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卷鋪而走,天空換上魚肚白的色彩揮灑人間。深山中,第一抹朝陽透過山體的錯峰照到山洞前,依偎而睡的兩人感受到白日的溫暖,緩緩醒來。

南宮塵眼皮顫顫的動了幾下,他動了動肩膀,感受到肩頭處傳來的重量之後又停下動作,昨晚的記憶瞬間湧回休憩的大腦——靠在他肩頭沉睡著的,是安陵淮。

微微側頭,他清晰的感受到安陵淮細暖的氣息像鵝絨一般輕掃著他的頸脖,她睡相恬靜,雙眼還沉沉的合著。

南宮塵扶著安陵淮的頭,輕輕的將她安放後起身離開了山洞,待安陵淮醒來時,身旁已沒有了殘留的溫度。

安陵淮睜眼後茫然的看著四周的情景,反應過來後她下意識的四處尋找,她摸了摸身旁的地面,一片冰冷。

他走了……

不期而遇的相逢和突如其來的離別都在一夜之間,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收起失落,安陵淮很快又站起了身,她氣道的拉起置放在腳邊的竹簍,又恢復了活力般揚起下巴:

“走吧,繼續前行!”

出了山洞之後是一片密林,穿過密林,安陵淮來到了一塊兒稍微平坦些的地面,她蹲下摸了摸地上的泥土而後在手中揉搓:

“泥土溼潤,這附近定會生長好些山草!”

於是,安陵淮又在附近找了找,果不其然,她在幾里外找到了一片荒草叢,裡面夾生著好些草藥。衣裙不便,她便一手將布衫裙襬紮起,兩條細弱的小腿沒有猶豫的就探進了荒草當中。小手翻翻找找,根據氣味、外形,凡是能買上幾個銅錢的草藥她都丟進竹簍裡。沒一會兒功夫,她的竹簍已裝進將半。

安陵淮將最後一株草藥放進竹簍裡順手掂了掂,隨後露出滿意的笑容。她拍了拍手上殘餘的泥土猛然起身,卻防不勝防的一腳踩空到後方的山坡裡。

“啊——!”

隨著一聲慘叫,安陵淮連人帶簍的滾了下去。山坡裡樹木叢生,她身後的竹簍被樹藤勾住扯下,而她卻一路不受控制的滾到了山坡下。深山裡荊棘和石頭眾多,她的後背被石頭劃破,手臂也被荊棘藤條割出條條血道,她終於停了下來,卻整個人都頭昏腦脹。她的頭枕在手臂上面,久久都回不了神。

“安陵淮!”

這時,南宮塵衝過荊棘而來,一手扶起了暈眩的安陵淮。聽到呼喊,安陵淮的眼睛有些回神的睜開看向南宮塵。看到他的那一刻,安陵淮的眼神裡驚現出一抹詫異,她不敢置信的看著。

“你剛剛叫我,什麼?”

南宮塵看著安陵淮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心裡也有些著急,他用比安陵淮大不了多少的身板將她背起,語氣有些責怪。

“你怎麼亂跑!”

南宮塵將安陵淮揹回山洞,安陵淮震驚的看到山洞裡竟然放著一些肉食和其他食物,她瞪大了眼睛直盯著,等待南宮塵為自已解答。

南宮塵急著去尋找著傷藥,可他還是回答了安陵淮:

“今早我看你還沒醒,就出去買了些東西回來給你吃。結果你倒好,讓我回來一通好找,還傷成這樣!”

安陵淮難以置信的看著地上的東西和南宮塵,語氣裡滿是難以消化的震驚:“你,去哪兒買的?”

“前面不遠有個村莊,我昨晚就發現了。”

“那你哪兒來那麼多錢?”安陵淮嚥了咽口水,這些肉和乾糧,還有一些衣衫和其他用品,這些加起來得好幾兩銀子吧?

南宮塵不痛不癢的瞥了那些東西一眼,他錢袋裡的錢能買好幾車這些東西吧?

