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 章 趕集
江苗笑著抬眼往前一看，前面樹蔭兩邊都是擺攤、提菜籃的，不遠處還有連在一起的房子，江苗猜測這裡應該離村莊不遠，拉緊平平安安的手和張玉蘭一起沿著路口往裡逛，雖然江苗不知道時間，但看天色，應該是早飯後的一兩個小時，看這裡來來往往的人還不少。
這裡賣的都是一些吃的、用的、自己做的物品，江苗看逛了一半了都沒看到賣豬肉的，有些奇怪的問張玉蘭：“嫂子，這裡怎麼沒有賣豬肉的？”
張玉蘭向想起什麼似的說：“看我這記性老早就想跟妹子你說，這裡沒有賣肉的，只要雞、魚、兔子這些家裡養的、山上抓的，豬肉只有市裡頭賣，部隊食堂也有但不賣給我們，除非你家有什麼大事要請客才會勻一點給我們，後勤部到市裡採賣可以讓他們幫忙帶，但也不能總麻煩他們。”
江苗嘆了口氣，知道了這裡跟周家一樣都不容易買到肉，看看兩邊擺的東西死心了。
“還有妹子這個時候天氣變冷，大家都不孵小雞了。”
“嫂子，沒事我直接買母雞，不用養就每天下蛋。”江苗環顧一圈：“嫂子這個時候還可以種什麼菜呀。”
張玉蘭看江苗蔬菜種植時間這些生活常識都不知道，一雙手白皙光滑，一看就是什麼粗活都沒幹過，笑著問：“妹子你不是農村的吧？這些事都不瞭解。”
“對呀，嫂子你猜到了，我是知青，下鄉沒多久就嫁給了三毅，在家裡都不注意到這個。”江苗難為情的說。
張玉蘭愣住，以為江苗就是家裡條件好點，爸媽疼愛，所以一直讀到高中，沒幹過什麼農活，沒想到她是城裡來的知青。
江苗見張嫂子一直沒開口，搞怪的皺了皺鼻子，伸手挽著張玉蘭的胳膊：“嫂子，該不會是聽到我什麼都不會，就嫌棄我了吧，不想教我了。”
聽到江苗這樣說，張玉蘭放鬆下來：“怎麼會這樣，妹子你這麼聰明肯定一學就會。”，張玉蘭知道江苗是知青後想到部隊裡城裡來的軍嫂都是一副瞧不起農村人的樣子，還有江苗隔壁的吳青雲，從來都沒有主動開口跟她打招呼，不由帶入江苗，卻發現剛開始就沒有高傲瞧不起人，還給她送東西，親近的挽著她的手，看著比自己小不少的江苗，越發喜歡，看著她就像看著自己妹子。
張嫂子耐心的給什麼都不知道的江苗講這個季節該種什麼種子，一天澆幾次水，種子什麼時候發芽，哪種蔬菜需要給它搭架子，還有種之前的準備工作······。
江苗沒想到種個菜這麼講究，不由汗顏，是自己之前想得太簡單了。和張玉蘭商量著回去她再慢慢研究，不懂的再來請教張嫂子。
知道買不到肉了，江苗只能退而求其次的看別的肉類，指著前面一個年輕人的木桶：“嫂子，前面好像在賣魚我們過去看看吧。”
安安對大人們的話題不感興趣，一直東張西望，倒是平平一直聽到認真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江苗看木桶裡的幾條大鯽魚，問前面站著的十七八歲的年輕人：“同志這魚怎麼賣。”
面色黝黑的年輕人咧嘴一笑，襯的牙齒雪白，令人印象深刻，年輕人看這江苗一行人，沒有被江苗的外貌所吸引，只想著來客人了，要賺錢了：“三毛五分錢一斤不要票，同志你瞧瞧這可是正宗的野生大鯽魚，可是我好不容易才釣起來的。”
江苗見張嫂子沒有言語，知道這個價格還算公道，看鯽魚也不多，可以都買回去燉湯，這個不難還可以加點豆腐在裡面。
“同志你稱一下，多少斤。”
“您看看兩斤一兩，就算您兩斤，一共七毛錢。”
江苗看沒問題：“行，我全要了。那我怎麼拿回去。”
年輕人怕到手的鴨子飛了，急忙說：“同志沒關係，你把這水桶也拿回去，再來順便拿過來就行了，也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要是我不在你就隨便找個人問問給他大家都知道我家就在附近。”
“那行。”江苗把錢遞給他，心裡對這個年紀不大，但能說會道的年輕人印象還挺好的，解決魚的問題，詢問張玉蘭：“嫂子，你看看要買什麼菜。”
張玉蘭剛剛已經逛了一圈發現今天沒什麼她想買的：“弟妹算了，我沒什麼要買的，回去炒點臘肉什麼的，給他們嚐嚐味就行了。”
