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寢宮後,

雪意坐在椅子上,手裡把玩著一塊玉佩,沉思著今後的日子。

深宮之中,

稍有不慎就會有危險發生。

夏少衡如今對她的態度尚未明朗,立後還是將她趕走還待考察,但另一個人雪意卻抱有著更警惕的心思。

往往人前裝的最體貼得體的,人後才不知是何模樣。

這話說的便是夏啟明。

年僅十六,面對被打的渾身是血的君離澈毫無感覺,甚至放任著下人之間互相欺負。

他絕對,不像表面上那樣溫潤體貼。

相反,藏在那副皮囊下的醜惡嘴臉令人膽寒。

但還好,如今在這裡的是她雪意,不是夏南柔。

以夏南柔的性子估計根本就意識不到夏啟明的危險程度,就算知道了也會沉默下去,全當不知。

【小7,給本聖女調一下夏啟明的過去。】

【是,主人】

007調取出了夏啟明自兒時起的全部經歷,畫面自空中顯現。

半個時辰後,她才緩過神來。

雪意手中握著玉佩,抿了抿唇。

夏啟明,

其實也是個可憐人。

畫面中她親眼目睹了夏啟明悲慘的童年。

幼小的夏啟明蜷縮在大殿角落裡,渾身是傷,嘴裡還不停哭著求饒“母妃,小啟錯了,小啟錯了……”

可畫面中拿著鞭子的瘋女人怒吼著,絲毫不聽小兒的求饒,“廢物,本宮讓你學那麼多東西,為何還是不能得到陛下的寵愛?!”

“本宮命人日夜監督你,讓你學書識文,次次卻都比不過夏少衡那個賤種!”

“你是在打本宮的臉嗎?為何不好好學!”

夏啟明蜷縮著身子,稚嫩的小臉上滿是淚痕,“嗚嗚嗚母妃我錯了,下次我一定考過皇兄,一定……”

靜妃卻又是一鞭落下,毫不留情地拽起年幼的夏啟明再將他狠狠摔在地上。

“本宮生你,是為了讓你爬上太子的位置!不是留你當個廢物的!”

“你若是做不好,本宮保證下一次你會連求饒的機會都沒有!滾出去。”

靜妃穿著藍色宮裝,保養有致的臉上滿是厭惡,隨後狠狠將鞭子扔在地上走入內殿。

小小的夏啟明哭也不敢大聲哭,只能半跪半爬地被宮人帶著回了自已的寢殿。

一進門他就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哭著,用料上好的錦袍上被撕裂出許多道口子,鮮血也從其中溢位。

送他回來的宮人也只是拿出藥膏,熟練地為他塗抹了一下就退了出去。

只留夏啟明一個人躺在床上,蜷縮在棉被裡小聲啜泣。

為什麼,為什麼母妃要這樣對他?

明明皇額娘對皇兄就不是這樣的,皇兄可以吃好吃的梅花酥,可以在皇額娘懷裡撒嬌哭鬧,可是他不行。

母妃只會覺得他沒用,不配做她的兒子……

那些宮人也對他冷淡極了,他受了傷也只是幫他塗一兩次藥就把他一個人丟在寢殿內不聞不問。

沒有人關心他的傷,也沒有人會在意他疼不疼,會不會難過……

沒有人愛他。

靜妃的打罵和怨恨幾乎貫穿了夏啟明的整個童年,直至夏啟明十四歲時,她在自已的寢宮內自盡了,鮮血噴濺在夏啟明的臉上。

走之前靜妃還在怒罵著他,“都怪你沒用,當不了太子!若不是你這般無用,陛下怎會不來我的靜語宮?!”

“都是你,都是你!因為你沒用,所以陛下才不來的……”

她嚥氣前的最後一刻,還在埋怨著幼小的夏啟明。

小小的身影呆呆地癱坐在地上,鮮血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劃過他的長睫和嘴角。

他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的血,是腥鹹的,還帶著淡淡的鐵鏽味兒……

隨著靜妃的身體逐漸變得冰涼,那張稚嫩驚恐的臉居然慢慢平靜了下來,甚至冷靜的要命。

母妃死了,沒人會再逼他了……

他不必再孤身一人,因為母妃的下令遠離兒時交好的朋友和皇兄。

他自由了。

自那之後,夏啟明性子就大轉彎,整個人都散發著柔和的光芒,無論對誰都是體貼有禮,溫潤如玉。

可無人知曉,每年的五月初七,他的宮內都會少一名宮女,自此消失在偌大的皇宮內。

雪意回想起密室裡血腥的一幕幕,有些壓抑。

白日溫潤至極,體貼入微的二皇子在五月初七和六月初四的晚上,卻如同陰戾到極致的魔鬼一樣,一刀一刀的在穿著藍色宮裝的宮女身上凌遲著,任由鮮血噴濺,血肉掉落。

他是個不折不扣的瘋子,即便才十六,卻已經沾了不少人的血了。

五月初七是他從未過過的生辰,

六月初四是靜妃在他面前自盡的日子。

雪意知道,夏啟明並不如表面上那樣簡單。

可她沒想到,他竟如此偏激。

不過,長期在那種環境下壓抑著自已的內心,母妃又自盡在他面前,死之前還在埋怨他無用,這一切都怪他,任誰都得瘋。

他偽裝的太好了,在日常與宮人和大家相處中一直維持著體貼的形象。

若非文帝的暗衛在皇宮各處都有人,怕是也無法發現他的真面目。

若是不知道其中的牽扯,說不定將夏南柔託付給的就是看上去十分體貼和溫柔的夏啟明瞭。

可若是那樣,估計夏南柔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日夜躺在身側的人,曾經親手割斷過人的脖頸,嘗過血的味道,還變態到極致。

這會把夏南柔活活逼瘋的,她絕對會死的比上輩子還慘。

還好文帝知道一些內情,將她託付給了謝雲崖和夏少衡。

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大問題。

對雪意來說,夏啟明這些根本不算什麼,對比她曾經做過的事算是小巫見大巫了。

她無畏,亦無懼。

思緒迴轉,雪意白嫩的小短手中握著一個做工精緻不凡的淺金色玉佩,四爪蟒雕刻在上面,顯得栩栩如生。

“夏少衡……”

她不斷摸索著雕刻精細的蟒身,那雙清澈透亮的眸中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過了良久,她坐起身叫了守在殿外的如花。

如花並沒有覺得公主有何異常,畢竟自從娘娘走了後,公主就時常將自已關在殿內,不許旁人進入。

也是因為收了離澈後,公主才變得開朗了些,但還是很喜歡獨自待在寢宮內。

如花應了聲走進內殿,“公主有何吩咐?”

雪意收起玉佩,溫聲道:“去內務府按照阿澈的身形多做些衣裳,以白色與墨色為主。”

“是,公主。”如花應聲退下,招呼著宮女們上茶,自已則去了內務府交代雪意吩咐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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