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朗將人抱起,齊宇已經先一步去通知另外兩個人。

陳松已經補考了駕照,他先一步把車開到集團門口,申旭一遍聯絡醫院做好準備,一遍給秦朗開啟後座的車門。

好在明玉集團離南城市醫院不遠,一路綠燈加上車速不低,只用了不到十分鐘趕到醫院,早已經有醫護人員等在急救門前。

因為秦朗的探視,姜滿被送到了一個小會議室,門外有警員把守,至少沒那麼冷,也沒有二十四小時監控,卸了防備的姜滿脫了高跟鞋曲腿坐在椅子上。

她已經兩天兩夜沒閤眼了,閉上眼都是她擔心的事情,胃裡的絞痛讓她吃不進去飯,身上的那件禮服,已經皺的不成樣子了,原本披在身上的毯子也換成了一件黑色大衣,是秦朗離開時留下的。

今天是23日,明天就是除夕。

不知道為什麼,從天亮過後,她的心臟就開始疼,姜滿從未這麼害怕過。

八歲,母親去世,被舅媽帶到北城,長達四年的身心虐待,她都不怕。

十二歲,被秦真帶回秦家,海灣村都說她是災星,她不怕。

十三歲,卷錢跑路的父親突然出現要把她拿去抵債,她不怕。

十四歲,因為長得漂亮被學校高年級的小混混鎖在廢棄體育館一夜,她不怕。

十六歲,姜滿在賽車場的水吧被人調戲,她不怕。

二十歲,去國外做交換生,身處異國他鄉被搶劫,她不怕。

二十八歲,被谷楓栽贓送進警局,她怕了。

她怕秦真一時知道這個訊息挺不住,她怕陳松衝動去找谷長豐,她只剩這兩個在乎的人,她不能失去任何一個,她承受不住的。

醫院裡,申旭並不能進到搶救室幫忙,急的團團轉,語氣也有些不耐煩,沒了之前的溫潤模樣,“你不是說有進展了嗎?滿滿還不能出來嗎?我怕她見不到……”

秦朗皺著眉握著手機,他也在等,良久,助手跑了進來“人抓到了,是克瑞斯會所的一個酒保。”

陳松聽到立馬站了起來“現在可以出來了?”

“可以了,確定了口供就可以了。”

“我去接她。”陳松掏出電話撥了過去“金牙,現在把車開到醫院大門,我在那等你!”

感受到溫度後的姜滿有些昏昏沉沉的,不知道過了多久門被開啟,一個警員客氣的進來“袁小姐,可以離開了。”

姜滿已經沒力氣想要告訴她們她不叫袁滿,她咬著舌尖,嚐到一股腥甜才勉強定住了神站起來,儘管她現在身處劣勢,姜滿依然把背挺得很直,高傲的抬著修長的脖頸,提上高跟鞋緩步走出會議室,按慣例伸手,卻沒人給她戴手銬。

“可以出去了,我們查到了證據確實有人摸進你家放的。”

是審訊姜滿的女警察說的,接著把她的手包遞給他,手機進來後就被關機了,姜滿邊往外走邊等手機通上訊號,接著打通了秦真的手機。

“滿滿。”

聲音不對,這不是秦真的聲音。

“申旭?我出來了,把手機給真真。”

“滿滿,真真…她…”

姜滿已經走到警局外,陰天,雨夾雪,她只穿著那件禮服站在那。

“申旭,你說話!”

姜滿不喜歡這個語氣,不喜歡這樣的欲言又止。

“申旭,真真呢?秦真呢?”

手機通話裡突然傳出一道含著歉意的女聲“對不起,病人秦真搶救無效死亡,確認死亡時間於2020年1月23日15:00。”

秦真,死在了她最期待的除夕的前一天。

“申旭,別逗我。”姜滿不敢相信,重名,一定是重名!

“滿滿,真真走了。”

陳松趕到的時候,姜滿頭髮和身上都被打溼,兩條胳膊垂著,手機還在顯示通話中,備註是真真,傳出來的是申旭的聲音。

“姜滿。”是陳松。

姜滿抬頭,眼眶猩紅,臉上掛著淚痕,單薄的身影好像一陣風就能吹走,就那麼站在雪中。

陳松心口像堵了一顆巨石,他覺得姜滿要碎了。

姜滿看到向她跑來的陳松,她好像看到他在喊自己,但她聽不見,漸漸的她看不到陳鬆了,只剩下一片黑暗。

姜滿倒在地上,金牙追上來時剛好看到姜滿倒地。

陳松邊跑向姜滿邊對著他喊“快去開車!”

陳松在路上讓申旭聯絡急診等在醫院大門口。

二十分鐘後,陳松將姜滿放在平車上。

“我去叫醫生給你檢查。”申旭看到陳松只穿了病號服出去,又抱著姜滿出來,怕他扯到傷口。

“不用了。”

“不行!必須檢查。”

“姜滿不醒我不會走的。”

“秦真沒救過來,姜滿打來電話護士剛好過來通知死亡,她都聽見了。”

陳松不敢相信,雙手拂過自己有些扎人的板寸,不知該如何的原地轉了一圈,最後雙手握拳砸在牆上“艹!”

“秦真就是姜滿的命,所以陳松,我必須確保你安然無恙,你是她另外半條命,她不能再失去你了!”

申旭通往攥緊拳頭,剛才有個急救需要會診,他已經穿上了白大褂,他還是醫生,他不能像陳松一樣,他必須忍著。

“姜滿沒事我就和你去看醫生。”

“好。”申旭妥協了,他也不想離開搶救室外。

半個小時後,醫生從搶救室出來“病人應該有幾天沒閤眼沒進食,加上情緒起伏太大,暈過去了。”

“謝謝醫生。”

“不過,她後腰處有一道刀口疤痕,她是做過手術嗎?”

“是,做過腎移植。”

“那個刀口恢復的不好,明顯重新縫合過,我建議病人醒了做一個全身體檢。”

“好的,謝謝醫生。”

“沒事,申醫生,還請節哀。”

“謝謝。”

申旭在市醫院也算得上紅人,父母在南城市有自己的小生意,加上他的高學歷和良好的履歷,出色的醫術。

都知道頂樓VIP病房裡是申旭的發小。

“姜滿為什麼做過腎移植?”

陳松之前摸過那條疤,很長,他問過姜滿,姜滿還開玩笑說被摘了一顆腎,原來不是玩笑。

“給秦真做供體,確診肝癌以後吃藥打針讓她的腎逐漸衰竭,配型成功那天,姜滿高興的整宿沒睡,去年九月中旬做的手術。”

陳松想到那幾次見到姜滿時,都是在包廂外躲酒,還有幾次手在發抖,臉色也是慘白,額頭也冒著虛汗。

都是有跡可循的,原來都是有跡可循的。

“可我十月初見到她在金茂酒店應酬。”

“滿滿不要命的,她靠秦真活著,秦真好她就好,為了一個什麼專案刀口沒癒合就出院,幾乎天天應酬,一次沒複查過。”

聽到這陳松的心裡悶悶的,像被一塊巨石壓住在心口。

難怪,她的臉色總是很差,難怪她睡得不好,都是因為手術後恢復的不好。

更讓陳松挫敗的是他什麼都不知道,幫不上姜滿,甚至因為他過去的身份成了她的負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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