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滿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陳松的腿上,半邊身子睡得有些發麻,也就沒急著起來,她是面朝陳松睡的,抬眼剛好看見陳松頭後仰抵在靠背上,他頸部的肌肉線條和凸起的青筋清晰可見。
很性感,加上那條一指長像蜈蚣一樣的疤痕別有一番韻味。
姜滿鬼使神差的抬手,冰涼的指尖輕撫過疤痕,落在凸起的喉結上。
就是苦了只是閉目養神的陳松,姜滿躺在他腿上,她身上淡淡的桂花香縈繞在鼻尖本就忍的煎熬,被這樣撩撥自然有了反應,握住姜滿想繼續作祟的手,低頭對上姜滿剛睡醒霧濛濛的杏眼。
“那個眼鏡男沒告訴你男人的喉結別亂碰?”
“沒有。”不過關眼鏡男什麼事?
姜滿剛睡醒,就連聲音都又嬌又軟的,陳松下意識的喉結上下浮動,姜滿感覺到他身體的異樣,忙起身,但是半邊身子還有些發麻,身體不受控制向後仰去,陳松拽著她那隻手向前用力,另一隻手穩穩的護住她的腰。
車裡的氣氛突然曖昧,陳松那深不見底的眼睛盯著姜滿粉嫩的唇,距離一點一點縮短。姜滿的心跳突然就快了,身上酥酥麻麻的像過了電。
這時車門開了,被陳松支出去買海鮮的司機回來了,姜滿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順手把靠枕扔到他腿上,陳松看著靠枕不禁苦笑。
“姜總,您醒了?”
姜滿看到黑色的口袋,恢復平常不苟言笑的神情“東西放下,你自己回去吧,海鮮的錢記得報賬上。”
“是。”司機得了指令連忙關上車門離開,剛才開啟車門就覺得氣氛不對!
陳松也感嘆這女人變臉比翻書都快。
剛才發生的事讓姜滿不敢直視陳松指著那袋海鮮“你讓他去買的?”
“等你醒了估計就都收攤了。”
“陳松,你今天不上工嗎?”
“請了半天假。”
“因為我?”
陳松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姜滿“你睡著拽著手不讓我走。”
姜滿自然不信的“請你吃頓海鮮,當謝禮了。”
回到小洋房,姜滿先去衝了個澡,換了一套家居服下來,沒見到應該坐沙發上的陳松,找到廚房,才看到人。
扎著圍裙,嘴裡叼著煙,一隻手撐在牆上,另一隻手握著鍋鏟在鍋裡扒拉兩下。
姜滿發現這男人還真是總能給她驚喜。
“我請你吃海鮮,你怎麼親自動手了?”
陳松抖了抖菸灰,“老子怕你把廚房炸了。”
“上次是意外,我泡澡的時候睡著了。”姜滿說的有些心虛。
“……”陳松面對姜滿的話又一次不知道怎麼接“你是不是除了床上,哪都能睡著?”
姜滿思量了一下,好像差不多這樣。
“端菜,吃飯。”
姜滿開啟電飯煲,想著給秦真裝點,擰開保溫桶發現裡邊是冒著熱氣的海參粥。
“你裝的?”
陳松點頭“嗯,別太感動。”
“陳松,謝謝你。”
姜滿笑起來眼睛彎彎的,陳松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屁大點事張嘴就謝。”
姜滿把保溫桶重新蓋好,把做好的飯菜擺到桌子上,曲著腿坐在椅子上,目不轉睛的盯著陳松的背影。
陳松的背很寬,微弓著腰站在灶臺前,衣服的布料很薄,可以看得見背肌的輪廓,姜滿覺得像一棵大樹,好似擋得住風雨,有種想要抱上去的衝動。
陳松的警惕性很強,感受到身後那道視線,透過窗戶的玻璃上見姜滿用胳膊環著腿,下巴抵在膝蓋上,小小的一團,眼巴巴的看著自己,他覺得心都化了。
廚房的桌子只有兩個凳子,還都並排放著,陳松端著菜坐到空的那張。
“不是叫你先吃?”
