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要報仇

兩人落在村莊門口。

正要進去，夏油傑卻一把拉住白初：“小初，等等。”

白初抬頭無意識地對他笑了一下，神態卻略帶一些恍惚。

鶴觀是她慢慢覺醒記憶以來印象最深刻的片段，當初家入硝子說她殺氣重，大概是看到那段了吧。

白初揉了揉額頭，讓自已冷靜下來：“對，不能這麼進去......我們先潛入村子，先看看發生了什麼......”

就這麼進去的話，有心人有的是機會掩蓋一些痕跡。

夏油傑點點頭，兩人藉著咒靈的遮掩偷偷溜進了村子。

從表面來看，這個村子可以說是山清水秀，村民的相處其樂融融，每個人面上都帶著笑容，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異常。

白初閉著眼，腳下的步子卻還是穩穩的跟著夏油傑，偶爾停下感受一會，更改路線。

她不像五條悟一樣長期高速處理資訊，這裡的氣息已經雜亂到她必須要收斂一部分五感以便更好的分辨的方向。

夏油傑感受不到業力，所以心情還算平靜，在前面開路。

兩人越往前走，步伐越來越急，天色也慢慢暗沉，風平浪靜的像暴風雨的前奏。

最終，結果以最真實的面容展現在兩人面前。

不做任何裝飾，真實到令人作嘔。

在路上看到的那些面孔，和盤星教教眾的笑容好像慢慢重疊到一起。

夏油傑呼吸急促了一瞬，深吐了一口氣。

兩個小女孩怯怯的看著他們，看著他們靠近，又驚恐的往後縮，緊緊的靠在一起，試圖找到一些安全感。

夏油傑的眼神柔和了下來，又帶著一些悲傷，輕輕的，溫柔地揉了揉她們的頭。

他說：“跟我們走吧，不會再有人傷害你們了。”

他的聲音中彷彿帶著一些神性的悲憫，兩個孩子都不再抗拒，而是痴痴的看著他，好像在萬千日夜裡祈禱的神明終於來到她們的面前，結束這些本不該屬於她們的苦難。

白初在他身後的陰影裡，看著他們，抱手倚著牆，腦中的記憶雜亂得像毛線團一樣滾到嘴邊卻吐不出幾個字眼。

腰間神之眼的巖印散發著微微的暗芒，殘破的魂魄在被記憶衝擊碎裂的前一刻穩定了下來。

“時間.....重塑......”

腦子裡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狗叫。

白初面無表情的聽著，沒有一點反應，垂眸看著夏油傑領到她身前的兩個小女孩。

“傑，你想怎麼處理？”

白初指的是外面的那些人。

夏油傑笑了一下，卻沒有剛才面對孩子的溫柔。

“小初不是說過麼，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法律。而且，死，不是最可怕的。”

有進步啊傑。

白初蹲下身，面對兩個孩子，笑著問道：“想報仇嗎？”

兩個孩子都愣住了，不敢置信的抬頭看了夏油傑一眼，夏油傑卻笑著往前輕推了她們一下：“去吧，不要怕。”

兩個孩子像被注入了勇氣，對著白初點了點頭，聲音因為乾渴嘶啞，但語氣堅定。

“報仇，我們要報仇。”

白初分別握住了兩個女孩的手，瞳孔拉長，轉變為豎瞳。

“集中精神......”

夏油傑並不擔心會不會過火，因為白初向來是比他們有分寸的，說是他們在照顧白初，不如說是白初在每一個轉折對他們伸出手，把即將陷入泥沼的他們一次又一次拉起來。

“成了。”白初鬆開手，像沒事人一樣站起身，還順便伸了個懶腰。

以後的那群人，只要一閉上眼，就會來到這個地方，體驗兩個孩子的所遭受的痛苦，無止無休，無限迴圈，直到生命盡頭。

哦，對，他們還要坐牢來著。

兩個不靠譜的大人領著兩個孩子蹲在村門口，夏油傑和白初吃著從塵歌壺裡拿出來的冰淇淋，兩個小孩子乖巧地喝著粥，看著警察領出一群又一群的銀手銬，輔助監督拿著檔案和警方交涉。他們在這群認真執勤的人中格格不入，兩邊人涇渭分明。

夏油傑看著一個警官臉上嚴肅憤怒的神情，默默的又啃了一口冰棒。

這冰棒怪好吃的，讓他心情也好了不少。

白初兩眼放空，腦袋也空空。

她腦子裡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一直在叫，吵得她頭疼。

還莫名其妙有一種很困的感覺，怪了。

警方抓捕完已經離開，輔助監督也被夏油傑趕走了，現在空落落的一塊地只剩他們幾個了。

白初挎著個白龍批臉，剛想跟夏油傑吐槽，腦子裡卻傳來一道她熟悉至極的聲音，讓她一個激靈。

“好了，別催了，你話都說不清楚，怎麼能怪小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