找到了藥膏,南宮塵示意安陵淮坐下,他小心翼翼的給安陵淮清理著傷口,語氣也有些沒好氣的說:

“你還是關心關心你的傷吧。女孩子家家,竟然一點兒都不在乎自已的臉被劃破了。”

聞言,安陵淮才後知後覺的伸手往臉上摸了摸,她驀然觸碰到了一處較深的傷口,頓時倒吸了一口冷氣,低頭一看,手上還沾上了鮮血。她不在意的扯著嘴角笑笑:

“別的女孩子在乎面容,是因為她們有心愛之人。我沒關係,因為林子衫不可能會有心愛之人。我爹說了,等我長大些,就把我賣給前村的大戶人家當小妾。”

安陵淮的語氣平淡,卻讓南宮塵驀然失了力道。安陵淮吃痛的抬眸看他:“你輕點兒!雖然我不在乎面容,但我還是很怕疼的!”

南宮塵沒有說話,反而他一直盯著安陵淮的眼神讓安陵淮有些無措。他手上隱隱收緊力道,面上沒有波瀾,但心裡卻是憤怒非常。他頓了好一會兒,才又重新抬手給安陵淮上藥,語氣堅決:

“你放心,你不會給人做小妾。”

南宮塵語氣的篤定讓安陵淮更加生疑:“你好像對我很瞭解?”

說完,安陵淮直接盯著南宮塵,不放過他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可讓她失望的是,南宮塵的臉上依舊平淡,彷彿說的都是真話。

“不是很瞭解。”

他確實對她不是很瞭解,說白了,他和她只有過一面之交,而今是他第二次見到她。種種關心和情緒,不過是他覺得她特別,從而變成了一種異樣的執念。他雖然不瞭解她,但他了解安陵宰相,宰相絕對不會讓自已的寶貝女兒去給人做妾,如今安陵淮遭受的種種,很大可能只是宰相為了歷練她,如果說情況有些脫離預想,那隻能是其中交接出現了異端。在這個陌生的形勢下,遇見故人難免會有所羈絆。

雖然兩人都出身不凡,但他是九五至尊的儲君,一切的成長都為了更好的繼承王位,而她是大族之女,一切的磨礪都是為了成為中晉的一把護國利器。她,是為他所造的。

說完,南宮塵只專心致志的給安陵淮上藥,面對她喋喋不休的繼續追問,他都一概不答。無奈之下,安陵淮只能善罷甘休。

上完了臉上和胳膊上的傷,南宮塵將藥遞給安陵淮:“其他地方的傷我不方便給你上,我轉過身,你上好了叫我。”

安陵淮點頭接過,若南宮塵所說,他全程都沒有轉過來一點兒。

“好了!”

安陵淮將肩頭的衣衫拉攏,隨著她話音一落,南宮塵便將準備好的東西遞給她:

“吃吧。”

安陵淮一看,是一隻烤熟的雞腿,看起來色香味俱全。隨即,她肚子也不爭氣的咕嚕大叫,她接過,狼吞虎嚥的把雞腿吃完了。她吃得油光滿面,嘴裡也鼓鼓囊囊的吐字不清:

“唔……真好吃!”

怕安陵淮噎著,南宮塵又遞過去一壺水,還不忘提醒道:“你慢點兒吃!沒人跟你搶。”

安陵淮用力的吞下口中的那一大口肉,末了她還有些噎著的順了順胸口:“你是不知道,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吃肉了!”

吃飽喝足,等安陵淮歇夠了,南宮塵問道:“接下來你要去哪兒?”

說到這個安陵淮就心痛,她癟了癟嘴,滿臉的失落:“還能去哪兒?採的草藥都沒了,只能回去捱罵咯。”

南宮塵的心裡盤算著。他一面不放心她回去,一面又掛心著這裡的百姓,於是,他問安陵淮:

“你爹讓你採草藥是為了賣錢嗎?”

安陵淮理所當然的點頭:“是啊!”

“你陪我辦一件事,事後我給你同等的錢回去,如何?”

安陵淮的眼睛亮了亮,沒想到他這麼有錢。她湊過去:

“何事?”

南宮塵就這樣正襟危坐的不動,任由安陵淮湊近離自已只有半分的距離:“這裡的罪犯盤根錯節,做的都是一些拐賣婦女孩童的惡事。你對這裡比較熟悉,我需要你幫我摸清他們的勢力。”

剛說完,安陵淮就激動的一拍大腿,看著南宮塵的眼神裡滿是膜拜:“好啊!沒想到你還是如此正義之人!我早就想告發他們了,奈何我孤立無援、狀告無處。說起來,時塵你究竟是何方神聖?還能管這等大事?”

南宮塵徑直起身,他從容的整理著微皺的服飾:“時機到了,你自會知道。”

安陵淮一時氣結,又賣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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