江苗想了想沒說什麼，向收攤準備走人的年輕人打聽附近有誰家要賣母雞的，她要買。這個年輕人還真知道，帶著江苗他們去村裡買雞，一路上看江苗牽著小孩不方便提東西還主動把魚桶拿過來幫忙拿著。“
回村的路上還自來熟的和她們聊天，一口一個姐姐叫的熱情，讓江苗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找他，他可以幫忙牽線搭橋，知道她們是附近部隊的軍嫂，還說要是買的東西多，可以免費幫她們送到部隊門口。
“大年，快到了嗎？”年輕人告訴她們他叫大年，江苗打斷他，這個年輕人臉皮厚、自來熟是一個成功的銷售需要有的條件，江苗不介意給他個機會；“好，以後我要買什麼優先來找你。”
張玉蘭看江苗這樣，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多認識一個人多條路：“既然妹子都這麼說了，我以後要買什麼也來找你幫忙。”
大年興奮的說：“兩位姐姐，我一定不讓你們失望。”
看到快到地方了，大年給江苗介紹：“姐，就是前面這家，他們跟我家是鄰居，家裡養了七隻母雞，一隻大公雞，太多了要超標準了，打算賣幾隻，姐你要多少，姐，你放心一定都是好雞，你要是帶回家出問題了，儘管來找我們，家都在這跑不了。”
江苗和張玉蘭都被他逗樂了，“妹子這人說話可真有意思。”張玉蘭偷偷地對江苗說。江苗也是眼裡滿是笑意。
“行了，我們相信你了。”
在一間雖然破舊但收拾乾淨的農家小院門口停下。大年大聲對裡面喊：“林奶奶在嗎，我帶人來來你家換雞了。”
江苗看著裡面小跑出來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太太，身上的衣服雖然打滿補丁但整個人的精神很好，對大年說：“大年這麼快就帶人來人了。”
大年臭屁的說：“奶奶我是誰，這有什麼難的。”
林奶奶寵愛的看著大年：“好好好，奶奶等會給你充雞蛋水喝。”
大年：“奶奶我都多大了，這是這是江同志、張同志，來換母雞的，奶奶先帶她們進去看看吧。”
江苗微笑的說：“林奶奶你好啊，我叫江苗是來換母雞的。”
林奶奶看著江苗嬌美的臉龐，慈祥的說：“你好你好，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見像你這麼好看的女娃娃，有沒有物件了，奶奶給你介紹一個。”
江苗哭笑不得的說：“奶奶我孩子都兩個了。”，把躲在她身後的平平安安推出來：“平平安安快叫太奶奶。”
平平安安奶聲奶氣的說：“太奶奶好。”
林奶奶看著兩個長得一樣的奶娃娃，還使勁眨眨眼睛以為自己老眼昏花，反應過來他們是雙胞胎，稀罕的不得了：“長的這麼好，跟年畫娃娃似的，還是雙胞胎，閨女你有福氣。”又叫平平安安走到她跟前來仔細看看，人年紀大了就喜歡長得好看胖乎乎有福氣的小孩子。
“來來來，太奶奶給你們充雞蛋水喝，給你們加白糖甜滋滋的。”
大年撅著嘴看著喜新厭舊的林奶奶：“奶奶他們是來看雞的，奶奶我們快點帶她們過去吧。”
林奶奶拉著平平安安不撒手，樂呵呵的說：“不急不急，我先給娃娃們衝雞蛋水喝。”
還是江苗開口：“林奶奶我們家離得有點遠，晚了太陽大了不好走。”
林奶奶這次帶他們去雞窩抓雞：“閨女你要幾隻，想要哪隻讓大年給你捉。”
江苗打算買兩隻，正好平平安安一人喂一隻：“大年你給我抓兩隻母雞吧，不用老母雞，能下蛋就行。”
“好嘞，姐。”進去熟練的抓了兩隻母雞，用自己帶的秤一稱：“姐一隻兩斤六兩，一隻兩斤四兩，正好五斤，你看看。”
“沒問題，奶奶多少錢一斤？”
“我們這都是七毛六一斤，閨女你看怎麼樣？”
張玉蘭幫大年一起把雞綁起來，聽到這裡：“妹子，這個價格五斤重就是三塊八毛錢。”
江苗也沒講價：“好奶奶，雞我拿走了，錢給你，三塊八您收好了。”
林奶奶年紀大了，眼神不好大年又幫著點了一遍，沒問題了，江苗看著著兩隻雞、一水桶魚有些犯愁，怎麼拿回去，自己帶著平平安安，雖然又張嫂子幫忙但也不能都麻煩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