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錢,委屈肉身,沒有愛,折磨靈魂,生活總是這麼糾結。

普通人想要的幸福,無非就是柴米油鹽的充實和燈火闌珊處的溫暖。

秋丫爹那天耍完酒瘋,第二天後悔萬分,總希望秋丫娘能忘記他說過的那些話,所以隻字不想再提。

秋丫娘雖說心裡難過,既然無力改變什麼,見秋丫爹已經翻篇,也裝作沒事人一樣。

二人各自小心翼翼的維持著平安無事的假象,卻明白彼此都在極力掩飾。

這種不解釋、不溝通,任由矛盾積累、隔閡蔓延,才是夫妻之間的致命傷。

早就過了下班時間,每天這時候秋丫娘到家已經做熟飯了,可今天還沒回來。

起初秋丫爹沒怎麼當回事,尋思也許是有事耽擱了。

等到半夜了,還沒見一點動靜,秋丫爹開始有些擔心了。

他向來沾枕頭就睡,現在卻沒有絲毫睏意,秋丫娘去了哪裡呢?

是不想面對自已、下班回來直接串門去了?

都這個點了,在誰家也該回來了,她不是那種看不出眉眼高低的人。

不會是病在廠子裡了吧?這幾天晚上聽她總是咳嗽,想是老毛病又犯了,但也不會嚴重到連家都回不來了,難道是住院了?

可別是路上出了啥事兒,再或者是這幾天兩個人心裡都不得勁,她想不開?還有一個可能,就是跟人私奔了……

想到這裡,秋丫爹驚出一身冷汗,躺在炕上,外面稍有一絲風吹草動,趕緊側耳傾聽。

等沉寂下來,又會覺得秋丫娘是不是回來之後不想進屋、躲在院子裡哪個犄角旮旯了。

拿上手電筒出去檢視一番,確定沒有,回到被窩重新躺下。如此幾遭下來,才徹底死心。

秋丫娘一宿沒歸,秋丫爹也一宿沒睡,已經凌晨了,秋丫娘影信皆無,秋丫爹心裡著實慌了。

他不敢想象這個家沒有了秋丫娘會是什麼樣子,一宿的煎熬,才知道秋丫娘對於這個家,對於自已是多麼重要!

自已懷疑秋生不是親生的,可那個人是誰呢?這麼長時間以來,為什麼沒有發現任何秋丫娘有不軌行為的蛛絲馬跡?

如果是表小舅子媳婦李月桂那樣的,還可以理解,因為她本來就不是個安分守已的良家婦女。

可誰能說出秋丫娘是那種水性楊花的女人?要麼是她隱藏的太深?那她也太會演了吧?

假如有那麼一個人,能讓秋丫娘義無反顧的背上罵名,那他肯定是一個很優秀的男人。

秋丫爹腦子裡首先閃過一個讓他比較敬佩的人——鮑廣傑。儀表堂堂,豪爽大氣,有能力,有男子漢氣概。

憑良心說,他跟秋丫娘兩個人確實很般配,鮑廣傑對自已、對這個家也相當不錯,而且兩家多有來往,秋丫娘遇到困難的時候會想到去求他。

可時間對不上呀!自已認識他的時候,已經有了秋生,總不會是他跟秋丫娘先有了私情,之後故意製造機會結交自已、達到順理成章靠近這個家的目的吧?

還有大姐夫長富,人長得體面端莊有氣場,現在又位高權重,一向對秋丫娘比其他親戚客氣,待秋生視如已出,況且還有沾花惹草的前科。

不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一個村住著,還有這麼一夥子親戚,一旦他倆之間真有什麼,先不說大家會把秋丫娘怎麼著,只要自已跟大姐一招呼,哪個能放過他?

他想找女人,街裡啥樣的沒有?按時間推算,他跟那個女售貨員的醜事,也是在秋生出生前後發生的。

總不會腳踩兩隻船吧?如果真是那樣,秋丫娘還會若無其事的讓秋生跟他親近?難道不吃醋?