“做飯的沒上桌,哪有吃的道理。”
姜滿捧著碗先喝了一口海參粥,味道不錯,沒有海鮮的腥味,歪頭含笑看著陳松“手藝不錯呀,可以開個到店了。”
“好吃就多吃點。”
陳松給她夾了一隻蝦,姜滿沒剝皮直接上嘴咬,用筷子把蝦頭蝦尾扔到衛生紙上。
目睹了全程的陳松不禁失笑,感嘆這姑娘真是懶到家了,也不怕蝦皮颳著嗓子。
姜滿吃的認真沒注意到陳松臉上的表情,每樣菜都嚐了嚐,就是沒再動過那盤油燜大蝦。
自打秦真查出肝癌,姜滿就沒吃過這麼豐盛的家常菜了,喝完一碗粥有些意猶未盡,電飯煲離得有些遠,姜滿舔了舔唇,剛說服自己起身,碗就被陳松拿了過去,順手推了一盤剝好的蝦過去。
“給我剝的?”姜滿欣喜的看著那盤蝦。
“嫌棄老子?”
“不嫌棄不嫌棄。”有人主動剝蝦皮誰會嫌棄呢。
陳松難得從姜滿身上看到這樣小姑娘的模樣,給她添了一碗粥坐回餐桌旁。
“謝謝松哥。”
“快吃吧,有啥可謝的。”陳松把姜滿歪的頭擺正。
姜滿吃完把剩的半碗粥往前推,接著拿過菸灰缸,點了支菸。
正所謂,飯後一支菸,賽過活神仙。
陳松發現姜滿這人挺懶的,桌上要用的東西都聚在一臂長的範圍裡。
陳松喝完自己碗裡的粥拿過姜滿的碗接著吃了起來。
姜滿按住陳松的胳膊“你幹嘛?”
“老子又不嫌棄你,倒了浪費糧食。”
陳松喝完粥回頭看了眼姜滿,一粒飯粒掛在嘴邊,伸手擦掉放到嘴裡,動作連貫的讓姜滿覺得他以前鐵定沒少用這招勾引良家少女!。
想是這麼想,但姜滿還是很不好意思,“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端著一個空盤子不看陳松一眼徑直走向廚房“我去刷碗。”
陳松怎麼會看不出姜滿的“落荒而逃”,把餐桌剩下的碗收好放進水槽,拽著姜滿衣服往後拉“哪有讓姑娘刷碗的道理。”
“做飯不刷碗啊,這不每個家都這樣。”
“老子家裡女人不進廚房。”
“我又不是你家的。”姜滿小聲嘀咕著以為陳松聽不見。
沒想到陳松回頭痞笑的看著他“你要是想也能是老子家的。”
姜滿抬手打了陳松背上一下“瞎說什麼呢,沒喝酒就糊塗了。”
“說真的,姜滿,和老子好行不行?”
“少犯渾,我去送飯了,刷完碗趕緊回去上工。”
姜滿幾乎是逃出房子,坐在車裡緩了半天都還覺得自己臉上燒的慌。
自打那日陳松藉著開玩笑的語氣說出那句話,聽起來真假難辨的,也讓姜滿閒下來就瞎心思,導致姜滿一連幾天睡在公司沙發上,沒回過小洋房。
早上照舊買了早飯去醫院看秦真。
“今天的海參粥沒上次好吃。”
姜滿馬上想到陳松煮的那次“喜歡喝那個?”
“味道很不錯,沒有海腥味。”
“明天給你帶。”
姜滿沒等秦真吃完飯就接了個電話匆匆離開了,剛好和前來探望的申旭錯過。
“旭哥,你吃了嗎?不嫌棄一起吃點?”
秦真是他們三里最小的,申旭大她和姜滿一歲。
“滿滿買的?”
“嗯,每次都買好多,明明我都吃不了多少。”
“她心疼你。”
秦真含笑點點頭“可是沒人疼她。”
那晚姜滿趴在她床邊說的那句話,秦真聽到了,那是自她生病以來,姜滿第一次在她面前卸下偽裝。
自從那日以後,秦真每天讓自己多吃一些,會時不時下床走一圈,想要多活些日子。
“我會替你看好她。”申旭是醫生,清楚的知道秦真身體熬不了多久。
“謝謝旭哥。”
“你還真別說,前幾天林家來鬧事,有個叫陳松的男人跟著滿滿一起來的。”
“哦?長得如何?”
“又高又壯的,凶神惡煞的,不過挺護著她。”申旭想到陳松一個眼神就讓他後脊骨有些發涼,不禁又打了個寒顫
姜滿匆匆趕回公司處理了工作,躺在沙發上沉思,她與陳松相識也有段時間了,兩人硬是誰也沒開口要個聯絡方式。
想到秦真想喝還海參粥,都沒辦法打電話請教做法,只能回到小洋房,明早面對面請教這麼一個辦法。
姜滿長嘆了一口氣“真是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