嗤”的一聲笑。他隨即知道失態,閉口故做鎮定,偷偷瞄瞄中間左右,瞧瞧比武臺,大家都關注臺上,心中稍安。

便在這時,場中王修業看準時機,瞬時身體微微一側,左手揮掌拍出,擊向胡進德心口。

胡進德跨步避開,手中長劍驀地圈轉,向王修業腰、大腿、膝蓋狠狠連刺二九一十八劍。

劍光褪去,胡進德臉色蒼白,嘴巴緊閉,手握長劍站立,一滴滴鮮血從劍尖滴下。

王修業,右大腿中劍,鮮血順著腳杆流下。

他稍微調整下氣息,道:“胡師兄,你贏了。”

胡進德閉口不言,抱手點頭,轉身離開比武臺,突感背後一陣勁風,心中一驚,運轉真氣抵抗,一時真氣混亂,一口濁血吐出,以劍支撐身體,“咳……咳”,惡狠狠的看著王修業。

王修業笑嘻嘻,道:“胡師兄,不要急,那是虛掌。哦,不好意思,你受傷了啊,不該逗你,你這傷勢嚴重嗎?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胡進德一臉憤怒,他剛才感到的那勁風,正是王修業搞出來的,為的就是讓他出醜,讓這場比試難定勝負。

臺下之人也像做夢一樣,沒想到比武結果變成這樣。

特別是老者與少婦身後站著男女弟子,怒氣沖天,劍拔弩張,只待一聲令下,就要開打。

賓客之中,有的是第二次、甚至是第三次來見證兩宗比武,心中各有盤算。也有人心裡吃驚的,武功進步也太快了,心裡暗想:“與前幾次比武,這是他們最精彩的一次了。雲虛宗那東西真有這麼神奇,真藏有武功秘籍。這兩小娃子要是再過練上個十多年,怕在江湖上可以排進前十了。有底蘊的宗門就是不一樣,遇到天賦好的苗子,崛起也快。那雲虛東西宗兩位宗主是不是武功也精進了不少?”他們暗暗看了看站在比武臺前正中的老者與少婦,見兩人神態各異。

此時,比武臺正前方那五十多歲的老者,怒目而視,喝道:“施師妹,你這徒弟不講武德啊,都比完了,還出陰招,是不是不太光明正大。”

四十多歲被稱施師妹的中年婦女鄙視的看了老者一眼,冷冷的道:“馬師哥,你好會調教弟子啊!別人看不出,你是不是以為我也看不出,要是沒有那顆丹藥,你以為我徒兒會受傷?”

老者強忍著怒意,擠出一個笑容,“施師妹,那你覺得這勝負怎麼評判呢?”

中年婦女一臉不屑,“平局吧。”

老者一聽,師妹沒有繼續追究比武作弊的事,比武成為平局,已是最好的結局,心裡暗暗高興,“我聽師妹的,就平局。”

中年婦女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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