不過有一點值得推敲,那會兒去討伐徐長富跟他的那個姘頭,秋丫娘可是踴躍參加的,是不是專門去洩憤?

再就是長貴,跟長富長得像極了,哥倆的差距就是這幾年他沒怎麼長肉,沒有哥哥看著富態,但卻顯得更精明瞭。

而且他十幾歲就惦記上秋丫娘了,因為家庭成份問題,沒能如願。

現如今家裡的媳婦日漸瘋癲,何嘗不是他對人家冷落、不走心導致的?最重要的是秋生跟他家老三神似。

唉!不管那個男人是誰,假如自已實錘了秋丫娘真的跟他做了苟且之事,這個家就得分崩離析,自已把她趕出家門,不,準確的說是秋丫娘不跟自已過了,領著秋生一走了之。

她有工作,生活上不會有太大問題,況且只要她離開自已,那個男人肯定會幫扶他們娘倆。

自已有手藝,給秋丫再找一個後孃估計不是什麼難事兒,娶個黃花大姑娘是不可能的,如果跟個寡婦就乎,再帶來幾個‘拖油瓶’,還不如秋生,起碼從出生養到現在,不是親生,勝似親生。

秋丫主意正著呢!她本來跟自已就不親,肯定死活也要跟著母親,依自已對秋丫孃的瞭解,她也不可能丟下女兒。

就是說,自已到時候就成了光桿司令,然後養著續絃的幾個兒女……

若想兩個人有以後,定會有一百種方法,若是不想,必會有一千個理由。

秋丫爹越想越恐慌,再也坐不住了,有一種即將失去秋丫孃的緊迫感。必須儘快找到她,起碼應該知道她現在在哪兒?是不是平安無事?

首先想到的是桂花那裡,除了桂花,秋丫娘也沒有其她知近人。

可這麼早去驚動,一旦沒在她家,桂花知道姐姐從昨天早晨上班就沒回來,還不得‘詐屍’?

還是假意借東西試探一下比較好,借點啥合適呢?又不是耕種時節,可以隨便借個農具。

假意把秋生送去也不行,桂花跟秋生拉呱的時候,不知哪句話就露餡了。

還是假裝問問文忠哪天有空、幫自已拉大鋸破一塊木頭吧!

秋丫爹一邊尋思著藉口,一邊急匆匆趕到桂花家,窗簾沒摘呢,看來一家人還沒起。

在外面轉悠了半天,急切地等待著開門聲,好像秋丫娘就在裡面,一會兒就能見到她。

桂花早就憋了一泡尿,本想去外屋灶坑尿盆裡解決。見天色已經亮了,如果正巧碰上每天早早起來的公公,得有多臊皮?還是去外面廁所吧!

等桂花穿上棉褲、披上棉襖,趿拉著鞋開啟門,見秋丫爹正站在自家木柴垛旁,遂問道:“姐夫,你這是來了多久了?給我們家站崗放哨呢?”

“哦……嗯……我看看這堆木頭裡有成材的沒?家裡做碗櫥缺一塊木料。”

秋丫爹臨時編了個理由,事先準備好的一套說辭反而沒用上。

說完裝模作樣地貓下腰用手翻看起木頭來。

“嘶……哈,哎呀!就這還犯得著起個大早?你又不忙著娶媳婦用,睡不著早起就不會替我姐糗口飯?也好讓她多睡會兒。你自已琢磨吧!相中哪塊拿哪塊,太冷了,我上個廁所還得回被窩暖暖。”

聽桂花這麼說,可見秋丫娘肯定是沒來她家,不然一見面還不一副生吞活剝了自已的樣子。

秋丫爹又忐忑不安地去西山榆樹林裡轉悠了一圈兒,積雪上除了一些小動物的痕跡,幾乎沒有人來過。

此時的他愈發慌了,隨後沿著公路朝鎮上的方向疾步走去,邊走邊檢視道路兩邊的樹溝子。

不知不覺走到距離鎮上差不多有一半的路程了,什麼都沒發現,看來只能繼續走下去,到秋丫娘廠子裡去問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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